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杉磯公共衛生局神通廣大地批到大量新流感疫苗, 從十月底起, 開始在洛杉磯各地開設免費疫苗站, 每個地方施打疫苗半天到一天. 媽媽當然不落人後, 要帶人小B去打針.

(其實早在好幾週前, 我們的家庭醫生就已經有鼻噴式疫苗, 在給高風險群用過後, 也免費給了爸爸和媽媽. 不幸的是鼻噴式疫苗是活性病毒, 要兩歲以上才能用, 人小B只能打針, 但針劑全都在公共衛生局手裡, 家庭醫生一直沒收到.)

疫苗是禮拜五開始施打, 但在一個非常偏遠, 開車要兩三個鐘頭才到得了的地方, 於是不去.

星期六, 人小B15個月的一般疫苗注射一共就四針, 所以決定週末不再給他打針.

星期一午休, 開車到車程約30-40分鐘的疫苗站, 發現人潮洶湧, 工作人員說要排隊一兩個鐘頭, 絕對不可能在午休時間打到針. 由於沒有跟老闆事先請假, 下午還有會, 只好轉回去上班. 後來才看報紙發現週末有排到三小時的, 所以後悔沒有早跟老闆請假並帶上娃娃車, 白跑一趟.

星期三, 在我們住的小城剛好也有一個疫苗站, 下午一點開始, 所以媽媽就跟老闆說不知何時會回來, 有可能要請半天假. 不到一點, 媽媽裝備齊全地帶了人小B和他的玩具, 書, 娃娃車, 尿布袋, 水, 點心, 更換衣服, 外套等等. 到了疫苗站, 發現人潮一樣洶湧, 因為許多人早上就在那裡排隊. 媽媽想, 沒關係, 最多排三個鐘頭, 而且今天已經是第六天打針, 應該不會排到三個鐘頭, 頂多一兩個鐘頭.

結果你猜猜總共等了多久?

...

五個半鐘頭.

最主要的原因是, 我們住的小城離隔壁的橙縣太近, 不幸的是, 橙縣公共衛生局還沒批到任何疫苗, 所以所有的橙縣人通通都到我們家這裡來排隊打針了. 像排在我們後面的是一對從新港(Newport Beach, 有錢人才住得起)來的中老年太太, 開了好遠的路來, 因為老太太之一有肺癌, 屬於高危險群. 她們人非常好心, 我追著發狂的人小B到處跑時, 她們就幫我推娃娃車, 顧東西.

免費疫苗站只問來者是否為高風險群, 不問家住何方, 所以儘管隊伍裡都是橙縣人, 服務人員仍然一視同仁地問問題, 發號碼排, 充分彰顯免費疫苗站絕無歧視的服務精神. 雪上加霜的是我們小城真的很小, 疫苗站工作人員不多, 所以大家就只好慢慢地, 慢慢地排隊.

長龍最主要的成員都是憂心忡忡的家長和他們的小孩, 不少孕婦, 少數高風險老人(健康老人還不能打). 長龍中排五個鐘頭對小孩和孕婦來說實在太累, 以致現場有許多抓狂的小孩尖叫, 哭鬧, 跑來跑去, 人小B也是其中之一. 大家會把野餐便椅借給孕婦坐, 但我還是擔心不知道這些準媽媽中有沒有因為太累又脫水, 回家要安胎的.

媽媽因為一直阻止人小B撿地上東西吃也抓狂了, 打電話叫爸爸來支援. 爸爸四點多到了, 媽媽終於可以帶人小B上車, 休息坐一下. 那時漸漸涼了, 在外面排隊風又大, 幸好可以上車避風, 不然媽媽穿的衣服也不夠暖. 人小B有一件外套和一件大風衣, 倒是暖呼呼地跑來跑去.

六點多, 終於打到針了, 人小B又累又痛, 哭了好久(媽媽其實也很想哭啊!), 他禮拜六打四針都沒哭那麼久. 隔天也因為吹了許久的風而開始乾咳.

不過再怎麼說, 我們終於打到針了!! 我想, 就算打不到針, 可能也會在隊伍中染上新流感, 因而產生抵抗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