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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0/03 00:44:31瀏覽637|回應1|推薦1 | |
『喂!你沒有沐浴乳嗎?我不喜歡用香皂。』
我吼道:「你就將就一點吧!」 『你不會想辦法弄一瓶嗎?還有,我需要生理用品。』 我怒氣沖沖的走到浴室門口:「別告訴我妳要我去買。」 『看你的誠意了。』 我火大了:「妳自己想辦法!」 當我回頭要走,就聽到歸蝶在浴室裡頭說道:『如果這樣的話,那我只好跟你老闆哭訴了,就說我遭到你非人的對待。』 我回頭瞪著浴室的門,我很想一腳踹開那個門,然後海扁在裡面泡澡的那個女人。 --可是我能怎麼辦? 我嘆了一口氣,轉身要朝著大門的方向走去的時候,浴室裡又傳來歸蝶的聲音:『記得幫我買幾件內褲。』 --有完沒完啊!要不要我順便幫妳買內衣? 『既然你這麼有心的話,35E。別給我買那種廉價品,不是絲質的我不穿。』 --哇哩咧! 為了這個嬌生慣養的女人,我不得不跑一趟百貨公司,幫她採買一些女性用品和衣物。內衣專櫃的小姐看到我在那邊挑內衣,都對我側目以對。 在算帳的時候,專櫃小姐問道:「送給朋友嗎?」 我沉思了一會兒說道:「女的朋友。她是我朋友的妹妹的同學的姊姊的室友的朋友的媽媽的女兒。」 專櫃小姐看了我一眼,低聲說道:「我想也是;如果是你要穿的話,我覺得你應該買30F。」 我看著專櫃小姐,冷冷的說道:「妳不覺得我的聲音聽起來很像男人?妳沒看到我臉上的鬍渣嗎?妳不覺得我看起來很像男人?」 專櫃小姐把我拉到鏡子前,然後專櫃小姐站在我身邊(就算她穿著平底鞋,也比我高了幾公分),看了一會兒之後說道:「不像。我覺得你看起來很很眼熟,感覺好像在哪裡見過你這張臉似的……」 我回頭看著那個專櫃小姐一眼,打斷她的話說道:「我是男人。要不要我把褲子脫下來給妳看?」說完,我拿著我買的東西離開了。 回到家,歸蝶包著浴巾坐在客廳裡看書;我沒好氣的把她要的東西丟在桌上,冷冷的說道:「以後妳少叫我買這些東西。」 歸蝶沒有抬頭,說道:「反正就算說你自己要穿,我想也不會有人懷疑。」 「夠了沒?」 「我說的是事實。你自己照照鏡子就知道了。」 我不想在這種事情上和這個女人爭辯。事實上,我不想和任何人在這件事情上爭辯。 --我只要明白的表達事實…… 「我是男人。」 「我知道,但是外表看不出來。」 「我是男的。」說完,走到『原本』是我的房間裡,搬出一些我私人的東西到客房去。 「看來你很認命,是吧。小瞳。」 「不認命行嗎?」我把手上的東西放在客房,說道:「我不叫『小瞳』,我叫……」 歸蝶回頭望著我,打斷我的話說道:「因為你長得很像黑木瞳。你老闆說的時候,我還不是很相信。」 「妳難道不想知道妳的室友叫什麼名字嗎?」 「沒那個必要。」歸蝶搖了搖頭,回頭繼續看書說道:「我直接叫你小瞳就好了。」 「我說啊~~」 「名字只是用來區別人類之間的差別,被關在監獄裡的人根本沒有名字,只有編號。但是只喊『你』、『我』、『他』的話,根本無法分別出到底誰是誰。」 「所以我……」 「就算你告訴我你的名字,我還是會叫你小瞳;因為你真得很像黑木瞳,所以比較好記。」 「就算像那個女人,也只有0.001%……」 「……不像。只要你穿起女裝來,根本就像是黑木瞳的翻版。」 算了。 當我把客房弄好之後,我看了一眼歸蝶,她似乎在我整理房間的這段時間裡,換上了一套比較輕便的衣服。我猶豫了一會兒,輕輕的嘆了一口氣。我拿出一套茶具來,放在客廳的桌子上,拿了水壺到廚房裝水。 我回到客廳的時候,歸蝶正打開裝茶葉的罐子;聞了聞味道之後,抬頭看著我說道:「明明有好茶招待,為什麼剛剛只倒了一杯水給我?」 「因為很麻煩。」我把水壺裝滿了水,回到客廳,將茶壺放在電磁爐上之後說道:「妳到底為什麼想來台灣?又為什麼願意住在我這個陌生人的家裏?」 「原因我已經跟你說過了。」 「黑道大姐頭想離開黑社會,所以來台灣假死,這種話只能騙三歲小孩。」 我抬頭看著歸蝶,而在同時她也別過頭去;看樣子她似乎並沒有想要告訴我的意願。 「妳不說話,就代表妳真的有事情瞞著我,而且不太想告訴我,就算我一定要妳說,妳也不見得會告訴我是嗎?」 歸蝶笑道:「聰明。」 「算了,我這邊不是什麼固若金湯的城堡,我也不是什麼終極保鑣,妳住在這裡的這一段時間裡,請自己小心自身的安全,如果可以的話,盡量確保我的身家性命的安全。」 「放心吧!『一般人』是不會威脅到你的;雖然『他們』有點麻煩,可是『這裡』不是他們的管區,『他們』不會也不敢找你麻煩的;再說,『他們』也很清楚如果一不小心得罪你的話,『他們』會有什麼下場。」 「『他們』是誰?黑道老大嗎?」 「『他們』就是『他們』,目前你不需要知道太多。」歸蝶看著我,淺淺的笑道:「小瞳啊,你要知道,無知是一種幸福。」 「呵呵,」我冷笑著:「誰知道我明天上班的時候,會不會被一票黑衣人給綁走。我可是普通老百姓,那些在外面混的根本不會把我當成一回事。」 歸蝶只是笑著看著我,沒有說話。 「妳為什麼會想踏入黑社會?」我換了個話題。 歸蝶並沒有回答我,反而問我:「我問你:為什麼會有幫派的存在?」 「把喜歡一群爭勇鬥狠,耍老大,耍大牌的社會邊緣人群聚起來。講難聽一點就是『垃圾集中區』。」 「並不是這樣。」歸蝶搖頭:「幫派是歷史的產物,從以前就存在著幫派;當人類受到襲擊的時候,人們為了生存,會自然而然的群聚起來,保護自己的家園,保護自己所心愛的一切;或者只是單純的找一個可以容身的地方而已。」 「我不能認同。如果照妳這麼說,幫派份子理論上並不會讓一般安居樂業的人煩惱,可是為什麼幫派總是騷擾著一般人?」 「因為寂寞,也因為嫉妒。當然,也是為了生存。」歸蝶嘆了一口氣:「我不能否認,現在的幫派已經變成了暴力份子群聚的場所,也很少看到那些真正的俠義組織。但是早期的幫派之所以存在,就像我所說的那樣。」歸蝶頓了一會兒,說道:「有的時候還真的蠻懷念那個時代。」 水開了,我把電磁爐的溫度調低。 「就算幫派的起源是基於『俠義』,但是妳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既然妳覺得累了,那當初又為什麼要加入幫派?」 歸蝶笑道:「因為覺得無聊。而且愚蠢、噁心、礙眼的東西太多了,所以我就在想該用什麼方法把那些礙眼的東西給消滅,當我回過神來之後,一個幫派就形成了;正當我想要解散的時候,我才發現我的組織已經遍佈全日本了。 「如果說『櫻咲會』只是一般的暴力集團,我會毫不猶豫毀了整個組織;但『櫻咲會』的每個人的過去都是那麼令人心疼,他們也很努力的奉行我們組織的『道義』;我實在不忍心奪走他們唯一的居身之處。」 倒掉第一道茶水,加入新的熱水。 「這就是妳裝死的原因?」 歸蝶點頭:「之一。還有其他的原因。」 「為什麼?」我看著歸蝶。 她又是那付德性,別過頭,抽著管菸,什麼話都不說。 「妳結過婚嗎?」既然她不想說,剛剛那個話題再繼續下去也沒有意思,我又換了個話題。 「沒有男人碰過我,也沒有男人敢碰我。」 我點頭:「我想也是。」 歸蝶瞪著我:「你是什麼意思?」 我聳聳肩膀:「沒什麼,只是附和妳說的話罷了。」 歸蝶冷冷的說道:「你懂什麼?每一次我的部下帶著女人來到我面前,告訴我他們要結婚,希望我幫他們證婚的時候,你知道我有多火大嗎?每年的情人節,我根本沒有辦法送出巧克力給男人,只能買一堆廉價的義理巧克力給那群流氓來讓自己好過一點。還有聖誕節的時候,我打死也不肯出門;只要一出門就會看到一群情侶在大街上走來走去。黑道大姐頭就沒有談戀愛的自由嗎?」 倒了一杯茶,放到歸蝶面前。 「也就是說,妳是為了想談戀愛而離開妳的幫派?」 「一半。」 「那……另一半呢?」我看著歸蝶。 歸蝶別過頭,抽著管菸。 「妳不想說,是吧?」 「知道就好。」歸蝶在我幫她準備的煙灰缸裡頭,敲掉了煙灰。 「對了,妳的中文說的不錯;剛才見到妳的時候還有點日本腔調,現在卻聽不出一點口音。」喝茶。 「因為不常說中文,所以有點生疏罷了。」 「只是有點好奇,妳是跟誰學的中文?」 「自然是有人願意教我了。」歸蝶還是那付愛說不說的樣子。 泡茶。 「從剛剛到現在,我終於對妳的個性了解一點了。」 歸蝶看著我:「說來聽聽?」 「妳是個高傲、任性、完全不在乎別人想法的女人。」 「謝謝。」 我瞪著她:「這不是稱讚。」 「我知道。我擔心你對我有太多的期待。」 「當妳一進門的時候,我已經完全放棄對妳有任何期待。」喝茶:「妳打算在我這邊住多久?」 「我不是說過了?住到我高興為止。」 「我可能下個月就不住在這邊了。」 「沒關係。」 「我是說真的。」 歸蝶點頭:「我知道。我會跟著你一起搬家的。」 我愣了一會兒,問道:「妳說什麼?」 歸蝶吐出一口菸,說道:「首先,你不可能搬離這邊,為什麼?你自己心知肚明,貸款還沒還清,怎麼可能甘願搬家?第二,你別想這麼簡單的擺脫我。」 我搖了搖頭:「我們非親非故,妳為什麼一定要黏著我?」 歸蝶說了一個令我差點沒吐血的答案:「我高興,你管得著嗎?」 --這個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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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連載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