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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1/11 13:49:38瀏覽4140|回應7|推薦7 | |
" 這部作品講述的是懷著深深的孤獨感和失落感往來彷徨的男人的故事。這也是與村上文學基幹相涉的主題。" 眾人都認為刻苦銘心的初戀故事讀來最讓人心動,尤其是像這樣早逝的初戀,新生代說法是 ” 背後靈 ” 。其實,看到這類小說,總感嘆作家想像力的豐富。十七、八歲到二十、二十一的自己過得很懵懂,談的戀愛也是那種頭腦簡單,合者者來, 不合者自然聲銷匿跡。所以如此悲哀又激情不已,總感與村上書中的世界脫節,洋味較足。總結這是一本放在東方,但感情鋪陳與時空背景,較受西洋通俗文學影響的一本小說。 不過,作者說故事的功力還是憾人至極的,可以看到感情空轉時的悲哀與人性自我毀滅的傾向。女主角最後自殺的悲劇,帶給男主角無盡的悲痛與懷念,感覺比較是自我選擇融在自身身為悲劇女主角的角色裡,而不是真的因愛的轟轟烈烈,而且受到愛人未婚夫自殺的 " 報復 " 。從她無法和未婚夫走上最後一步上,即可看出應該還愛得不夠。至於和男主角能意外地產生激情,也感覺不是較愛男主角,而是她自己選擇更近一步毀滅的開始。從劇末女主角療養院的室友口中得知,是女主角自己經由意志選擇讓男女主角第二起的情事無法走完最後一步。然後又選擇自殺來完整她悲劇女角的角色扮演。 時報簡介 一部設定在六 O 年代日本學運時代的東京少年故事,主角與兩名女子的愛情物語,一個有著恬靜形象、另一個則像旺盛的生命動力,村上自己曾說《挪威的森林》是一部有著「激情、寂靜、悲哀」的愛情故事,一部百分之百的愛情小說。 這本小說在八 O 年代席捲日本,銷售數字突破五百萬冊,算起來每七個日本人就有一個人讀過《挪威的森林》,可以說這本小說是全球現代年輕人的愛情經典讀本,改版後以上下冊推出,封面設計採用村上自己設計的綠紅版,再度引爆村上小說閱讀風潮。但是我的版本卻是在民國 89 年買進的,是一本單行本。 故事簡介 我在怎麼也睡不著的夜,回想起直子的各種姿勢。不可能不想起來。因為在我心中實在積存了太多關於直子的回憶,而這些回憶正一一想撬開任何一點點的縫隙往外鑽出來。我實在無法壓制阻止這些的奔騰而出。 我想起她在那雨天的早晨,穿著黃色雨衣打掃鳥舍,搬運飼料袋的光景。想起那形狀倒塌了一半的生日蛋糕,和那夜把我的襯衫都哭濕的直子眼淚的感觸。對了,那一夜也下著雨。冬天穿著駝毛大衣走在我身旁。她總是夾著髮夾,總是用手摸著那髮夾。並以澄澈透明的眼睛注視著我的眼睛。穿著藍色長袍彎曲雙膝把下顎搭在那膝蓋上。 就這樣她的印象像漲潮的海浪般一波又一波地向我沖來,把我的身體沖往奇怪的地方去。在那些奇怪的地方,我和死者一起活著,在那 ? 堛膜 l 是活著的,跟我交談,或者也曾經互相擁抱過。在那些地方,死並不是終結生的決定性要素。在那裡不過是構成生的許多要素之一。直子包含著死而依然在那裡 ~ 續活著。而且她對我這樣說。 「沒關係喲,渡邊君,那只不過是死噢,你不要介意。」 作者簡介 村上春樹 一九四九年生,日本早稻田大學戲劇系畢業。受歐美文化薰陶,被譽為日本「八十年代文學旗手」,曾獲得「群像新人賞」、「野間文藝賞」、「谷崎潤一郎文學賞」,並被名評論家推舉為最具都市感受性的作家、最能掌握時代特質與節奏感的作家。 翻譯者 賴明珠 1947 年生於台灣苗栗,中興大學農經系畢業,日本千葉大學深造。回國從事廣告企畫撰文,喜歡文學、藝術、電影欣賞及旅行,並選擇性翻譯日文作品,包括村上春樹的多本著作。 網路評論 http://www.readingtimes.com.tw/authors/MURAKAMI/reading/read116.htm 挪威的森林─在現世與他界之間 ■ 田中勵儀 (Tanaka Reigi) 同志社大學教授 ■ 銀色快手 翻譯 原載於一九九五年三月的《國文學》學燈社出版 ◇ 挪威的森林是一部寫實主義小說 村上春樹《挪威的森林》於一九八七年九月出版單行本以來,上下兩卷銷售達四百萬本 ( 至一九九四年底的統計數字 ) ,可以算是超級暢銷的作品。初版上的書腰帶上寫著宣傳文案「百分之百的戀愛小說」雖然在廣大的讀者群之間建立起相當不錯的口碑。隨後,村上春樹又反覆地強調這是一本「寫實主義小說」。 ( 註一 ) 村上春樹將「寫實主義小說」定義為「把現實可能發生的事件據實地加以書寫 ( 中略 ) 當然小說本身必然帶著虛構的性質,沒有必要寫出真實的事件。」 ( 註二 ) 這樣的看法不僅與日本的私小說傳統上認定的「寫實主義」大相逕庭,「 Fiction ( 小說 ) 就是把虛構加以現實化。」 ( 註三 ) 總而言之,村上春樹的寫作態度就是希望實現一個能夠把讀者吸引進到文本世界一種建立在虛構的「寫實主義」的企圖心。 在訪談錄〈為什麼是「我」的時代?〉 ( 註四 ) 村上春樹說過「現代的小說家或多或少都必須超越寫實主義」,他自己則提出了「超自然之物」與「幻想之物」兩個關鍵字,作為進入「非現實世界」的觸媒。讓我們回到《挪威的森林》這部作品中,像是直子被封閉在深山裡的療養院,所處的位置就是「完全神話的世界」、「完全幽黯的世界」,毫無疑問地,作品的核心正是這間療養院。 ◇ 挪威的森林從這裡開始 眾所周知《挪威的森林》是由短篇小說〈螢〉 ( 註五 ) 為雛形重新改寫而成。改稿之際「我想了很久,後來才想到安排主角『我』去探訪直子位於京都的療養院,差不多是那時候決定開始著手進行改寫。」 ( 註六 ) ,倘若村上春樹的所述屬實,那麼這部份就成為作品初期構想的主軸。在短篇小說〈螢〉當中,直子和「我」發生了一夜情,於是不告而別地住進了療養院,故事到最後以「我」在學生宿舍的屋頂上從室友的玻璃瓶取出螢火蟲放任牠去飛翔作為結束。「那微弱的光,宛如迷失了方向的一縷幽魂,在空中飄浮不定 ( 中略 ) ,小小的光束,始終在我的指尖稍前一點的地方」。螢火蟲的光,明顯地象徵著直子這個出現在故事中的女性角色,被視為一種生命的基調,逐漸渺茫的希望像是捉摸不到的黑暗之光,《挪威的森林》原始構想就從「我」想要找尋那道光的去向開始。 ◇ 帶你前往阿美寮的現場 幾個月之後,收到直子寄給《挪威的森林》中「我」的信,內容是告知療養院的位置所在 ( 這次的主角終於有了名字,叫做渡邊徹。 ) 第二天一大早就動身出發到京都,市營公車來到三條,轉乘 11 點 35 分發車的私營鐵路公車沿鴨川北上。穿過幾處杉樹林和村落,在視野開闊的山頂上稍微休息一下,在下坡路段的站牌下車後的「我」走了 15 分鐘,總算見到了前往療養院的指示牌——這個「我」的行程比書中其它場面的描述要來得詳細,並且與真實的地理情況相呼應。 具體的部份,村上所描述的交通情況和京阪電車鴨東線開通以前,從三條發車的京阪花背線往廣河原的公車路線確實是吻合的。作品中出現的山頂,指的正是自鞍馬到別所之間標高七五八公尺的花背嶺。另外,在京都的北山也有殘障者的機構,這未免也巧合了吧!村上曾說過「只能算是偶然的一致」 ( 註七 ) ,因此並沒有打算以此作為阿美寮的原型。只因為他「出生在關西並且在關西長大」 ( 註八 ) 可以推測得出來,由於地緣的關係,對於京都一帶的地理僅憑著直覺,和自己登山的體驗所以能夠逼真地描寫這些寫實場面。 順帶一提的是,花背這地方「在平安時代,是屬於信仰彌勒佛被奉為北方淨土的聖地而聞名,在這裡有許多經塚被後人發現。」 ( 註九 ) 花背的「花」字,據說是從供奉在佛前的「花 ( 木密 ) 」而來。如果屬實,那麼位於花背嶺另一側的療養院,便可視為〈山中他界〉 ( 註十 ) ,這正是村上文學的氛圍給予讀者現代感的印象所在,會不會是筆者過度詮釋了呢?療養院有個奇妙的名字叫做「阿美寮」,除了小說中的「我」把它想成是法語裡頭的 ami ( 意謂著朋友 ) ,筆者認為搞不好也許可以和漢字裡發音相近的「阿彌陀佛」聯想在一起。 ◇ 直子是「療癒」的象徵 〈山中他界〉第一夜,驀然醒來的「我」發現直子正跪在枕邊地板上凝視「我」的眼睛。直子的瞳仁異常清澈「似乎可以透過它看到對面的世界」,稍後,直子褪去睡衣沐浴在月光下的裸體化為完美得甚至令我「絲毫感覺不到性的亢奮」。 這豈不是他界之神秘的女性形象? 翌日,躺臥在草原上的直子,在她柔軟的手指誘導下,「我」很自然地射精了——可以說「我」是在接受來自他界女子不止是肉體,也是精神上的「療癒」。 當然,我無意說「阿美寮」就是極樂淨土本身。「完美的肉體」的顯現需要以月夜陪襯作為條件,這點也可以從第二天雨夜裡「直子仍是往日的直子」此一事實看出來。另外,正如「我」繼續讀《魔山》所象徵的那樣,亦可視之為「歐菲斯」式 ( 註十一 ) 的黃泉之旅。但結果是一樣的,對現世無法適應的人所到達的世界、村上所說的「神話世界」即在這裏。 「我」雖然是為了把直子帶回現世而到他界尋訪,但「我」其實早已通過兩人共同的朋友 kizuki 的自殺而認識到「死不是生的對極,而是潛存在我們的生之中」。既然如此,就算是繼續待在他界也未嘗不可。村上最初在構思這部作品時,說不定在此想要收尾了。 ◇ 「綠」調和了森林的顏色 不過,當「我」回到了東京之後,又出現了來自另一位女性「綠」的引力把故事的張力,透過綿綿不斷的情節舖陳延續下去。原本預定寫到「四百字稿紙差不多 300 頁左右,結果卻寫到將近 900 頁」膨脹到長篇小說的規模。 ( 註十二 ) 「想到叫做綠的女子,故事才得以順利地進行下去。」 ( 註十三 ) 如果故事中只有直子的話,整部作品會變成「彷彿被世界上所有種類的黑暗熬煮而成的濃密黑暗所攫住」的草原上「荒廢的井」加上與〈螢火蟲〉同為素材的短篇〈盲柳與睡覺的女人〉 ( 註十四 ) 之中所寫的「不斷向下向下伸入 ( 中略 ) 汲取黑暗為養份成長」所暗示的,將「我」引入一個幽暗深沉的世界,如漩渦般內聚力強大的小說。 村上春樹自覺到自己的內心被「離心力和內聚力。或說是正向的積極力量與負面的消極力量。」所拉扯 ( 註十五 ) 「為了在兩者之間求得平衡,需要具有離心力的角色,那就是綠。」 ( 註解同上 ) 如此,便可以清楚明白為什麼村上要塑造直子和綠這兩種不同的人物性格。然而綠在兩年前也曾遭逢母親的亡故,如今看護著因腦震盪瀕死的父親,儘管綠不發一語地接受她周圍充滿死的環境卻依體現出生的世界。當綠看到了從京都回來的「我」,當然會覺得「看上去彷彿見到了幽靈似的表情。」也就不覺得奇怪了。 「我」和直子之間、「我」和綠之間,遂分成兩條支線,成為《挪威的森林》的文本結構,然後才配置一些周邊的人物,像是玲子、永澤君、初美、突擊隊等次要的角色。 ◇ 玲子是直子的化身? 在阿美寮和直子生活在同一個房間的玲子,在直子自殺之後,去探訪抱著吉他彈奏的「我」,並且彈著直子喜歡的曲子作為「葬禮」。直子死的時候,留下一張便條紙,上頭寫著「所有的洋裝都送給玲子」,於是玲子全身上下穿著直子送給她的衣服出現在「我」的面前,彷彿直子再現,玲子扮演著從他界來的使者。過沒多久,兩人抱在一起做愛。「可以在愉悅的時刻愉悅地射出來!」於是被溫柔地引導進行了四次性交的「我」,可以說是被引誘進入他界而心動。 這個時候,「我」受到直子的死所帶來的衝擊感到徬徨,過了一個月渾渾噩噩的放浪生活,才想到「必須重回到現實的世界之中」。但是,和玲子交媾之後,又再次陷入不安定的狀態。在上野車站目送玲子離去後,打了電話給綠「希望兩人的關係能重新開始。」表達了「我」想要重返現世的心聲,可是「我」的聲音卻無法順利地傳達給對方。於是「我」無法回答綠在電話裡頭的問題「你現在在哪裡?」,故事以「我正站在一個我也不知道這裡是哪裡的地方持續地呼喚著綠。」──這樣的尾聲,應該是經過充份的思考之後所寫出來的吧!二十歲的「我」被懸吊在現世與他界之間。 ◇ 內部與外部流動的時間 《挪威的森林》故事裡,經歷了從一九六八年春天到一九七○年秋的時光。但是外部插入了從阿美寮的自殺事件算起第十八年後的一九八七年,正好是《挪威的森林》刊行的時間,已經進入中年的「我」於停靠漢堡市機場的機艙內聽到彼頭四的歌曲〈 NORWEGIAN WOOD 〉,這個內心激烈地混亂的時間使整個「寫實主義」的虛構小說添加了後設文本的成份。「我現在到底位在什麼地方?」、「我現在到底位在什麼地方?」作品的結尾這句話重覆了兩次,加上傍點的部份因為是插入了外部的時間,所以表示迎接「三十八歲」的「我」依然無法獲得一個安定的位置。 ◇ 歌詞透露了森林的秘密 關於《挪威的森林》的書名,村上說「非常具有象徵意味」,原詩〈 NORWEGIAN WOOD 〉「靜謐、憂傷,而又令人莫名地沉醉」 ( 同註一 ) 很適合小說裡的氣氛。關於最後場景,他提示說:「只要讀一下《 ELEANOR RIGBY 》和《 NOWHERE MAN 》這兩首歌的歌詞(略),我想就可理解其含義。 ( 註十六 ) 這兩首歌都是獻給直子作為「葬禮」的歌曲,但正如《 NORWEGIAN WOOD 》的副標題「 This bird hasflown 」(小鳥飛走了)以及《 ELEANOR RIGBY 》中反覆出現 The lonely people (孤獨的人們)所表明的那樣,亦如彼頭四《 NOWHEREMAN 》中「沒有歸宿的人」所傾訴的那樣,這部作品講述的是懷著深深的孤獨感和失落感往來彷徨的男人的故事。這也是與村上文學基幹相涉的主題。 附錄一 NORWEGIAN WOOD 歌詞 NORWEGIAN WOOD I once had a girl She told me she worked 附錄二 Eleanor Rigby 歌詞 Eleanor Rigby Ah, look at all the lonely people Eleanor Rigby picks up the rice in the church All the lonely people Father McKenzie writing All the lonely people Eleanor Rigby died in the church All the lonely people 附錄三 NOWHEREMAN 歌詞 NOWHEREMAN He's a real nowhere man Doesn't have a point of view He's as blind as he can be Doesn't have a point of view He's a real nowhere ma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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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雜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