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造人的友情 五、福伯離世
實驗基地的運作已逐漸步上軌道,皇詡徽鎮日埋首於新型
工程用人形機械研發工作,他以「輔生一號」設計為藍本。
將新一代的陰極腦邏輯思考能力,大幅度縮減成比原來少四
分之三左右,相當於普通人的智商;亦不具人格模擬迴路,
那意味著工程用的新機種沒有個性,完全聽令行事。新機種
的動力來源並非核能,而是光合作用,透過裝在背部的綠藻
發電裝置,與氫氧燃料電池系統共同推動Zp5馬達,最大
輸出功率可達一萬匹馬力;可是綠藻發電儀跟燃料電池系統
壽命不長,僅有一、二十年而已。機身所用鍛造材質是碳鋼
與玻璃纖維的混合物質,雖不似皇輔生可以輕易變身成其他
人,但它的結構穩定性卻比PiS複合材質強一些些。
皇輔生成了他生活中最得力的助手,它不僅照顧皇詡徽日
常起居的瑣事,還得打理實驗基地內外的一切。在一般工作
天裡,首先早晨皇詡徽會呼叫輔生來服侍自己起床,並替他
打扮門面整理儀容。待詡徽用過早餐,立刻由皇輔生駕車帶
著他直奔實驗基地。等他進入專屬實驗室後,輔生則跑遍各
個樓層的實驗室,去探訪每一位工作人員之需求,並記錄各
實驗室的進度。當它回到詡徽身旁時,再由自己接手操作精
密儀器進行實驗,順便敘述實驗基地運作情形讓主人知道;
雖然詡徽的電動輪椅裝有機器手臂,連接著讀心儀,但穩定
性不足沒法操縱太精密器械,只能敲敲鍵盤、寫寫字,以及
讓詡徽可自行進食罷了,因此有繁瑣實驗得做他都委由輔生
去執行。在旁人眼裡這兩人就彷彿連體嬰與工作狂的混和體
,因他們無時無刻都在一塊,並且幾乎每天要忙到深夜一、
兩點才肯回家安歇。
蒼天似乎有意開皇詡徽的玩笑,雖然實驗基地順利的運行
著,也接到許多國外買主的訂單,使他對老朋友能有所交代
。可是祂卻奪走了在詡徽生命中一個重要人物,此人即是老
管家福伯。那是個夏末秋初的深夜,輔生和詡徽忙完手邊工
作回到自個家中時。竟發現福伯仰躺於客廳的地板上,任憑
詡徽再怎麼大聲叫他也叫不醒。輔生雖立即電召救護車前來
,並對他施行心肺復甦術,不過為時已晚因福伯身軀是冰涼
的。於詡徽的內心是無比哀慟,這份錐心之痛猶如數百支大
鐵鎚同時敲擊著他的靈魂,快要使他昏厥過去。要不是輔生
在他身邊不停地溫言勸慰,否則詡徽早已崩潰。
而福伯對詡徽來講就宛如養父一般,雖說名為主僕之別。
但福伯照顧他近二十八年了,自從詡徽的雙親在他十五歲時
,因車禍意外喪生。父親於臨終前把他和弟弟託付給了福伯
,這位管家不僅義不容辭地挑起教養他們的職責,還將兩人
塑造成能獨當一面的棟樑之材,甚至連本身的終生大事都放
棄,只為不負所託。每每詡徽回憶起與福伯相處的過去,不
禁悲從中來而淚流滿面,懊悔自己未曾替福伯做任何一件事
,來償還這份恩義於萬一。後來,經醫師證實福伯死因是心
肌梗塞,隨即由詡徽之弟操辦一場莊嚴且隆重的喪禮,那是
他們能為這位可敬老僕人所盡的最後一點心意。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