□ 我, 有時也懷念青春時代
我, 有時也懷念青春時代(如果青春時代是指到21歲這麼晚)。
還很記得大學時代的一些事和生活 ,那個時候的生活雖然快樂卻也很苦悶 。我們那群人總是某個時候便有某個人陷在低潮裡了 ,一陣子就要說怎麼好久沒看到誰誰誰了…也許是我們唸的是難讀而出路未卜的科系吧
實在很難說是不是也有逃避的成分在內,總之是社團興趣,大學時的後半段便分心至跟課業完全無關的繪畫與其他藝術上。但是,比起叫人終日去解微分方程跟統計熱力學,量子力學…塞尚的畫面跟羅丹的形體可親近得多了。
就佔據了校園裡的一個空間。因宿舍依坡而建,一樓也可說是地下樓,有一個房間既是桌球是又是鋼琴室。每晚,待宿舍裡喧嘩退去,我帶著收錄音機走下天井樓梯,從一棵美麗的櫻花樹旁走向那間房間。
門關起來就是我很私密的世界了。畫布跟畫具都擺在這裡,不曾被偷過。只是沿牆擺放的油畫畫布有時會被舍監收攏起來,有時不太好,因為顏料還沒乾會沾到別張上去,但,沒被丟掉已經算不錯,而且那時的油畫用油味道還蠻重的哩。
深夜裡的時間往往過得很快,握著畫筆畫刀那種心思是很專注的,休息時我躺在桌球桌面上(要把中間網子拿下)不知不覺睡著了,被鳥聲吵醒時天已經灰灰白白,看看手上的畫筆,如果還在手上就好,如果掉在桌面上滾動過就還得擦拭一下。
這樣過了一年的日子,在那段苦悶的時光裡,跟那個房間就這樣培養出極私人的感情。
有一兩次,深夜時聽見敲窗的聲音,還以為是一個朋友翻牆到我們宿舍來找我了,因為我告訴他把桌球鋼琴室佔起來作成了畫室。我以為他回到學校了。那是我們真空實驗室裡抽真空抽得最好的學生,所以可說是全台頂優的,不過那幾個月他正在過一種流浪生涯,暫離慈祥困惑的教授老闆,往南台灣的路上,每晚11點半打電話來敘一日狀況。
我也還是懷念好友,在那之後三年左右,我還沒回他一封信,他在旗津那邊潛水時,被海草纏住腿了。
青春時代,我想,有點遠了,那些生生死死,點點滴滴,老的時候真不知會如何記憶,不過現在過的又是另一種生活了,新的問題與困惑正在出現與存在….
有感而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