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綁走的兩人,來到一間臭氣醺天的暗房,刺鼻的味道讓伺栭在迷濛間漸漸醒來,然在朦朧間印入眼簾的卻是不堪入目的景象。
那名身材壯碩的男子,正粗暴的在雅紀身上予取予求,此時他發現身旁被綑綁的人兒醒了,他洋溢著得意且令人噁心的笑容,驕傲的說著。
「呵呵──現在我就教教你,什麼是大人會做的事,張大你的眼睛看好。」
「不!不要──不要啊!住手! 伺栭少爺不要看,不要看。」雅紀瘋狂的哭喊著,身上的男人也發了狂似的,貪婪的吸允著少女的桐體,粗魯扯開衣物,噁心的玩弄著。
伺栭傻愣的看著這一幕,鮮血從雅紀的兩腿間滴落,淚水伴隨著嘴角的血腥,耳邊傳入男人歡愉的喘息與女孩的悲鳴,這場悲劇到底什麼時候結束的,他並不清楚,渾沌的腦袋讓他無法思考,甚至忘記哭泣。
碰── 門被粗魯的打開。
「喂!玩好了沒,該去送信了。」 聲音的主人是那名負責把風的少年,清秀的模樣帶了一副斯文的眼鏡,他用腳撐著門,很不耐煩的道。
「好了── 好了!果然是極品呢!」身材粗曠的男子,穿回衣物,扯了扯皮帶,噁心的拍了拍伺栭的腦袋。
「紫紅色的頭髮,也許可以增加他們對我們的信任度。」他粗魯的扯下伺栭的髮絲,勾著嘴角說著。
然被扯下髮絲的伺栭卻動也不動,失了魂般的落下無聲的淚,眼睛緊緊揪著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雅紀,他弄不清楚自己心中的複雜感受,唯有眼淚不斷的滴下。
碰── 門再度被關上。
空氣中充滿了苦澀的味道,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雅紀漸漸醒來,她爬向哭累而睡著的伺栭,輕輕撫上那張令人心碎的臉蛋,低著頭說著。
「伺栭少爺,對不起! 對不起──」淚水滴落在伺栭的臉上,讓本來熟睡的人漸漸醒來,四目相對的兩人緊緊相擁,嚎啕大哭。
無奈、脆弱、痛苦,充塞在這小小的空間中,直至一抹巨大的怒吼打破這沉重的傷痛。
「媽的!他們居然不相信。」
碰── 門被踹開。
「很好!現在,看我把你的手指切下來,寄給他們當作禮物,看他們還敢不敢不相信。」
雅紀緊抱著懷中的人兒,滿臉驚恐,正當那名身材壯碩的男子,拿刀逼近時,一名帶著眼鏡的少年,不及不徐的拿起手中的書,往那名身材魁武的人頭重重敲下。
「你是傻了嗎?動那個孩子,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小傢伙的生母是誰,雖說扶養權是轉讓給伺栭家,然這小鬼若有什麼閃失,難保他媽不會出手。」
「他媽的,那現在呢!難不成要放了那個小鬼--」他惡狠狠的怒視著雅紀兩人,別於他的衝動,戴眼鏡的少年,悠悠哉哉的揚起一抹詭異的微笑,輕聲
道。
「當然不是,小鬼我們是碰不得,然而那個女孩卻是可以好好利用一下。」他走到雅紀身邊,蹲下揚起一抹深玄的微笑,他說。
「反正妳早晚注定要成為瞎子,提前一點點,取下妳的眼睛,妳應該--不會有意見吧!」
瞎子!雅紀聽語驚訝的張大眼睛,不解的望這眼前那個男人。
「瞧妳這吃驚的模樣,難道他們沒告訴妳嗎?」少年撫過雅紀的臉得意洋洋的說著。
「英國留學,妳覺得伺栭家會慷慨到讓一個下僕出國留學嗎?」他冷笑著站起身子,輕輕拍著呆滯的臉龐。
「櫻宮雅紀啊!醒醒吧--」
「不可能!老爺不會騙我的,而且黑市的眼角膜那麼多,他不可能會這麼大費周章,只為了我的眼睛。」
對!不可能,老爺不可能是這樣的人。
雅紀暗想,望著眼前的人,搖晃著腦袋,眼神轉為堅定,然對上得意的神情,雅紀猶疑了;他的臉洋溢著幸福,彷彿在享受玩弄人心的快感,嘴角微微揚起,好似他早已看穿雅紀會這麼回答,他冷靜的道。
「那是因為血型的關係,伺栭岡本他在英國有個私生女,很不幸的一生下來就有眼疾,但由於血型特殊,遲遲找不到適合人選,根本無法動手術。妳想想伺栭家為什麼每年都願意花大錢贊助醫院,甚至收留妳們這些孤兒呢!」
他邊笑邊拿書敲了敲背,望著傻愣在那的雅紀,得意說著。
「因為,妳們全都是他的活體器官移植的材料啊!有什麼比贊助醫院來的資料更多更詳細呢!」
他抬起雅紀的下巴凝視她的眼神。
「沒父沒母的妳們,就算死了,也不會有人發現--」
「不會的!不會的!不可能,老爺不會這樣的--」雅紀抓了狂似的搖頭吶喊,恰恰與少年的表情形成對比,因為他知道這個女孩已經上鉤了。
「雅紀姐姐!不要聽他們說的話。雅紀姐姐--」伺栭少爺拼了命的喊著,然聲音卻再傳不到她的耳裡,五年多來首次,雅紀的心理完全沒有在乎伺栭少爺,而是像個壞掉的機器娃娃,不斷的搖著自己的腦袋,不斷的催眠自己。
這樣的她當然也就不會在保護著主子。可悲的伺栭,嘗到了,孤立無援的感覺,弱小無助的他,只能受人擺佈;這樣的雅紀對伺栭造成深深的心靈創傷,那抹無助以及孤獨感,狠狠的侵蝕他們倆的心,這遠遠身體上的創傷來的更重,而這就是他們的目的。
綁匪們將男孩,綁在一旁的架子上,要他好好欣賞接下來的演出。
一名身穿著手術服的男子從外面走進來,拿著冷藍的手術刀與一把像勺子的不知名器具,面帶口罩的他擁有一雙令人戰慄的黑色眼矇,那是一對毫無感情的雙眼。
「櫻宮雅紀,要怪就怪伺栭家與妳那悲慘的命運吧!」語落,眼鏡男利落的一記手刀,將人兒擊暈。
雅紀靜靜的躺在兩張桌著拼成的手術台上,眼淚從她漂亮的臉頰滑過,耳邊傳來的是伺栭聲嘶力竭的呼喊。
「不要! 不要啊!雅紀姐姐--」
綁匪們笑著,更加故意的,選在他看得最清楚的位子,挖出雅紀的眼睛,鮮血淋淋、皮開肉綻的模樣,衝擊著他幼小的心靈,乾嘔已經無法解決他身理的痛苦,他想撇過頭卻無奈的被身旁的少年架住,被迫參觀這血腥的饗宴,終於他無法承受這樣的打擊而暈眩過去。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時間,男孩張開雙眼,再度難過的乾嘔著。此刻的他們被安置在一個鐵籠裡,他遲疑了一會才敢走到雅紀的身旁,輕輕撫著那死白如灰的臉頰,望著臉上的繃帶,不由得悲從中來,伺栭在也忍不住心中的恐懼、不安與害怕淚水整個奪眶而出,他緊緊抱著她冰冷的身體,口中不斷的重複著。
「對不起--對不起--雅紀姐姐,對不起!都是我,都是我。」溫熱的淚水滴落在冰冷的身體上,雅紀的呼吸聲顯得相當的微弱,隨時可能斷氣般。
喀咑--門被打開了。
又是那個討人厭的男子,他惡狠狠的瞪著那名身材壯碩的人走到鐵籠前,他心不干情不願的將兩碗飯擱在鐵籠旁喊著。
「還沒死就過來吃飯!」
伺栭走到鐵籠旁,狀是要拿飯碗,就在這迅雷不急掩耳的瞬間,他狠狠的咬了那名該死的男人,新仇舊恨讓他顧不得悲傷害怕。
「媽的!你敢咬我!」他將男孩揪了出來,狠狠的在他肚子上踹了一腳,正當他拿著手中的鍋子要往伺栭砸去時,一條銀線纏住他的手。
男子望向銀線的起點,是那位戴著眼鏡的少年,他勾起一抹森玄的微笑,而那位身材魁武的人則困惑不已。
「朢?你……」話還沒說完,那名少年眼神閃過一絲森冷,臉上的弧度勾勒著令人害怕的笑顏,他瞬間一扯,那壯碩的手臂便已被扯下,瞬間血光四濺。
啊--
那身材魁武的男子痛得在地上打滾跟著一抹飛刀刺穿他的咽喉。
現場再度陷入寂靜,另一名身材纖細看起來十分斯文的男子走入牢房中,他握著手術刀看著那名孩子道。
「還好,傷的不嚴重。」伺栭則捲曲著身子,抬起眼盼望著眼前的人。他蹲下身子抱起男孩,檢查著傷勢柔柔笑著。
「沒事了!伺栭少爺,我們是受你母親所託來此救你的。」語落,他撕下臉皮,拿下變色的隱形眼鏡,一張俊秀卻帶有刀疤的臉曾現在男孩的眼前。
「皝,這孩子交給你了。」那名戴著眼鏡的少年,對著手持手術刀的男子說著,並一邊往雅紀的方向走去,就在這時遲那時快。
一個石子,飛過眼鏡少年的面前,他回矇瞪向石子擲出的地方,原來是伺栭,他趴著用盡全力喊著。
「你不可以!接近雅紀姊姊--我不允許!」在富有人家長大的孩子,也許都有這抹氣勢在吧!雖然語氣稚嫩,但是還是有股莫名的威嚴在。
在一旁的皝連忙抱住伺栭那脆弱的身軀,指著那名戴眼鏡的少男道。
「庄索,你的臉還沒恢復原來的樣子,還不趕快卸下來。」語畢,那名戴眼鏡的人兒,一臉歉然的卸下假的臉皮,在那張面皮底下的是一張令人寒毛直豎的面容,雖說有五官卻完全看不出感情,而且有股莫名的距離感。
「伺栭少爺,不好意思一時間忘了,不介意我先去看看雅紀的狀況吧!」他語調溫和,用詞客氣,然確有股陰風陣陣的感覺。
男孩望著,臉上出現放鬆的微笑,點點頭,便靠在皝的身上。
「這女孩情況很危急,必須帶回本部。」庄索已公主抱的方式,抱著雅紀。
「不行!雅紀姊姊要回家……父親大人……認識最好的醫生。」男孩虛弱的抓著庄索的衣角,眼神中有股不容拒絕的堅持。
「可這批歹徒,就是你父親派來的啊!」皝抱著男孩,擔憂的說著。
「不可能,我不相信!我不相信!」男孩死命的搖著頭,緊緊抓住雅紀垂下來的手。
「父親大人會治好她的。」眼淚如斷線的珍珠,一顆顆滑落,要他相信父親是幕後主使者,這叫他情何以堪。
終於,皝跟庄索拗不過伺栭的堅持,只好將他們送回伺栭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