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過凌晨三點即醒。
書房裡讀著唐魯孫的書,想起了過往的年節,這過往,一過就是往二、三十年前奔。
那些個過往,該有四個維度吧,但已早早濃縮成了一幅窄小的畫,而且經過了多年在日子裡的沖刷,曾經的一筆一筆是愈來愈輕簡,過往化成了回憶,更化成了意境。
節慶味淡了,像在三百六十五個日子裡留白般地淡了,但平常的日子,可有過好?
我是在問自己。
四月即將接五,已然是花季了,巷裡種九重葛的人家,門前早落了許多繁開而落的胭紅,再不久,也該會見到不少朋友踩訪桐花落後的遊記,但我想看一城的梧桐,想看沙海裡的胡楊。
在梧桐、在胡楊跟前,短暫的繁盡而落,像節慶,我自己這麼想。
平常的日子,可有過好?
轉頭看了眼身旁的書櫃,裡邊有不少父親的書,搞得這一自問,彷彿是他在問我。
可有過好?可有好好過?
若現在面對父親這麼問,我好像只會不發一語聳聳肩,就像以前不知該怎回答時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