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自首，利用主任講話時間睡覺，不是因為捨不得浪費時間，而是早上工作，剛剛又上了催眠國文課，好想睡。

  人在淺眠時，時間總是過得特別快，不知道有沒有人跟我有同感，每次橘子叫我的那一秒，我都有深刻體會，很討厭。

  「厚，教官又提早報告了喔。」橘子說。

  「那就表示教官講完還有人要講。」我回橘子的話之前，先打了個呵欠。

  瞄著橘子的錶，我又打了一個呵欠，從醒來到現在以連打十次哈欠就知道，我補的眠還不夠。

  肚子很不爭氣的叫了起來，於是，邊灌水邊祈禱他別再叫了，不過我慶幸還好是在我醒著時叫，如果被肚子的叫聲嚇醒，在場都是女生，有多尷尬就有多尷尬。

  「再來，學校附近的店家像我們投訴，在他們門口或其他地方都被丟垃圾，且指明是我們學校的夜校……請大家自重。」教官一邊翻著手中資料一邊說。

  「也有可能是別人啊！」

  大家交頭接耳的和旁邊的交換意見。

  「叫丟的人去撿啦！為什麼要連累我們？我們又沒丟。」

  「為什麼又是我們？」橘子看著教官小聲的說。

  我同意妳，橘子。

  為什麼又是我們？

  忘了是哪一天，經過學校附近的飲料店，店長在店前的電線桿貼了張白紙。

  〝某某夜校同學，請不要再亂丟垃圾〞

  開頭的夜校是用紅色的字，寫得很大很大，要人家不去留意都不行。

  我的雙腿直立在那張紙前，我不是要買飲料，也不是在等人，我…沒有了表情。

  夜校和日校的制服差別不大，如果不是內行人，是不會知道的。唯一可以判斷的是下半身，夜校是長褲，日校是裙子，在夏天是這樣。

  學校要我們穿褲子的理由是避免蚊子叮，我總覺得，這好像是為了區分日、夜校所公佈的合理。

  看似合理，但進一步去想，會想問，他們是不是要我們相信他們是站在我們的角度為我們著想？

  就好像觸龍說服趙太后把小兒子交給齊國當人質一樣，大家都沒有好理由，而觸龍表明自己是站在趙太后這邊，也很愛自己的兒子，進而說服太后。

  你不覺得，在稱讚觸龍高明的同時，而遺忘了像是被騙了的趙太后嗎？

  如果趙太后的兒子在齊國被殺了呢？那觸龍是不是也要把自己的小兒子殺掉？

  「快遲到了，走快點。」

  不知道多少人經過我身旁，多少話穿過我的耳朵，只有這句話鑽進耳朵，傳到大腦。我驚訝的發現，我的耳朵會挑重點聽，你的會嗎？

  才朝向學校，又轉向那家飲料店門口，我看向裡面的景象。

  今天要上觸龍說趙太后的賞析，我剛剛把課文複習了一次，我很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