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很ㄣˇ聰明，帶她的阿媽從她還是個蹣跚學步的嬰兒，就常常這樣強調語氣地跟我說。我那時不以為意，甚或有點不以為然，因為她到兩歲才只會講幾個字，雖然看來並不遲鈍，但說很ㄣˇ聰明也有點誇張。

但是帶過無數嬰幼兒的阿媽畢竟見多識廣，妹妹稍大，我發現阿媽的觀察確有其事。夏天時教會有暑期聖經學校，妹妹跟著一群大孩子唱遊，比手勢動作似模似樣。聖誕節孩子們上台表演唱遊，小安以下最小的就是妹妹，中間年齡的孩子沒有爸媽敢讓他們上台，妹妹笑咪咪地站在台前演出，雖然動作沒有大孩子精準，但一點也不怯場，定定地站在自己的位置上，直到發現爸爸在台下，才撒嬌撲進他懷裡，爸爸的心都化了。

上禮拜參加「小朋友大廚師」的主題慶生會，妹妹照舊是所有參與者中最小的一個，但她從量麵粉、揉麵團、撒作料到裝飾小蛋糕都有模有樣，跟所有小孩一樣邊偷吃巧克力和糖霜。

最近妹妹講許多話，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記得以前跟小安度過許多漫長的單字歲月，妹妹很快就中英交雜，成句成篇，中文洋腔洋調比哥哥有過之而無不及，英文倒字正腔圓有條有理，外帶眾多手語以加強語氣。

妹妹有一陣子極不愛換尿布，東躲西藏扭來扭去，有次我們要出去，她小姐照樣撒潑，我就讓爸爸帶小安出門，妹妹跟我留在家裡。妹妹悲慟地哭了半晌，吧答地倒在地上就換尿布位置，從此以後換尿布再不囉唆。記得以前類似戰爭跟小安打了無數場他才終於認輸，妹妹是挺聰明識相。

妹妹愛剪貼、畫畫，會自己洗手、穿脫衣服。問她問題有時她會裝模作樣地想想看，說：「嗯…是媽媽！」小安以前愛說No，妹妹現在愛說No way!對衣服鞋子很有意見，要她穿不喜歡的衣服簡直像要她的命，曾經兩個大人跟她掙扎半個鐘頭才穿上一件洋裝（那也是我們最後一次給她穿那件洋裝），已經讓她自己選購鞋子，以免每早都為了穿鞋大鬧一場，反觀小安直到最近才對鞋子有點意見。妹妹是很聰明，也很傷腦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