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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個鬼節*在紐約*在布魯克林
2011/10/25 15:38:14瀏覽2991|回應68|推薦206



我仔細的想,可以確定在到紐約前從未聽過鬼節這三個字,自然無從知道鬼節是幾月幾日,是幹嘛的?但我永遠忘不掉我的第一個鬼節是如何開始,如何結束。 甚且在開始和結束的那個時段,我還不知道我身處於鬼節之中。這個鬼節一過竟然過了四個月。


那年的暑假,剛大學畢業,拜別了爸媽,哥哥弟弟,和送行的男友,隻身飄洋過海負笈他鄉。拖著行李走入候機室時的那一刻,初次離家的我意識到我將獨自到一個陌生的國度,那兒再也沒有爸媽的護翼,那兒再也沒有人可以依賴, 那兒再也沒有人可以送我回家,那兒再也不是從前, 我悲傷的淚水如決堤般流下。我沉重的腳步只能向前。回首,家人,男友, 在淚眼婆娑中越來越模糊,越來越遙遠。


上了韓航就埋頭寫信,邊寫邊掉淚。就這樣在別愁離緒中,我到了賓州大姐姐處。 停留的幾週,受到姐和姐夫的熱情款待, 他們帶我在大學城附近四處遊玩,教我來美須知。接著在勞工節的長週末,姐和姐夫將我送去了我的學校。除了當初帶來的兩大行李, 一個拖包外,長姐如母,又給我買了一個睡袋,枕頭,檯燈,袖珍錄放音機和簡單的廚具,包括一個小電爐,一個平底鍋,一個小湯鍋,一個小菜板,一個削皮刀,等等。


當車子出了荷蘭隧道後,映入眼簾的是滿地隨風飛舞的垃圾, 隨地亂滾的酒瓶。布魯克林的天空灰暗陰沉,兩旁不乏老舊的建築物,殘破的玻璃窗,破敗蕭瑟的景象和賓州州大的美麗校區有天壤之別。我心想這就是紐約嗎?姐姐姐夫當時也是阮囊羞澀的博士生,但仍然慷慨的帶我去中國城大啖一頓,買了叉燒烤鴨之類的外賣後,就將我送去了宿舍,他們就回轉賓州了。我四個月孤單,心驚膽顫的留學生涯於焉開始。


宿舍大樓


大姐走後,預訂的宿舍還在維修,無法住進,我只好先到一位和我在台灣素昧平生的同系學姐處打地舖。她對我很不友好,短短幾天,遭她很多白眼。後來,我想可能她沒有完成研究所學業,就棄學工作,年紀又大了些,同行相嫉吧。 雖然如此,這麼多年過了,我還是很感謝這位學姐收容我,讓我在她們油膩不堪的地毯上睡了幾晚。倒是她的香港室友對我很友善,讓我睡她屋裡的舊沙發,但我想還是睡客廳地上好了。這個嬌小的香港女孩,有著一頭長髮,小兒麻痺,需要穿鐵鞋,在中國城珠寶店打工,身上還別著槍,我暗暗的佩服她。人生地不熟,布魯克林治安又惡劣,本來就不喜出門,那時更是哪兒都不敢去了。每天24小時,外頭警車,救護車不時的呼嘯而過警笛聲直鑽耳門初來乍到舉目無親份外恐怖;醉漢怪人臭氣熏天,隨處可見。遊子思鄉夜夜不能成眠,只有獨自流淚。


由於當年資訊的缺乏,完全不清楚我讀的研究所位於Brooklyn的黑人區,不在長島大學校總區 CW Post。為配合研究生都是帶職業進修,所有的課程都是在傍晚以後。全系外籍學生只有我和另外兩個日本男的,他們倆也是留職來美進修,所有同學都是30好幾的,只有我年紀最小且是全時學生。大家彼此之間來去匆匆並無互動。而且布魯克林校區沒有任何台灣留學生社團.





校總區

      
布魯克林校區


宿舍大樓內,有三個男新生來自台灣,因為我們是外籍研究生,可以申請大學宿舍。這三個男生,年紀也都比我大好幾歲,現在只記得他們的樣子,但不記得他們的名字。除了我們四個由台灣來的新生外,整棟15層的宿舍幾乎全為大學部的學生。白人鳳毛麟角,95%以上是黑人。在此之前,我對黑人的認識僅止於吾愛吾師的薛尼.鮑迪(Sidney Poitier), 毫無成見。但實際的接觸,黑人良莠不齊,危險重重, 即使是在校也不例外。


街景

另外還有一個老生,曾明鴻,他住在我那學姐同一棟的公寓大樓裡。曾明鴻對我們很照顧,這四個月中唯一美好的回憶, 就是他開著他的老爺車帶我們四個老中去Atlantic City 和 Madison 花園廣場玩,這也是我在哪兒唯二的出遊。後來轉學離開時, 在雨中,曾明鴻幫我推兩箱笨重行李,將我送上灰狗巴士。曾明鴻僑居日本,為一熱血青年,空手道黑帶高手。為人正直,熱心,理想,MBA畢業後,自願申請回台服役。


為了省錢,我申請最便宜的宿舍,就是沒有浴廁或廚房的房間(studio),有一個黑人室友。洗澡如廁都得到同層樓的公用浴廁,用鑰匙開門後才能進入, 但浴廁內全然沒有門或簾子。我盡量選人少時去,特別選邊間。我每日如受驚的兔子,平時能不出戶就不出戶。直到有一天進入浴廁時,赫然看到一個老黑男子也在裡面,在此前已聽聞宿舍大樓內種種罪案,強暴案,酗酒械鬥,抽毒品等等。趁著沒嚇昏前,奪門而逃。和姐商量後, 決定加錢搬到四樓附有浴室的小套房宿舍,這時已進入了10 月份。


這個單位一進門有一廳附加一臥室(one bed room), 四個室友,一黑,一白,二黃就是我和另外一位也來自台灣的琴。琴的姐姐在中國城開餐館,琴白天在姐姐家餐館打工,晚上上完課為安全就住進宿舍。琴和白人都不願和黑女同一間,我一向不善與人搶奪,我只好和黑女睡一間了。這黑女 極盡所能欺負我,包括不讓我用插座,我就不能用檯燈讀書;不讓我用壁櫥,我的衣服只好放在皮箱裡;用廁所也得她優先。姐姐為我準備了一些簡單的烹飪廚具,她不借自用,拿了不還;把煙蒂丟在我的碗盤杯子裡。琴年紀比我大的多,來美有幾年了,黑女和她倒有說有笑。黑女欺負我,琴人前人後都是袖手旁觀,不過回想,琴並沒有和黑女合起來欺負我,算是不錯了。誰知黑女趁感恩節放長假時,把琴的電視偷了。等琴回來, 輕描淡寫的說,她出去倒垃圾,忘了鎖門,回來琴的電視就不見了,也已經很貼心的替琴報警。此地無銀三百兩,琴還以為她們是朋友呢。

一到學校,我為減輕父母負擔,申請在圖書館打工, 一小時工資不到兩塊錢,但對飯錢已不無小補。這個學校治安太差,圖書採不開放制度。填了書單後,我們才把書從樓上書庫找出來,再送到櫃檯出借。有打工女生在樓上書庫被強暴,我每次打工時也都是風聲鶴唳,提心吊膽。


週末,通常都只有我一個人在宿舍,我沒有電話,沒有朋友,沒有親人,也不敢出房門。不是去圖書館打工,就是寫信,要不啃書。奇怪了,那晚就黑女沒出去玩。她告訴我,不准進房間,她有客人來,原來是她的情人,我就這麼在另兩個室友的房間呆坐一晚,又怕又累又覺噁心,不知怎麼辦?也怕他們報復,掉了一晚眼淚。


又個週末,只有我一個人在宿舍裡。過了午夜,忽然聽到宿舍鐵門咚咚大響,我從電眼裡一看,看到一個面目猙獰的巨大黑鬼,滿臉鬍渣,手拿著釘有釘子的木棒,穿著豹皮的背心,活脫脫就是非洲土著的打扮,三更半夜的要進門來,嚇得我牙齒打顫。他操著特別的紐約腔(紐約客說英文好像含著顆核桃)和黑人腔要找我室友,那個裝扮,我以為他要來尋仇殺人的。雖是鐵門,門上還有三道鎖,我還是怕他破門而入,怎麼辦?房裡又沒電話。我說她不在,他還是要我開門。我堅持說NO. 他磨蹭了幾分鐘後才走,當時度秒如年,心臟跳到嗓子眼裡。 事後才知道那晚是鬼節,這是什麼鬼節啊?黑子不化妝都怪嚇死人了,對已每日如驚弓之鳥的我,那種恐懼是我前所未經歷過的。


黑鬼室友越來越過分,有晚九點我下課回宿舍,黑女反鎖不讓我進大門, 其他兩個睡客廳的室友明哲保身,也不幫我開門。我在走廊外一直敲門,無人搭理。我又怕又氣,不知如何是好?我怎麼那麼倒霉來到這個鬼域, 碰上一群鬼?欺人太甚。爸媽教我,什麼吃虧就是佔便宜,什麼退一步海闊天空!沒法子了, 我只好打共用電話給曾明鴻。他馬上趕來,帶我去敲舍監的房門,波多黎各的女舍監說夜晚了,相應不裡。但曾明鴻知道堅持據理周旋,她不得不開門出來,很生氣的罵我們。她用備份鑰匙打開了我宿舍的房門。黑鬼看她進來,就惡人先告狀,哭了起來,聽不清楚她那黑人腔說什麼?我實在不知道她能抱怨我什麼?我那時英文雖還不夠溜,頭腦稚嫩單純,但也已忍無可忍,把黑鬼欺負我的事全盤說出,曾明鴻也幫我理論,要求換房。因為有前例,一個白女生抱怨她的黑室友, 結果被黑室友的男朋友強暴,事情鬧得很大。舍監也怕又有事端,答應可以換房間。黑鬼不肯換,那我換。結果換到的新宿舍更好,附有廚房,不必再加錢。但我的家人仍然擔心的不得了,贊成我轉學。在熬過了第一學期後,在姐姐的協助下,我順利的轉學了。


除了我個人遭遇外, 還有藥劑系的白人學生就在宿舍大門口外,光天化日下,車被搶後,還被一群黑鬼捅了十二刀,脾臟破裂,生命垂危。黑警衛擔心自己的安危,見死不救援,事後黑警衛被開除,又有何用?



遊行


每年到了鬼節, 我總不由自主的想到初到紐約的那舉目無親,心驚膽裂的四個月。我經歷到欺善怕惡沒有是非的人性,冷漠袖手黑暗的大都會, 美國黑白種族的衝突, 和一個敗壞的環境。但也遇到了像曾明鴻熱忱善心,不畏強勢,古道熱腸的人, 在我最孤立無援時對我伸出援手,這種好人難求。可惜我生性迷糊,竟然沒有留下通訊,一直很想當面跟他說謝謝當年的照顧和溫暖的友情。


雖然留學生涯後面還有更多的荊棘挑戰等著我,但這段時日已堅強了不少我的心智,也漸漸讓我明白禮讓容忍有時只會招致更大的磨難和屈辱。家人都為我能安全離開布魯克林而高興,覺得自己還是幸運的。 每個曾駐足的地方,都讓我有懷念的時刻,但只有紐約布魯克林這個jungle, 我是逃離的。再去時,我會小心,但我不再害怕。



PS。陳明韶的浮雲遊子錄音帶一直伴著我, 從那時到現在.


10/26/2011 12:07AM, 改好了, 謝謝看雲和遠同。
                   11/19/2011 9:02PM 根據yichun 在2011/11/18 03:23的回應:側議》》》鬼節與宗教無關,只是時間上是萬聖節的前一晚,我過的那晚絕對是鬼節,故全文已依此修正, 謝謝yichun。

11/24/11今天是感恩節,覺得是很幸運的一天。因為熱心的傅驛涵格友,竟然找到此文中30+年前對我伸出援手的曾明鴻。 我們電聊了一個多小時,毫無隔閡。茫茫人海竟然能再聯絡上, 除了感謝傅驛涵格友, 只能說緣分不淺。真的很高興。
( 心情隨筆心情日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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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zar
等級: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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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1/11/29 23:22
回首來時路
苦澀已回甘
烏拉瑰本尊在此(marsha1623) 於 2011-11-30 09:28 回覆:
多謝,也是煙塵往事了。但能因文和眾位格友分享對話, 並找到失聯的學長,是最大的收穫。

Tomas
等級: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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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節留學是"流行趨勢"----同時也是台灣經濟起飛的時刻!
2011/11/29 14:07

留學生除了有獎學金的,都有一段辛苦的過程-----留在台灣工作的,就少了這些磨難;

人生的選擇是一個單行道,台灣那時的單一模式教育及"價值觀"也正是威權體制的社會現象!!

台灣現在的多元社會還是比較好的----雖然有些混亂!


Tomas
烏拉瑰本尊在此(marsha1623) 於 2011-11-29 16:40 回覆:
留學對我的人生正面大於負面。如果留在台灣,傳統醫界, 對我的專業打壓,無家族勢力。出國成就了我,給了我機會,雖然過程充滿了艱辛。 謝謝您。

HHWU
等級: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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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應
2011/11/28 00:14

我在2002年帶我弟去Poly唸電機博士,在學生宿舍(和妳那張照片蠻像的)住了16晚,也逛了那附近很多的地方. 因為是在911之後,很多的大樓要進去都要檢查,連小的瑞士刀都不能帶進去.

我弟在那待了差不多六年畢業,幸好在那邊有我一位表妹,以及當時是她的男友,現在是她丈夫,並且他在那也認識他的另一半... 我當時在Brooklyn好像還沒有如妳所寫的這樣,或許美國確實越來越差了.... Anyway,從2002之後,除了2005年初去過夏威夷後,我就再也沒有去過美國,雖我曾住在Texas & Alabama共四年半的時間.

烏拉瑰本尊在此(marsha1623) 於 2011-11-28 16:38 回覆:
Mr.Wu, 你好。 感謝留言。

照您說的, 其實好像Brooklyn是變好了。 前幾天和我文中的恩人聯絡上後, 他告訴我後來他轉去PolyTech讀電腦。有天, 和另外兩個男生在PolyTech校門口說話, 結果來了兩個黑人,要他們把財物拿出放地上, 結果其中一人拿起他的suitecase 丟向黑人, 落荒而逃, 另外一個男生也跟著逃跑。兩個黑人急忙去追, 留下我的恩人,結果他也決定趕緊逃跑。聽完我大笑, 我問他“咦? 你不是空手道黑帶的嗎?”他也笑的不得了。所以聽他說完這個經歷,  我補加 空手道黑帶於主文內, 並加顏色highlight。

Polytech是很好的理工學校, 他們是好像借住長島大學的宿舍。 我就讀的時候, 校舍沒有油漆, 很髒舊。你弟弟很幸運, 有哥哥陪伴, 還有女友, 還有親戚, 一定也有手機,電腦。我那個時候, 蝦米都沒有。沒有冰箱, 我將雞腿放在塑膠袋裡, 冬天用繩子吊到窗外, 結果有回,塑膠袋脫落,由13樓直墜而下。我跑下去找雞腿, 宿舍後面都是垃圾, 酒瓶。還嚇得要死,又黑又臭。一切為了省錢。

傅麗卿
等級: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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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明鴻
2011/11/22 17:52
拜讀大作,布魯克林是我的黑名單,在紐約住了近二十年,一直不想去那裡,直到今年十月朋友帶我去布魯克林橋下望曼哈頓,才知布魯克林也有好的地區(小小的一塊),我有位朋友名字也叫曾明鴻,但不知道是不是您說的那位,這位曾明鴻個小不高,目前定居新澤西州,應該是1950年代的人,若您有興趣我再把對方的資料留給您。
烏拉瑰本尊在此(marsha1623) 於 2011-11-23 03:35 回覆:
YES, PLEASE.  WILL RESPOND YOU AGAIN WHEN I GET TO HOME.  THANKS VERY MUCH. 
烏拉瑰本尊在此(marsha1623) 於 2011-11-25 07:53 回覆:
哈哈, 真不敢相信, 真的是曾明鴻耶。 我們聊了一個多鐘頭。您那句個小不高讓我遲疑了。我印象中的曾明鴻很塊大的。 不知如何謝謝妳。人海茫茫,竟然找到了,真的好高興,因緣具足。要告訴姐姐和爸媽此一大好消息。

思于
等級: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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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
2011/11/18 11:53

我的女兒如果有您這樣遭遇

當媽的我知道了

會要她退學回國

這樣的留學生活

好恐怖ㄚ

烏拉瑰本尊在此(marsha1623) 於 2011-11-18 15:56 回覆:
可不是嗎? 我全家也天天都著急, 中間姐姐還來探過一次。宿舍裡都是臭大麻味道(當時不知, 以為是臭鼬鼠味)姐姐說, 我講話都有黑人腔,動作都像黑人了。

離開鬼域後,因為姐姐要回台。那時爸媽看我很可憐,也湊錢買了張機票讓我跟姐回去。那個年代,一元美金抵四十元台幣,父母的負擔很重。當時再苦再怕, 也咬牙撐下去。

謝謝思于。

yichun
等級: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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側議
2011/11/18 03:23
拜讀大作。抵美就學如無例外皆秋季班,Halloween大約是異國文化衝擊的第一個節慶,也是所有留學生的共同經驗,當然您遇到的嚇破膽,特別加料!!!感謝分享和重溫。

有點小資料供參考,萬聖節(All Saint) 和鬼節(Halloween)不是同一天,也不同源。萬聖節是宗教節慶,鬼節則源出Celt,有類不列顛版的葛洪或鬼谷子。兩個差一天,更準確說,差一晚。

萬聖節來自羅馬公教紀念封聖的日子,在復活節起一整週連串慶典的最後一天,封聖在新教(Protestant)被革命,除真神唯一外,廢掉所有的雜牌封神,已無此名目,屬舊教延支的左右兩宗Norman Catholic & Orthodox church 才有此講究,新教裡只有聖公會(英國國教派),因為要把英皇高舉到萬民之上,所以借用舊教的許多封神封聖的繁文縟節,也摻一腳。但鬼節卻與宗教無關,只是時間上是萬聖節的前一晚,雖然後來走紅後出生低微難以啟齒,所以也攀龍附鳳(攀神附聖?)掰了侃侃如也誾誾如也的基督淵源(如維基網站,就誤從此說),但正統學界意多不值一哂,鬼節把萬聖節擠開而喧賓奪主,乃因這個鬧糖的節目太受小朋友歡迎,一個把搞鬼當成正活辦的節日,對兒童有致命的吸引力。殊曲同腔的還有吾國的三大農曆節慶,小朋友(或者不止小朋友)皆涇稱元宵節、粽子節和月餅節。逆向推演,倘無食指大動,誰記得殺韃子和屈原是老幾?我兒子幼時喊華盛頓是one dollar man,倒也一語中的。

大凡節慶,口口相傳源遠流長,附會穿穿鑿歷經流變往往忘其所以,中外皆然。如說聖誕節是聖誕老人的生日,而情人節是紀念范倫鐵諾的,突蹄噴飯不一而足。如果隨俗從眾,把Halloween叫做萬聖節,口傳達意,也無不可。關於Halloween余光中也寫過一篇萬聖節前夕,對兩者辨識簡明扼要。

令姐是Nittany Lion一員,您在State College住過?
烏拉瑰本尊在此(marsha1623) 於 2011-11-18 15:48 回覆:
原來如此,分明也就是鬼節。 明兒個, 本小文, 全數改成鬼節。 yichun 學問很大, 多謝。

家姐夫和家姐都是。yichun 也是嗎? State College 是我抵美的第一站,對我意義深遠。

藏鏡人(謎の男)
等級: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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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聖節和留學生活
2011/11/13 13:17
一口氣讀玩了烏拉瑰姐這篇文章,寫得真好真感人。我不想用『精彩』這兩個字,因為裡面也談到您求學過程心酸面。

先說萬聖節部分,我剛到澳洲時對萬聖節習俗根本沒概念,第一次的萬聖節有鄰近小孩一群來按鈴要Trick-or-treating,拿出一個袋子裡面裝了糖果要我放些進去,我還以為是要請我吃,順手抓了一把糖果,她差點哭出來。

留學生辛苦談部分我就不知怎麼回應了,我們到日本和到美國的看來截然不同。去美國的留學生像烏拉瑰姐這樣的真的是去讀書的。到日本的據我所知很多是遊學去的,那時剛開放觀光護照,不少是拿觀光護照到了日本申請語言學校,然後再到日本入國管理局取得學生簽證留下來。

比較用功的同學會認真學日文,語言學校畢業後考上好的國立大學學成回國。更有不少富二代同學每天沉迷打麻將,迷失在日本。他們應該看看烏拉瑰這篇文章。
烏拉瑰本尊在此(marsha1623) 於 2011-11-14 11:50 回覆:
藏鏡前輩, 所言極是, 一代不如一代.

當年我家雖然和富攀不上,但出國後也才知道要用功 讀書, 早日還父母借貸的出國的小額貸款.沒有身份只能在校園內打工, 賺取微薄工資. 後來台灣經濟起飛, 台幣淹腳目, 年輕人沒有我們當年吃苦耐勞的精神. 現在台灣來的留學生比以前少很多.有的來渡過洋水就回台灣了.

我還是懷念我們那個時代, 莊敬自強..


Sir Norton 魯賓遜,救命!
等級: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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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街之隔, 天堂地獄
2011/11/12 11:28
驚聳的化險如夷, 膽不練不壯, 但若能避免, 遠離更好。
費城市中心, 曾困我四年, 多年後再訪, 驚聳更殘更破。
烏拉瑰本尊在此(marsha1623) 於 2011-11-14 11:29 回覆:
費城有的地方的治安也是咋舌.糟糕的治安蒙塵了美國幾個大都會, 殊為可惜, 天堂
中的地獄 . kIRK的四年比我的四個月更辛苦了.


天涯孤鴻···花窗
等級: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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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約
2011/11/12 00:32

好感(悸)動

這一篇會一直在我的腦海裡

陪你走過那樣一段難忘的經歷· · · ·

烏拉瑰本尊在此(marsha1623) 於 2011-11-14 10:24 回覆:
您的多篇文章婉婉道來, 都能震撼人心, 令人感動. 佩服您堅強樂觀的意志力,可否分些給我?

多謝您總是這麼不吝發自內心的溫暖.

Innchris
等級: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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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生之犢
2011/11/10 23:53

初生之犢不畏虎 總是走過才知

我沒有機會出國 也沒有如您的膽量與見識

不經一事不長一智 看來您現在一定是充滿智慧

記得我上次提到與您同系的我的同學 她是到德州留學 工作 直到博士 期間好像也很多年.

烏拉瑰本尊在此(marsha1623) 於 2011-11-14 10:16 回覆:
音, 都好嗎?

我尚出門在外,諸事纏身,遲回見諒.

能否 出國乃屬人生之際遇, 就像許多其他的事一樣. 智慧勇敢說不上, 吃了不少苦頭倒是真.

該吃的苦, 在那都得吃的. 謝謝你的鼓勵.

祝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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