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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3/02 18:47:42瀏覽192|回應0|推薦0 | |
「說真的,凱兒,要不是妳有提醒我的話——我還真不知道那傢伙還再穿著冬季制服呢!」芙萊如是道。 「妳說就說,別那麼大聲啦……要是被聽見的話……哇啊!妳在摸哪裡?」 「抱歉,誰叫這裡有點窄呢……」芙萊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 現在是中午十二點,每當到了這個時候,芙萊與凱兒大都在學生餐廳裡頭用餐才對。然而,她們現在卻龜縮在校園中的某一處樹叢裡,為了一點私人原因,她們搖身一變成為兩名跟監者。至於她們有沒有受過專業的跟監訓練,那就得要兩人自己摸摸良心了。 至於跟監的目標,自然就是轉學生——夫雷克.翁。 說起來,夫雷克也真的是怪人。就如芙萊和凱兒所談論的一樣,明明是頂著大太陽的好天氣,夫雷克卻以全黑的冬季制服把自己緊緊包裹住。午餐時間他人也不在學生餐廳之飯,反而帶著兩個麵包和一瓶牛奶,人就躲在這裡獨自用餐。平日上課發呆、下課也發呆,課有沒有聽進去不清楚,但同學講的話他也一樣沒在聽。才一天而已,班上絕大部分的同學就對他失去了興趣。不過有些不死心的女同學,仍然每節下課都固定到他身邊報到。 「……凱兒,妳能再跟我說一次嗎?我還是搞不太懂……」 「我看妳是都沒在聽我說吧!」 「唉哟,不要這麼大聲啦……這次我好好聽、好好聽……」凱兒不耐煩得咳了幾聲,說明道: 「剛剛看翼之傳的翻譯資料時,有一句就是這麼寫,『翼者收翼於身,留其紋痕深烙雙肩,狀如其翼,且因其風感,敏銳不已』。所以我就猜想,昨天他之所以會推開妳的原因,大概就是因為妳壓住他的肩膀吧。」 「嗯嗯……然後?」 「看來我一開始說的話妳都完全沒有聽進去……算了,反正妳就是這樣……我再跟妳解釋一次,這次給我好好聽著!」 「知道啦——」芙萊一派輕鬆的回答,凱兒則是怒目而視。 「仔細聽好啦……倘若翁同學真的是翼人,那麼他一定把翅膀給收到肩膀上了。那也就是說,昨天妳會被推開,完全是因為妳碰到了他收起翅膀的肩膀——而翼人的翅膀是非常敏感的。」 「喔喔!那也就是說,夫雷克他真的很有可能是翼人囉?」 「雖然我也不太想那麼猜測,不過種種跡象顯示,翁同學他……真的很有可能是,沒錯。」凱兒搖搖頭,沒想到這麼離譜的事情也會有被芙萊矇到的一天。 「太好了,我猜的果然一點也沒錯!」 「什麼事那麼值得高興啊?芙萊.旺特同學。」 「嗯?還有人不知道嗎?現在我們只要強行剝下他的衣服,然後所有答案便會一目瞭……」芙萊停了下來,方才那一句似乎不是出自於凱兒之口。那種低沉、沙啞的嗓音,幾乎每一天早晨都能聽到…… 「啊……康門先生,您好啊!」芙萊趕忙起身站直,而在她身後的凱兒老早就在一旁立正站好,羞紅著臉且半句話都不敢說。只見康門兩手插腰,自得意滿的望著她們。那副嘴臉就像他抓到了兩名現行犯一樣,雖然有一半也真是這樣。 「凱兒我就先不說了,她那種乖學生一定又是被妳給帶壞的吧?芙萊,妳平常吵鬧也就算了,現在是開始打算剝別人的衣服嗎?啊?」 「報告主任,我相信您剛剛一定是聽錯了!」芙萊大言不慚的回道。但康門冷笑幾聲,笑問道: 「難不成我前面十分鐘也全都聽錯了?」 芙萊在心裡暗暗罵自己一聲豬頭。 「聽著,我不知道妳想拉著資優生做什麼,但現在,妳,還有凱兒,妳也是。妳們兩個到辦公室來,好好跟我解釋妳們為什麼想要剝下其他同學的衣服!」康門一把抓了過來,打算就這麼擰著芙萊的耳朵回辦公是去。倘若是平常,芙萊一定會就這麼給他擰回去。但今天不同,她有著比這更為重要的使命得執行!她往旁一跳閃過康門的擰耳抓,抓住凱兒就是往旁逃跑! 「對不起!主任,我突然想到我們還有急事!下回再跟你說明吧!」語畢,兩人必這麼一溜煙的逃掉了。只留下原地氣得直跳腳的康門。 在不遠處外的夫雷克,此時正吃完他最後一個麵包。那是一個奶酥波蘿麵包,波蘿麵包特有的甜味脆皮,再搭配裡頭鹹鹹甜甜的奶酥內餡,令其一直是餐廳中的高人氣麵包之一。夫雷克嚥下最後一口,舔舔嘴唇,將手中的牛奶一飲而盡。 他抬頭看著天空。此時是中午再過去一點點,天氣就跟昨天一樣,是個美好的大晴天,燦藍的天空中不見半朵白雲。太陽雖大,但卻不熱。 至少,對身穿全黑冬季制服的傢伙來說是如此。 幾隻鳥兒飛過,眨眼間,一個個細小的身影便在難以捉摸的天邊中微微搖晃。也許,其中有幾個正是翼人呢? 那種猜測,是芙萊才在做的事。 夫雷克隨手撥弄了一下自己的頭髮,聳聳肩,他嘆了一口氣。 「……真無聊。」 幾個小時後,他開始後悔自己說了那一句話。 ◆ ◆ 不知道為什麼,內心感到有些……不安?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呢?夫雷克也說不上來,但若真要準確來說的話,大概是從吃飯時間時就有那種感覺了。 ——他有一種受人注視的感覺。 跟平常被其他同學盯著不同,他們的眼光無論是充滿善意還是惡意,至少他都能直接感覺到他們在盯著他。但中午時碰上的感覺卻不大相同,夫雷克不清楚那算善意還算惡意,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不知道那眼神從何而來。 而這,也是最讓人難以忍受的。 剛剛中途曾消失過一陣子,原以為是自己的錯覺,沒想到下午的課堂一開始,那種感覺又出現了。視線尖銳如刺,不斷從死角猛刺過來,讓夫雷克連發呆時都不得閒。 在課堂上,他數度轉過頭去看到底是誰再盯著他,但每一次轉頭,他都只會看到,後面會錯意的女學生羞紅的臉。這裡的視線太過紛亂,夫雷克根本難以看出究竟是誰。這樣不行,他必須盡早抓出來才能安心。 因為接下來,視線的主人似乎也不能只安於觀望。 「翁同學,小心旁邊啊!」隨著女同學的叫喊,夫雷克身邊的魚缸突然傾倒了下來。所幸在千鈞一髮之際,夫雷克不僅轉身往旁閃過,並順勢以一道「念動術」令即將落地的魚缸靜止在空中。 就在同學們的驚嘆下,夫雷克讓魚缸完好無缺的回到原位,頓時獲到熱烈的掌聲與歡呼。男同學們更加崇拜他、女同學們更加愛慕他,只不過,他個人並沒有對此感到特別高興。成為多數人注目的焦點可一點都不是他想要的,因為這會讓他更難抓出那個針對自己的幕後黑手。 從魚缸周圍的灰塵來看,這東西自從放在這後就未移動過半分,怎麼那麼剛好在夫雷克經過時就出事?一定有人搞鬼! 但,是誰?夫雷克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只不過,這都只是接下來一切的開始…… 無論是夾在教室門縫上的板擦、突然滑溜的地板、還是樓上所潑下來的一桶水。夫雷克今天頻繁的遇到一堆意外……不,或者該說,有人「故意」要他碰上意外,因為大多數的地方都留下了極為明顯的預謀意圖。然而,想出這些主意的人也不像是要害他,因為那都只是單純的惡作劇而已,就像是——有人執意要弄髒他的衣服一樣? 雖說不知道什麼原因,但這種事情可令人不怎麼愉快。再者,夫雷克並不會因此乖乖就範。 魔術學表現驚人的他,在這一連串事件中的表現也毫不遜色。除了一開始的念動術,夫雷克施展了一連串同學們不曾看過、甚至不曾聽過的術法。他讓板擦憑空消失、在快要跌倒時反轉了自己的時間、甚至令從天而降的水直接化為蒸氣。不管遇上什麼麻煩,夫雷克都能夠在瞬間反應,並在剎那間出手解決。其俐落的手法與華麗的術法,可想而知,他得到了同學們的滿堂喝采。只不過,那一直不是他所想要的就是了。 光是今天幾個小時,他的受注目程度就以等比級數的方式不斷提升,連其他班級的人也都湊了過來,只為看一次夫雷克的魔術表演。 「再一次!再一次!」這一類的叫喊此起彼落。但夫雷克並不是雜耍藝人,只是一個想對其他人表現冷淡的轉學生。他聳聳肩,沒有做任何回應,靜靜的走回座位上,繼續他的發呆時間。如果是在剛開學,這種態度一定會被人大罵一聲「囂張!」。但如今,卻換來數十位女同學的齊聲高喊:「哇——好酷喔!」 ……她們真的相當煩人。 說起來,那種莫名的注視感已經感覺不到,是放棄了?還是終於被多餘的目光給淹沒?夫雷克不清楚,他沒有練過任何武術,不知道他們口中的殺氣是什麼玩意兒。能夠感覺到那些,純粹是出自於保護自己的心態。 另外,這位子越坐越覺得煩人。 夫雷克起身,在這種注視如投射燈照在自己身上的環境下,可一點也無法好好休息。他快步走出教室,無視身邊的吶喊、無視身邊的尖叫、就連在一旁開口大叫:「準備要上課啦!」的流體力學老師也不管。夫雷克以一種難以追上的速度迅速離開現場,並在過了轉角後立刻施展了一道光學歪斜性魔術。一種扭曲可見光的小魔術,讓他人看見一道不等同實體的虛影。 在確定過那些粉絲們追著那道虛影遠離後,夫雷克聳聳肩,慢條斯理的走上樓梯,直直往頂樓走去。 有一個古怪的女孩曾帶他去的地方。 一個發呆的好地方。 ◆ ◆ 風吹過大地、撫過草皮、順著藤蔓爬上樓牆,在窗台幾個小跳步後,接著衝升至頂樓上玩耍。它在頂樓嬉鬧,搔得花壇裡的花草咯咯竊笑。配上和煦的朝陽,此時若放輕鬆睡個午覺,想必一定非常舒服吧? 只不過,頂樓的這兩人可不是為了享受這些才來的。 「芙來……妳確定這樣子可以嗎?」凱兒有些擔心的問道,因為屢屢失敗,使她漸漸對芙來的新點子越來越沒有信心。 「放心啦,剛剛那些只不過是前菜而已,我還沒拿出我一半的實力呢!」芙萊奸笑道。不過她卻沒發現,現在的她已經是一頭冷汗。 她們在這做什麼?相信不用說明也有人猜出來了——沒錯,方才夫雷克所遇到的各種意外全都是這兩個傢伙的傑作!一個個的陷阱都是芙萊搗蛋生涯十餘年來的心血結晶。她本該可以因此得意洋洋的,不過在看到夫雷克以魔術一個個破解掉之後,芙萊現在的心情簡直蕩到了谷底。 「真是的……是男人就該空手來解決眼前的問題,用魔術太卑鄙了啦!」芙萊絲毫沒有悔改的意思,不斷抱怨著夫雷克的魔術有多麼下三濫。 正當她在大聲抱怨自己最得意的「喜從天降」被變成水蒸氣有多麼不甘心時,樓梯間的門突然應聲場開。 芙萊和凱兒嚇個正著,她們幾乎是同時轉過頭看去。兩人都事先跟下節課的流體力學老師以「那個來了」的原因請假去醫護室休息,現在可是上課時間,理應不會有任何人來到頂樓才對。 特別是夫雷克.翁,他不應該——更是不能出現在這啊! 凱兒呆站在一旁,芙萊也馬上起身,並把下一件戰術性道具藏在身後。那是一枝鉛筆,若拿著它書寫的話,筆桿末端會在瞬間噴出一堆五顏六色的墨水,而且墨水會在三分鐘後立刻消失。這枝整人筆是學生文物部的熱賣商品之一。而芙萊剛剛在做的,是把掉包裡頭的墨水,讓它一樣噴出墨水,但只是替換成不會消失的罷了。這算是芙萊所能想到最高級的整人手段。 然而,她的最後絕招還沒使用,就先碰上被揭穿的危機! 「你、你在這邊做什麼啊!」 「……妳又在這做什麼?」夫雷克反問。萊芙見狀裝做沒事一樣,一邊吹著引人懷疑的口哨一邊回答: 「沒……沒在做什麼啊!」 「那麼,我也是。」夫雷克聳聳肩,如是般的回答。 他沒有搭理一旁嚇壞的凱兒,逕自走到欄杆邊站著。就那麼站著,然後一動也不動,看著天空發呆。芙萊與凱兒也是,不過一個是不知該做什麼,一個則是因為單純的驚嚇過度。 「……真是,看天空就看天空,待在教室看不就得了?」芙萊在後頭故意大聲抱怨道。夫雷克沒有直接回答,大概在十幾秒後才有反應。聳聳肩,無奈說道: 「託某個人的福,我今天成了萬眾矚目的焦點了。」芙萊因為突發的罪惡感嚇了一下,手中的整人筆差點掉了出來。 「不過……」夫雷克接著道: 「……有個人告訴我,這個地方看天空似乎很不錯。」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夫雷克特別把頭偏了過去,似乎不讓人看到他現在的表情。芙萊一聽頓時感到開心不已,她連忙先把整人筆收好,三步併作兩步跑到夫雷克身旁。 「嘿,這裡感覺真的很不錯吧?」 夫雷克又再度陷入沉默,還特別把頭偏往另外一頭,好像芙萊是一種不堪入目的東西一樣。當然,她可是會因為這樣而生氣的——她馬上毫不猶豫的用力搥了一下夫雷克的胸口! 「……做什麼?會痛的。」夫雷克皺眉道,不過依然面無表情。真不知道什麼樣的事情才會讓他的臉有額外的變化。 「我在問你問題耶!」 「我認為,我有保持沉默的權力。」 「可是,朋友之間應該無話不談才對!這就是朋友!」又要開始了,芙萊以自我為中心的友情論。 「我們什麼時候成為朋友了?」夫雷克問道,語氣略帶一點尖酸。 「就在昨天而已!就在這裡!」芙萊指著地板高喊,對於自己昨天的荒唐舉動渾然不覺。 「昨天明明就是妳把我抓來這裡的吧?」 「那不是抓,那是拯救!我可是把你從那坨人之中解救出來了喔!結果你不但不感激,反而還開始怪罪我?」 「因為我根本沒有要求妳救過我啊,不是嗎?」夫雷克反問,雙眼登時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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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武俠奇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