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可以不一樣

期末游泳鑑測完成後，最後一堂課，大部分班級都是讓學生自修準備期末考了，我反而更費心準備資料，上這最後一堂也是最重要的一堂課～「從游泳中我們學到什麼？」。

好友笑我「游泳課不就是教游泳嗎？難道還能學什麼？」「游泳課只要把學生教會游泳就好了，何必多此一舉？」「現在學生根本就不想聽什麼大道理，講多了，學生當你在說教，未必聽得進去，還嫌你囉嗦，浪費他們的時間呢！」這些我也都知道，只是我一直深信：教師應該可以給學生更多書本上沒有教的東西；不管教哪一科，教師的初衷信念應該是『從事教育工作』；『教書』只是『教育』的一環，教師除書本上的知識傳授外，更重『啟發』。如果能將『人生的智慧』融入教學過程中，把握當下的教誨，則不論教什麼課，都會成為學生畢業後一生受用的資產。因此站在教育的角度上，不論是教學、行政、隊職工作，『說教』仍然是必需的，因為教育不只要『身教』，更要透過『說』，才能讓『身教』內化為學生一生受用的知識、態度和觀念……。所以就算明知不可為，就算只有少數人聽得進去，但是做了，就會有希望，我相信這是每一個教師的天職與使命。

今年元旦前，照例在寒冬中安排學生的跳水許願活動，有些學生的願望竟然是『去他媽的跑步鑑測、去他媽的柔道鑑測、去他媽的射擊鑑測、…….』雖是玩笑話，但卻也表達了他們心中對這些體技課程的好悪和學習中所承受的壓力。有些體能較差或原本學習進度較落後的學生，在通過上述術科測驗時，班上同學都為他們歡呼鼓掌，而當事人除了高興欣喜之外，在極大壓力釋放後，有些人甚至當場落淚。這些體技課程在學生驗收過後，通常就已告一段落，教師和學生完成了工作（授課）目標，一切就了結。有誰還會記得過程中遇到的挫折和努力？一般人在辛苦達成目標後，欣喜高興之餘，對於曾經歷的苦、曾經歷的痛，曾經給我們鼓勵協助的人、曾經領悟的事….，通常迅速歸檔，甚至選擇遺忘！對於那撲鼻的梅花香，人們容易感動於眼前美麗的畫面，但對於那刺骨的寒風，則沒有人會有好感！

英國小兒科醫生兼兒童精神分析師溫尼科特說過「促進孩子們成長的最好環境就是適當的失敗和挫折」。這裡的成長指自信心等內在的成長。沒有經歷過饑荒，無法感受到每粒米飯的香甜；沒有冬泳的痛苦經驗，無法領略夏日悠游的舒暢；正所謂「不經一番寒徹骨，焉得梅花撲鼻香？」因此，對那徹骨的寒冷，雖然曾讓我們顫慄，但在享受豐碩成果的同時，我們是否更該心存感恩？畢竟沒有那徹骨的寒冷，哪能成就撲鼻的梅花香？沒有過程中的酸甜苦辣和難耐的煎熬，哪能焠煉我們堅強的心志，提供我們成長所需的養分和沃土？

在本校圖書館中有一幅『生活即教育』的書法，那是美國教育學家杜威博士的名言。一般學校教育如此，在我們學校更是重視，學生全部皆須住校，並有隊職幹部之設置，目的就是希望從生活中落實教育目的，以達到全人教育的目標。但如果只是一味教條式的宣導『應該或不應該』，卻沒讓學生真正了解生活教育的核心價值，往往也只是製造學生表面服從的假象，並未內化為真心的體會並轉換為永恆的價值。

在『生活即教育』的理念下，各科教學應該把生活教育列入課程的一環，不只是書本上的傳授，而是隨時隨地把握機會教育，給予感動和刺激。這種經驗學習，是無形的潛移默化。生活教育如果只有書本上的知識認知，而缺乏實質上的落實，少了內心的對話，都會讓生活教育顯得空洞。只重結果而輕忽過程的施教，自然激不起對生命的熱情和感動。

其實體技課程較諸一般學科，更能營造生活教育的氛圍。因為從不會到會的過程，比課堂上知識的傳授，更需實做。隨著訓練中所承受的壓力和付出過程，每週會有不同的體會和成果展現。驗收的壓力、煎熬的心情提供了自我對話的機會、也提供了成長的養分。如果課程在驗收後就完結，以通過驗收為課程的最終目標，忽略了過程才是最重要的生活教育題材，那就太辜負了這難得的教育機會。所謂不經一事不長一智，但同樣一件事，同樣一種經驗，有人視之如藥石，得到省發，有人則麻木不仁，甚至視為毐蛇猛獸，其關鍵就在於能否從中記取教訓，領悟究理。因為對體技課程的陌生，所以在學習過程中，許多人經歷了失敗和挫折，雖然最終還是通過驗收，但如果不加引導，過關之後，壓力釋放不免會有『去他媽的鑑測』的錯誤觀念。因此，驗收過後的最後一堂課，我認為是最重要的一堂課，因為這裡面有最好的生活教育題材，而且機會稍縱即逝，透過有計劃的導引，可以讓學生明白苦、痛的價值和過程中所帶來的意義。

在這最後一堂游泳課中，我們討論3個主題『感恩』、『永不放棄』和『夢想』。透過4部短片欣賞，從中對照學習的過程，並延伸到生活的態度和價值判斷，看似老生常談的話題，但觸動人心的影片，再適時引導學生回憶學習中點點滴滴（為什麼我們要求要比學校標準高、為什麼寒冷的天候還要下水？為什麼可以完成自己原先認為不可能的任務? …..），再和現實生活對照。最後，每位學生還要寫一遍心得報告「從游泳中我們學到什麼？」作為學期的結束。之所以要學生把學習的過程寫成心得，不是為了評分，主要是要留給他們自己。讓他們日後遇到了挫折和瓶頸的時候，回憶這段心路歷程，回憶自己是如何從失望沮喪中走出來的，如何從失敗中尋找成功的經驗。從以下學生心得內容來看，大部分學生確實有從過程回憶中，產生自我對話和價值內化的目的。

每一教授班上課前，老師都會先調查學生游泳程度，一般而言，入學前即能達到學校最終驗收標準者，都是個位數（尤其消防科）。游不到25公尺者更達三分之一以上，就因為大部分學生游泳程度，離驗收還有一大段差距，審視學生的學習心得即可知壓力有多大：

 『我以為這輩子都學不會游泳！』

『我很怕水、更怕溺水，那是我心中，一堵跨不過的高牆。』 

『期中考那次沒過，難過的哭了，第一次覺得，我過不了，我沒有辦法，….』

『曾經，我懷疑過自己是否可以辦到，因為總是在學習過程中，有許多挫折，心情很沉重…。』

『時常思考為什麼自己總是做不好呢?好幾次想放棄，既然上天讓我沒有游泳的天賦，何必折磨我至此呢?』

『緩慢的進步，對我打擊很大，…. 看見同學能以很短的時間掌握游泳技巧，總覺得我不如他們，……』

『每次游完教官指定的距離後，上岸都會搖搖晃晃的走不穩，更別說是在冬天的時候要在十幾度的水溫中游長距離了，第一次跳下十幾度的水中，全身就開始不聽使喚的顫抖….』

『救生員的訓練更是十分艱辛，讓我吃盡了苦頭，天天都在泳池中喝水，天天都全身顫抖、筋疲力盡的回到寢室，一碰到床馬上倒頭就睡，看著同學退出訓練，自己也開始動搖了起來…..』

『一開始是一直的在逃避，不敢去面對我的恐懼，但是，我也沒有忘記游泳鑑測這件事，在這兩種矛盾之下，我失眠了好幾天，總覺得心裡有塊大石頭壓著我喘不過氣，……』

上述的恐懼和心裡壓力， 是大部分學生的共同心聲，但『生命總會自己尋找出路』，在壓力下如何轉換心境，尋求成功的方法，就是我們最寶貴經驗和生命價值。……

『過程中也很想要放棄，但是教官曾說過:「逃避，是會成為習慣的。」成功，是要自己去找方法的。』

『這種不甘心卻是讓我持續的動力。雖然我掌握技巧的速度還是很慢，不過的確是有在前進，這小小的進步，就是信心的來源～勤能補拙這句話說得對極了。』

『為了增加練習機會，加入了游泳訓練班，每天的練習讓我覺得其實沒有那麼難、冬天游泳也沒有那麼痛苦，有這樣的想法之後，讓我覺得每次游泳都很開心，也很享受每次的練習，慢慢的喜歡上游泳了。』

『水溫只有18度，冷到慘叫不行，只要臉埋進水裡就嗆到，四肢肌肉僵硬，耳朵隱隱作痛，最慘的是，根本浮不起來！……為了適應冷水的挑戰，回駐地時嘗試以冷水洗澡適應水溫，慢慢讓自己建立信心，讓自己盡可能的喜歡上這項運動。』

『每次她都無法順利的游完50公尺，但她總是很努力的練習，不怕大家都在終點等她，這讓我獲得了啟發。就算每一次比別人晚到達終點，但只要我不停下來，一樣可以到的了終點。』

『曾經質疑為何老師的要求要比學校高出一倍，雖然他告訴我們只要能準備的比考試標準更高，就能避免考試緊張時所帶來的失誤。為自己設立一個可容許的失誤範圍，那任何測驗就不再是測驗，僅僅是考試的參考價值罷了。如此嚴格的標準，在全班都順利通過驗收時，我才真正體會老師的用心。』

『除了充分練習之外，還有就是有問題時要適時提出來，透過詢問或與同學交流意見，更能找出適當的方法，不要因為害怕提問，以致事倍功半、徒勞無功。』

『仰漂，雖然一再失敗，但我還是一試再試。就算同學都下課了，我還是請老師再給我機會，在失敗之中去體會，體會身體的感覺，最後突然頓悟，體會什麼叫輕鬆，因為有不斷的嘗試才能有獲得成功的機會。』

『原本僵直的身體讓我游捷式總是筋疲力竭，一次練習時心想著放鬆..放鬆..放鬆..，反而突破了以前的障礙，……我想放鬆這個概念也可以運用在任何事情上，遇到困難的事情，更應該要保持平靜的心情，來面對事情、解決事情。』

『以前我一直學不會，是因為總無法完全相信教練，只要游出去就沉下去或嗆水，所以總覺得教的人方法不行。但老師總能點出我失敗的原因並且相信我，使我有信心繼續嘗試。所以我學習到教導別人時給予自信心的重要!』

在練習階段中，這些失敗中成功的經驗，透過反芻的內化過程，不只提升了泳技，最重要的是它會變成一種信仰和價值。

『在這3學期，我學到的不只是如何游泳，還有如何克服困難、突破自己，最重要就是接著傳下去給學弟妹，讓他們能夠得心應手，而不會因遭遇瓶頸就放棄了游泳。』

『以後不管遇到什麼不會、不曾做過、不拿手的事，我都會回憶當初學習游泳的勇氣和精神，克服一切，我再也不想逃避該學會的事情了。』

『原來學會和學不會只差一個小動作，我慶幸我沒有放棄。』

『雖然通過了鑑測，但這件事不是就到此結束，因為，學生清楚那並不算是真正的學會了游泳，所以學生打算在寒假重新學習，不再逃避，不再把爛攤子留給別人收拾，這次我決定自己站出來，勇敢面對。』

『三次期末測驗一次次突破自我的挑戰極限……等,都是我從課堂上所學到的精神與態度,而最有意義的,就是面對痛苦、失敗時的積極與樂觀。以後面對任何磨練我都會提醒自己:痛苦會過去,美好會留下。』

『回顧學游泳的過程，就是「不輕言放棄」這一句話給了我繼續前進的力量，…..，甚至漸漸地喜歡水面下寧靜的那些片刻，只聽得到自己撲通撲通的心跳聲，提醒著我正在努力，努力再努力，我不會放棄，沒盡全力之前，絕對不要說做不到』

『很多以前認為不可能的事，都一一做到了，就像是第二階段的600公尺期末考，我們都用盡全力地向前游，才知道達成這個目標其實沒有想像中的困難，而是我們總是容易為自己設限，不敢接受挑戰。感謝教官從未放棄任何一位同學，感謝教官給我們這些機會去突破自己的極限，讓我們相信自己擁有無限的潛力，並適時地灌輸我們做人處事的道理，…』

『在未知的將來，即使有困難、有挫敗，我也不會忘記要相信自己、永不放棄，銘記人生不是得到勝利就是學到避免失敗，不是得到就是學到。』

『游泳這堂課中我學到的不僅僅是泳技，更是克服人生道路上重重障礙的毅力，很感謝老師在這堂課上所教導的另類人生哲學。』

『學會游泳的過程，我也明白了一件事，人可以一直被打倒，但要記得站起來；人可以一直失敗，但不能放棄，最大的敵人永遠是自己，最遙遠的路在於遲遲不動身。兩個階段的游泳課，學的不只是游泳，而是人生。』

『方法對了，態度對了，事情就能做好。感謝教官教會我游泳，除了游泳的技巧外，從您上課的方式，我學到做事的態度，一種正向、不怕困難而勇往直前、積極的人生態度。而這是我在其他課所學不到的。謝謝教官激發學生的潛力，並點燃學生學習的熱忱，縱使下學期沒有游泳課了，我還是會常去游泳的。』

『最重要的，是我學會了如何「面對恐懼」，驗收當天，是這學期最冷的一次，我也很不安，眼淚也在眼眶中打轉，但再怎麼害怕，我都告訴自己，我可以！我做的到！一直到下水出發那一刻，我都不斷告訴自己：我可以，我做的到！就這樣，我通過了鑑測，在通過那一霎那，我發現，我不再恐懼了，因為我已經戰勝它。這也讓我領悟到遇到困難，最難的其實是面對它，逃避解決不了問題。一旦面對了，你一定會全力以赴戰勝，如此一來，任何難關都只會是個挑戰！謝謝老師教會我這些，遠比游泳受益更多。』

『受訓是個過程，在這過程裡，我挑戰了許許多多不可能的極限。

我以為這輩子都學不會游泳！直到後來不斷的練習，勇敢、不假思索的直接跳下去水裡， …….

我發現，其實只是害怕而已，並沒有做不到。

我發現，其實我可以，如果不退縮的話。

我發現，抱怨無濟於事，找對的方法建立信心，讓自己換個角度思考，一切都會不一樣，一切都會如我所願，一切都會好轉。』

『..學到更多心理層面，像不會游泳之前一直覺得自己一定辦不到，自己也許天生是個旱鴨子等等制約自己的想法。不過在堅定的練習下，最後才知道過去束縛自己的，只是一個想法，是那想法一直限制、制約我，令我跨不出心裡的魔障! 我學到了我們必須要相信自己,堅定信念，有志者事竟成!』

『這一段學習游泳的歷程中也帶給我許多啟發！原來人只要用心，就可以把一件事情做好。這世上，有許多事不是自己做不到，而是自己「認為」自己做不到。』

『最後一堂課，我學到了凡事感恩…謝謝班上同學，犧牲自己空堂課幫我調整泳姿、陪我練習和測秒數，也許這也是一種小幸福吧！老師也說：人要知足，不要常常埋怨，快樂和悲傷只在一個微笑之間，我會好好把握這得來不易的友誼，珍惜這段練習的回憶。』

『這學期最後一堂游泳課在教室上課，原本以為要考筆試而準備，但老師這堂課教的並不是游泳，而是一些我們該懂，卻很少老師會教的道理。』

『這最後一堂課真的很有意義，平常游泳課，再冷總要下水練習，但這次教官則為我們上了人生中最寶貴的一堂課，讓我們了解能在警專求學原來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

『上這堂課前，從來不知道每次上課都很風趣的教官，竟然會講的這麼正經，讓很久沒有認真上完一堂課的我，也認真的把它聽完，而且深受感動。雖然影片內容不一，有的殘酷、有的有趣，但它們都有重大的啟發，而這些東西正是現代年輕人越來越欠缺的價值觀。』

    『第一部影片『我只有八歲』，故事是李家同教授根據一張普立茲攝影獎得獎作品為背景，所寫的故事。故事的主角~一個8歲的小男孩，因戰亂而與家人生死別離，最後因饑餓與體力不支，加上記者的無情，而成了禿鷹的午餐。對照照片背後的殘酷現實，許多人也只是看看，覺得她很可憐，不久就淡忘了。對自己周遭的人事物還是不斷的抱怨，抱怨隊職官的機車、抱怨學校伙食、抱怨生活上的種種不便….忘了那即將成為老鷹午餐可憐小孩。我自己也是如此，從不用去煩惱自己想要什麼，一件東西還沒得到就有下一個目標，東西總是買不完，但錢又很快就花完，覺得每個月的津貼發的太少，卻不覺得自己要的太多，…看了影片後，我學會不再抱怨學校的伙食。畢竟不必挨餓更不必花用錢，畢業後馬上就有工作及收入。我珍惜、我感恩…讀警專真的是很不錯的選擇，雖然有所失去，失去了相對自由的大學生活，但每個決定都有優缺點，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決定負責，所以也沒啥好抱怨的。除了知足惜福外，老師也舉了許多例子，要我們認真為自己生活，不需要去羨慕別人擁有的，因為每個人都是最獨特的個體，各有各的優點，要走自己的路，而不是別人羡慕的路！要懂得利用自己的優勢發揮長才。聽完教官給我們上的最後一堂課後，感覺收穫很多，過去覺得有很多事情都是應該的，但現在都會重新思考，這裡頭有那些人的付出，才有現在的我，凡事抱持著感恩的心，去感謝每個人。甚至是過去常抱怨擁有的東西不夠多、不夠好，但現在會去感恩。比起更多不幸的人，其實我擁有的已經夠多！』

    『『尼克的故事』讓我們見識到沒有不可能！一開始我以為這影片是合成的，一個沒手沒腳的人怎麼可以自己獨自生活，從基本的吃飯、穿衣服到激烈的戶外運動，他都一手包辦，每一個動作就像在表演特技。從班上同學的驚呼聲中，清楚的知道，原先在我們的觀念中認為不可能的事，如今卻清楚的呈現在自己的眼前！那種震撼、震驚，真是不可言喻，天生有缺憾的人都能做得到，我們還能找到什麼理由逃避呢？沒盡全力之前，我不會再說我做不做了！…』

『最後是要勇於作夢，看了不老騎士的影片後，學會了要勇敢追夢，人為什麼要活著，因為有「夢」，…人老不是因為年齡增長，而是因為停止作夢。老師教我們勇於實現自己的夢想，別讓外在環境阻止你，可以多方涉略各種資訊，或藉由旅行增進自我的成長。期許自己以後也能如此認真生活，做自己想做的事、想成為的人，…..心中覺得有夢更要付出諸行動，空有夢想，是不可能達到的。所以對自己未來消防生涯裡的期許，就是一個夢，而過程的付出便是向這夢想邁進！在未來，這些想法能在我沮喪、低落時，給我重新站起來，繼續走下去的動力。』

『最後，這可能是老話了，但我還是這麼覺得，就是教官真的很用心在給我們上課及給予更多的想法、觀念，對游泳本身或藉由游泳教給我們的東西，真的是受用無窮，值得在人生旅途中再三地去回味、思考。我想在游泳這堂課中我學到的不僅僅是泳技，更是克服人生道路上重重障礙的毅力，很感謝老師在這堂課上所教導的另類人生哲學。』

『這節課印象最深的就是教官所說的那句話「沒有用『就』沒有用！」如果認為自己什麼都做不到，那就真的什麼都做不到！因此不管做什麼事，都應該勇敢追夢，因為「人因夢想而偉大」，這是我這節課所學到的，也是我學過最不一樣的游泳課，真的很有意義。』

上課前原本也懷疑，聽得進去的人有多少，課前學生還是說說笑笑談個不停，但隨著進度的舖陳、影片的放影，一個個專注的眼神，椅子不時往前挪移，以便看清影片內容，我知道學生已受到感應。

過去我們一直受到了『說了也沒用』心魔桎梏，從學生的心得回應中，我更肯定『說教』， 不是沒用，但要懂得如何說；學生不是不懂，而是我們沒教！在教職的一天，我提醒自己，要繼續說下去！

來自思遠的回應

組長鈞鑒：

拜讀完後，直覺得滿腔熱血沸騰，深受啟發。

尤其是讀到組長所提：「教書只是教育的一環，教師除了書本上的知識傳授外，更重啟發。如果能將人生的智慧融入教學當中，把握當下的教誨，則不論教什麼課，都會成為學生畢業後一生受用的資產。」這更是如暮鼓晨鐘解答我心中的問號。

因為自己上學期剛開始進入教學領域，所教科目憲法又是特考科目，在準備教材時，不斷陷入如何將課本內的東西轉化傳遞給學生的困境，卻完全忽略了學生其實不是學好憲法背熟條文就好，老師更不應該只教憲法，對這個科目背後的啟發，更為重要，組長文中提示到，體技課程背後的核心價值在於：接受挫敗，不斷自我超越與挑戰的毅力。舉一反三，對於憲法課程，思遠自忝認為，應該就是同理心與尊重弱勢的態度。思遠過去無法理解到這一層次的意涵，拜讀完組長的大作後，除了啟發，更是充滿感恩以及自省。未來我預計將在課程中加入許多涉及人權議題的影片，跟學生多互動探討，包括同志議題？都市都更的議題..等等。期待除了強化尊重弱勢的觀念外，學生可以具備更同理的執法態度。

最後，在舊曆年最後一個上班日下班前，有幸讀了這樣一篇文章，深受感動。感謝組長自思遠到行政大樓工作後，不斷的提攜與指導，從組長身上學到的不只是言教，更是身教。我真的為那些上過組長課的學生，感到幸福。（不過還好不是我，想到要在跟蘇澳冷泉一樣冷的水裡面冬泳.....突然一股寒意湧上來，哈哈）。恭祝

新年快樂 闔府鈞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