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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1/04 22:02:47瀏覽314|回應1|推薦12 | |
夜從四面八方侵襲包圍而來,卻散落為桌上的一燈荧然,已數不清是第幾個夜令我如此失眠,我在闃黑的幽暗裡裸足尋覓,最後卻只剩下淚水孤單且冗長的詠嘆調。 升上高中後,面對接踵而來的各項挑戰,確實令我踟躕難安,像是青春的天空任憑雲翳的一片陰暗,又像是墜入一口深井,任由黑暗無情地包圍吞噬。
記憶擱淺在家鄉的白浪沙灘,我記得住,卻總是看不清楚。腦海裡始終停留在一個畫面,像是壞掉的錄放影機氣自己為什麼如此不爭氣,只能發出震耳欲聾的答答聲,而影像卻只能斷斷續續的停留在同一個畫面───國中畢業典禮的那一天,我靜靜的坐在臺下的鐵椅上。那鐵椅大概和我差不多大吧!十四歲的我,正是活潑好動渴望飛翔的年紀,而那佈滿鐵鏽的鐵椅卻只能悲哀的等待退休的日子。 平常在臺下的我總是和同學七嘴八舌的抱怨為什麼學校連鐵椅都不肯買新的,但此時的我卻一反常態,專心的注視著台上校長口若懸河的致詞。並不是我對校長的致詞特別感興趣,而是致完詞之後的頒獎。當念到我的名字時,我是多麼昂首闊步走上前去領獎,我還記得我的右胸口別了一個「第一名」的獎章,我還記得那時候的我是多麼的有自信、不畏懼。.
十七歲的我腦海中存在的只有回家、上學這兩條路線。充斥在眼前的是每天一成部變的相同景物。街道的霓虹、課本的鉛字、一張張寫不完的考卷。有時我感覺到無力,我像是一尊被掏空靈魂的洋娃娃陷入無止盡的黑洞。我覺得自己不是自己,每天重複做著同樣事物的人,她究竟是誰?
頂著黑眼圈的我,依循著相同模式過每一天。讀不完的書,寫不完的數學作業。被壓力、忙碌包圍的我,無法確認這一切究竟是否屬於真實。只有在夜闌人靜的時候,只有剩下時鐘的滴答聲遠翻動書頁的聲音時,我才驚覺過來。我問我自己,我到底是為了什麼而忙碌,我得到的是不是只有日積月累的疲勞呢?
已是深夜了,十二點的鐘聲在這偌大的房間裡迴響,我抬起頭,正準備望向浩瀚的星空時,眼角瞥見放在床頭邊的一罐白沙,那是家鄉溫暖的白沙,頓時,心裡流過一股暖流。從心出發,流遍全身的末梢神經。那時,我怔忡了,內心裡有一道小小的聲音喃喃的自述著,像是被當頭棒喝似的,我恍然大悟,原來一切的一切全都是自己自囚囹圄。我以為我在繁忙中不快樂的生活,我以為黑暗無情的包圍了我,但其實並非如此,是我讓自己被黑暗的幽深所吞噬。
我以為身陷在考試、書堆的日子是毫無意義的,但,其實並不是我所想的那樣。縱然高中生活很辛苦,但這是一段讓自己的羽翼更加茁壯、豐滿的時光,我所踏出的每一腳步雖然倍感艱辛,但仍舊為我的高中生活留下一段不可抹滅的痕跡。每一段崎嶇都是往後燦爛的養料。是的,現在的我能夠如此確定。 拿起那一罐白沙,記憶像是被打開的水龍頭一般,源源的流出,我想起了一切。望著那罐白沙,我暗自決定,下次我還要再回到故鄉的白浪沙灘,我知道我這次一定能夠更加堅定,自信的走完每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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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