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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2/04/04 14:17:21瀏覽458｜回應0｜推薦1 | |
| 撒手慈悲篇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 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 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 摘自北宋－蘇軾《江城子‧乙卯 「師尹，撒兒來看你了。」 撒手慈悲將師尹的墳重新整理好後，獻上鮮花敬果，點燃幾柱清香，輕煙裊裊升上天空，他想，是不是也能飄往另一處的世界？如果可以，能否將思念寄在其中，送到想念的人身邊去。 撒手慈悲剛來時，共仰瞻風已是一片狼籍，師尹的墓被破壞得很嚴重，看得他是既生氣又心疼。 「早知道此地管理不周、又被厲族攻打，就將師尹葬在濯風山隅好了！」慶幸自己有來掃墓，不然師尹的骨灰就這麼被人遺棄在亂葬岡裡，任憑曝曬和風吹雨淋，他本想找共仰瞻風理論，但連個人影都沒看到。 「師尹～」撒手慈悲語帶悲愴，「吾生不能教他，死、不能再誤他。」登時灰化的神源、飛濺而出的鮮血，至今，師尹為護他而自斷一臂的畫面仍歷歷在目，如同是在昨天才發生的，要他如何忘懷。 「可恨的槐破夢！可惡的海蟾尊！」撒手慈悲握緊拳頭，對於槐破夢他無法不恨，師尹的死，帶給他莫大的打擊。 乍見師尹死時，撒手慈悲難以置信，那是他的師尹嗎？是他最敬愛的師尹嗎？從素還真懷裡接過師尹，撒手慈悲這才真正明白，師尹真的死了，神源已毀，也不會再復活了。 「啊～～」仰天悲嚎，那種蝕心刻骨的痛像毒藥一樣蔓延在他全身，令他當場昏厥。 眼見槐破夢的皇朝掘起，而他卻是什麼也做不了，仇報不了，但仇也放不下；另一位仇家海蟾尊早前聽說他已伏誅，不過，又如何！知道消息時，心頭並沒有起多大的安慰，槐破夢跟他的皇朝還不是依然安在，但師尹永遠也回不來了。 忙了好一會兒，撒手慈悲有些疲乏，他漸感睡意濃厚，眼皮子不爭氣的往下垂，他靠著師尹的墓碑，矇矇矓矓的就昏睡起來，也不知睡了多久，只感覺有人拍肩搖醒他。 「撒兒～醒醒，睡在這是會著涼的。」 撒手慈悲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的他以為自己錯看了，站在他面前的人，竟是他日思夜念的師尹。 「師尹.....你沒死？！」師尹淺淺地笑而不答，只靜靜的注視他。 「這.....是夢吧？！是夢嗎？！」他伸手扯了扯師尹的袖子，又摸了摸衣料的質感，綢緞與姆指之間的摩擦觸感太真實了，再看師尹的手臂，居然完好如初。 「怎會如此！師尹的手臂不是已經.....」正當他懷疑之際，師尹出聲了。 「撒兒，看夠了嗎。」 「師尹，這是怎麼一回事，我是在做夢嗎？師尹的墓明明就在這裡，但師尹你又站在吾眼前，這、這到底是.....」 「所以呢。」 「所以我決定.....師尹，撒兒得罪了！」撒手慈悲撲向師尹，但奇的是師尹並未跟以前一樣，會閃避與他的肢體接觸，反而揚開手主動把他攬入懷中。 「師尹！」從他脫離孩提時代後，師尹就沒有像現在這樣抱過他，撒手慈悲彷佛又重溫了兒時的溫暖時光。 「愛徒撒兒啊～你的熱情教吾好生欣慰。現在，你還認為你的師尹是假的嗎？」 「師尹，真的是師尹，太好了！」從師尹身上傳來的熱度讓撒手慈悲確定眼前所發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嗚～嗚～嗚～」撒手慈悲止不住自己的眼淚，師尹走後，他哀莫大於心死。以前，師尹就是他的全部、他的所有，劇變使他頓失依靠，沒有目標又無能報仇的他，日子活得跟一具行屍走肉沒什麼兩樣。 「唉呀！撒兒，為師難得回來看你，勿繼續哭了。」 「師尹，你不知徒兒我看到你有多高興。」他抽咽的說，咦！等等，師尹剛剛說什麼？“難得回來＂的意思是，師尹還是會再度離開他嗎？不、他不要！ 「師尹，你方才之話是什麼意思？不管這是不是夢，真的也好、假的也罷，徒兒都不準你再離開了！」 「吾是真，但此墓，也是真。」師尹語氣平靜，似是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哈哈～師尹又在說笑了，徒兒、徒兒才不相信。」抱住師尹的餘溫猶存，單只是魂魄，能有這種實在感跟體溫嗎？ 「撒兒～還記得那時吾所說的話嗎？忘掉吾的仇，如此你才能真正展開屬於你自己的人生。四魌恩怨已到盡頭，勿回顧了，讓無衣師尹的一切隨黃土沉埋吧！」 師尹說到此處，撒手慈悲情緒激動不已，潰堤的淚水模糊了他的視線，使他看不清師尹的身影，他用力握住師尹的手，深怕一個不注意，師尹隨時會消失。 「撒兒～天下無不散之筵席，你吾師徒終須一別，記住，不用為吾報仇。」說完師尹脫開他緊握的手，身體開始逐漸轉為透明。 「不、我不，師尹別走，師尹～你不能走～」撒手慈悲衝過去試圖想留下師尹，僅剩單臂的手不斷揮舞亂抓，但什麼也抓不住，只能眼睜睜看著師尹自他目光前，一點、一點的化為瑩光慢慢消散。 「撒兒～若師尹存於你心中，那師尹～從也不曾離開你。」這是師尹消失前所遺留的最後一句話。 撒手慈悲哭喊道：「師尹、師尹，你不能這樣就走！師尹～」 「撒手慈悲、撒手慈悲，你是怎麼了！」 撒手慈悲從慌亂悲傷中醒過來，手中握的，不是師尹的手，而是清香白蓮‧素還真。 「是你素還真，那、那師尹呢？」他環顧四周，沒有任何師尹的蹤跡，果然，那只是一場夢，一場很逼真的夢。 「師尹？你見到師尹了？」 「不是，是我做了一場夢，夢見師尹來看我。」 「嗯～說不定，真是師尹托夢於你，以解你相思之苦。」 「哈，可能是吧！」撒手慈悲神情黯然，殘留的淚痕仍在臉上，他多希望還能再夢到師尹，生不能相見，那就在夢裡相會吧。 「前輩，師尹的墓我已清掃好，晚輩先行離開了。」 「嗯，多謝你，師尹有徒如你，九泉之下也含笑了。」 「哈。」 撒手慈悲臨走前，回眸一望師尹的墓，眼內盡是不捨。他心裡說道：「師尹，撒兒會一輩子將你放在心中。」 陽光，正和煦的照在他身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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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小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