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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1/04/17 22:31:05瀏覽265｜回應0｜推薦8 | |
承諾在律師的眼中或者是一張沒有強制約束力的合同，說出口的你可以記得，也可以忘記，忘記了也不需要追討，因為它不是鈔票，失去了也不可惜。 敏君和我說，我們之間需要一個承諾，“而你正欠我一個承諾。” 記得是兩個月前的早晨，我坐公車上班，中途正好敏君也上車，寒暄過後，她似乎很有把握地和我說： “今天發獎金，你信不信我的獎金會高過你？” 我們以此打賭，因為我自信上個月的業績怎麼著也要比敏君來得多。 結果我輸了。 打賭的時候，我問過敏君如果輸了會怎樣，敏君笑了笑，“你要無償給我一個可以完成的承諾。” “你怎麼會肯定我會輸？” “因為我能肯定我會贏。” 所以當我看到敏君的獎金數額比我多出38元錢，我即刻要求敏君說出她想要的承諾。可是她卻淡然地笑了笑，就是不肯說。 認識敏君是今年夏天，我和她一起應聘一家保險公司做推銷員。那天參加面試的人只有兩個，而且保險公司的人事主任姍姍來遲，於是我們兩個聊了起來。 很驚訝她是一名本科畢業生卻找這樣的工作，作為一個大專生，我表示壓力很大。 “本科生有什麼了不起，賣豬肉、賣豆腐的大把。現在本科生好比是iPhone，大專生是Android，你們看我們好像是很稀有，但我們卻認為自己是街機一樣。” 保險業這樣的人很缺，所以人家也沒問什麼，我們都被錄入了。 我們常掃樓，甚至和信用卡推銷員一起搶客源。我們這種職位常被拿著比我們還低的保安所不屑，他們常用著粗魯的動作把我們推出大樓。 “沒事吧？”每次遇到這樣的事情，我都會問敏君同樣的問題。 “我們去下一棟樓吧。那里肯定能拉到人。” 慢慢地，我們發現在一起拉客源不是什麼好事，畢竟掃樓下來能談妥的很少，有時一棟樓只有一位白領願意買我們的保險，而且都是敏君談下的。 “這單給你吧”，敏君總是喜歡這麼說。 後來我們分開尋找新客戶，但我顯然更懷念起原來的日子。一個人的努力是辛苦的，常遇到許多冷眼，保安的阻撓像極了菜市場外的城管，曾有過直接撕毀我隨時攜帶的資料，學著電影裡的橋段，把紙碎一把撒到樓外的空地。 想到那時我和敏君在一起的時候，如果總是不爽，我都會給敏君一顆奶糖，買一瓶茉莉蜜茶在公車候車廳的石凳上坐著慢慢含著，慢慢喝著。我沒想到我們都喜歡喝同樣的飲料，我問過敏君怎麼喜歡茉莉蜜茶，她就是笑笑，沒有說什麼。 敏君常問我，“你想過未來嗎？” 我總是回答不上來。我一直認為未來是一種很長遠的故事，就像你根本就沒想過昨天買的彩票明天開獎會中了五百萬一樣。 “未來的事業，未來的發展，未來的旅行，未來的生活，未來的愛情，你都能想啊，不用把這個命題作文朝外太空的方向延伸的。”敏君說。 “可能除了旅行，其它的都沒想過。” “那下月我們去旅行吧。” “不用工作嗎？” “我辭工了，下月中就走。” 沒想到她會離開。忽然覺得工作有她的存在變得毫無壓力，輕鬆地好似放假一樣，什麼掃樓拜客戶只是假期的刺激探險旅程。那一刻的我，開始討厭起了工作，反正賺到的錢又不多，還不如快遞員，只是沒車罷了。 在敏君辭職倒計時期間，我已經放棄了掃樓，基本上天天在家睡懶覺，決定敏君離職那天我也選擇用自離的方式離開保險業。 本來說旅遊報個附近城市的旅行團就好了，但敏君說我沒誠意，我只好讓她決定去哪裡，我搞個計劃出來，兩個人結伴窮遊。 但我沒想到她選擇窮有難度有點大的地方。要換錢，因為那不用人民幣；要辦證，因為那不是大陸；要有錢，因為那裡消費高。那是香港。 “好彩沒說去澳門，不然我懷疑你會把賺到的那點錢全拋給賭場的免費茶點。” “好像你去過的樣子。” “沒錯，我把錢交給了荷官，換來的就是三杯紅茶和一盤蛋撻。” “你賭了多少？” “五十。” “難怪。” 辦證不給力，廢了差不多半個月才批下來。去香港的日子是撞出來的，沒細挑，以至於那天明明下大雨我們也照樣毫不猶豫地從羅湖口岸翻過深圳河坐港鐵去尖沙咀。 在極其不穩定的天氣以及連下水蓋都翻騰的黑色暴雨警告下，我們在尖沙咀瞎溜達，說像個買東西的也不是，說觀光客也不像。反正，我們只是來避雨的，只是成本高了點。 還好第二天不下雨了，偶爾出現一絲太陽的光芒。到一些標準到此一遊景點拍照，不知為啥我拍出來的到此一遊照好有合成的感覺。 只是找人幫忙給我倆拍合照，老有人對我們說“靠近點嘛”、“你的手要抱著那個靚女的腰嘛”、“要不要來張Kiss的照片”、“你倆想不想拍拖的啊別
我吻了敏君的臉，真的，大叔的拍照技術很給力，這樣都給他抓拍到了。 “討厭死了。沒問過我就親。” “嗯。臉蛋挺軟的。” “本來想送你個禮物的，算，不送了。” “別啊。要不你親我一下算是扯平了？” “算，還是不送了。” “別啊。” 香港地方不大，觀光不多，主要還是玩遊戲和買東西。離開前的夜晚敏君說啥也不肯讓我和她一起出街，不知她在搞什麼神秘。其實我當時就想，她是不是後悔了，偷偷出去買禮物送給我？ 果然，她是送禮物給我，包裝還很精緻。 “謝謝這段日子以來你都和我一起工作。”敏君說，“其實我來這裡只是逃避一下爸媽成天的吵架，那時胡亂在車站看到一個地名就直接報給售票員，來到這裡，好陌生的一個地方。所以我常感覺自己是被自己賣掉的。” “父母早和好了，他們一個勁地要我回去，沒辦法，快過年了，我只好準備好離開這裡，怎麼說離開家那麼久了，也該和家人吃個年夜飯的。” “這個禮物，給你，算是個告別的紀念吧。如果你要回送什麼禮物，我可不會拒絕。” 我終於體會到了錢到用時方恨少。居然身上只有坐公車回家的錢。真是想不到要買什麼好。不知道腦子是不是秀逗了，居然能想到拿著這點錢去便利店買了一瓶茉莉蜜茶送給她，但敏君似乎很高興的樣子。 “身上沒帶錢，只好買這個……你喜歡的。” “沒事。” “還記得那個承諾嗎？” “什麼承諾？” “不記得就算了。” “當然記得，怎麼會忘記。” “我希望來年要是能再見到你，無論在哪裡，無論什麼時候，都喜歡你能親口說一句我的心裡話。” “這就是我要給你的承諾？” “你能做到的。” 819路公車的到來代表著我和敏君的分開。她沒有說再見，上車後臉朝候車亭，看著我站在那裡，隨著公車駛離站台而越距越遠。我哭不出來，套用劉德華的歌“男人哭吧不是罪”來說我的沉默只是代表著我存在著罪過。 我以為敏君過幾天才離開這裡，所以精心挑了個禮物，準備在她離開前親手交給她。可是等我要撥通她電話的時候，手機關機，我才醒悟到敏君曾告訴過我她
忽然想當兵，但被我媽潑了一冷水：“你都超齡了哪個部隊會要你？” 原來不知不覺自己早已是屬老的，只是自己不知道，還以為自己很年輕，芳華正茂，來年還是大把機會有大發展。 這讓我想到了敏君曾問過我的，“你想過未來嗎？”第一次覺得未來不是什麼遙遠的事情，有時候明天，甚至下一分鐘都會是未來的組成部分。敏君的離開讓我想到不少，最直接的是，你怎麼也想不到她會在什麼時候離開，這是未來，你從沒想過。 原來，她的碎碎念是一種提醒，只是我從來不把她的話當回事。或者，是我從來沒有正視過我身邊的女孩，她是能改變我的人生，就像齊宣和鍾無艷一樣。 人生在世上都是有罪的，他們來到這個世界只是為了贖罪。儘管上帝沒告訴我們贖罪後能獲得什麼，但起碼讓心靈得到解脫。 我現在就需要這樣的解脫。 我試過問QQ，問以前工作的那個保險公司，但一無所獲。我沒法用自己的力量去得到敏君家的地址，成天垂頭喪氣地倒在床上懶睡，或者看著很無聊的電視
“思念一個人不是因為他失去而存在，相反，那是因為存在卻失去了才會感受到。” 這是我看到的一個微博。當我在微博找人功能中發現用敏君的郵箱註冊的微博，看到這樣的話，我真不知道是什麼心情。她該是有了她喜歡的人吧。我是這樣想的。 但後來的一條微博讓我改變這樣的看法。 “他是個很不錯的男孩。和我一樣喜歡著同樣的茶，能和我一起開心在陌生的城市裡感受到快樂。已經好久沒見到他了，很希望他還能記得那個承諾。” 那一刻，心裡有喜極而泣的感受。我想，是時候該給她那個承諾了。 我在微博上關注了她並@了她，留下了五個字： “敏君，我愛你。” 幾小時後我收到了她的回复：“我在公車亭，你知道的。” 結局是我見到了一個和我印像中完全沒有變化的女孩。我們兩個緊緊擁抱，沒有說任何的話。 （完） *歡迎光臨我的部落格：http://chintung.net/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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