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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1/02 20:50:18瀏覽2265|回應0|推薦1 | |
作者:歐陽秉琰 (原國民政府國防部第四廳第一處副處長、廳辦公室主任) 國防部第二廳:亦稱“情報計畫廳”,負責搜集國內外軍事情報,進行整理、分析、判斷,為作戰計畫的制定提供條件,並計畫佈置保密防諜等活動。自成一特務系統,與軍統組織聯繫配合,又獨樹一幟,互相制衡。據該廳專員鐘銘所提供的材料,其編制及業務劃分如下: 廳長:中將一人。副廳長:中少將各一人。 交際處:主管交際及新聞公佈,設處長、副處長各一人。下分:(l)交際科;(2)新聞科。全處共有軍官佐屬15人。 第一處:主管行政及計畫。下分:(l)行政及教育計畫科;(2)圖書資料科。共有20人。 第三處:主管國內情報。下分:(l)國內軍事情報科;(2)新疆軍事情報科;(3)邊疆軍事情報科。共有40餘人。 第四處:主管國外軍事。下分兩個科:(l)研究各國軍事政策;(2)簽定勝外武官。共有20人左右。 全廳內勤人員共約300人,此外,全國各地的站組,及掌握運用的人不計其數。1946年秋,該廳曾採用過‘七級編制”,分廳、署、司、處、科、組、股(層次順序記不真切),人員達500余名,侯騰代廳長時,即按上述編制改組。 該廳同各行轅(綏署、剿總、軍政長官公署等),各綏區的第二處,及部隊軍事情報處、科,在業務上層層聯繫,人事上也多方操縱,建立一個所謂“情報參謀系統”。各綏區第二處的負責人,多由該廳選派或推薦,部隊情報參謀,多系該廳情報學校或前軍令部第二廳主辦的情報參謀訓練班畢業的,形成一支獨立的特務系統。 據我接觸到的,在1949年秋,福建漳州團管區編組“突擊大隊”,配有步兵輕重武器,向接近中共力量的地區靠近。我當時親自看到其中的一個大隊,正由漳州出發,按其行軍隊伍估計,遠超過一個步兵營的編制,各連人員滿額,有二三挺輕機槍,有一個重機槍連,抬有兩挺重機槍,服裝都是新發的黃軍服。 該大隊長秦鐵錚同我談:“福建的團管區都把征到的新兵編為‘突擊大隊,新兵多的多編,少的少編,庫存武器儘量配發,編成後開入中共老區或接近老區的區域,自籌經費糧餉,自行糾合地方武裝擴大勢力。自力更生求長期存在發展。建立根據地也好,流動也好,只要能在大陸上堅持下去,怎樣都可以,地區也沒有限制”。 9月,我隨“福州綏署軍官團”撤退到東山島。當時共軍正圍廈門,該軍官團團長方先覺宣佈國防部的命令,即把該團全部編成‘突擊總隊’,前第三編練司令部的軍械庫存有一些自動武器,已運到此地,將全部配發下去。組成後,即開往大陸自尋適意的地區活動,沒有區域限制,名義需要多大就自已定。能糾集人槍的,發表什麼名義都可以,辦法自己想,你認為怎樣合適就怎樣辦,不受任何約束,憑自己想辦法求生存發展,能堅持在大陸上長期打遊擊,就有前途,搞不好被消滅,也沒有人追查責任,你也不要埋怨人。 他要第二總隊長張定國擔任“總隊司令”,我從中竭力慫恿,張已同意,因其舊屬的一個團長陳伯皋反對,後由第三總隊長洪某擔任,當時糾合有千餘人在東山島整編集訓。10月,我到香港,遇到前國防部第四廳副廳長張敘曾,據他說,他已脫離國防部,準備到臺灣去,再定行止。 後來我到重慶,據該廳副廳長王征澤說,張在廣州被發表為河北省遊擊司令,並領籌備費黃金多兩,在港等機會潛回河北。10月,我在重慶認識一個中條山遊擊縱隊司令,山西人.據他說:這個名義是閻錫山批的,由國防部發表的,領有籌備費黃金若干兩,還有服裝及一部分給養,現都在守備街寓所裏.已派幾趟人去山西聯繫地方上的人,並探聽情況。 他們捎回來的信說:“山西地方上還能存在並進行活動。不是外邊傳說的那樣控制嚴密。所要聯繫的人,有些已經接過頭,他們還暗藏有槍械,並且有把握再聯繫一些人。夜間來往活動,一點問題也沒有”。等到派回來的人來後,就一同回山西。“ 在河南省,1949年發表的有:河南綏靖第一路司令王淩雲,駐安原一帶;第二路司令趙子立駐川鄂邊境大巴山區;第三路司令劉希程,在豫西陝州一帶;第四路司令王三稅在豫北。據趙子立的副軍長姚升法當時在重慶同我說:“國防部多次電催趙子立迅速設法進人河南省,擾中共老區以擴大政治影響,哪怕派一個小部隊進去,活動一下再出來也好。但是連個小部隊也派不進去。” 9月間,國防部發表張鈁為“豫陝鄂邊區綏署”主任,劉茂恩、郜子舉為副主任,10月在重慶籌組並準備進駐漢中或安原,國防部第二廳並決定把它的情報組織同這些武裝組織融為一體。當時派該廳中校參謀張世魁帶一部電臺及機務、報務人員數名,配屬該綏署。 據張世魁說:“第二廳在各地佈置的站、組,當一解放就不能存在。中共解放區的情報,一點得不到,現在決定把這些組、站隨遊擊部隊行動,名義上是配屬,實際仍保持它的獨立性,同二廳仍直接聯繫。雖不能固定在一個地區有系統地搜集情報,但還能得到一些片斷的材料,要比沒有武裝掩護,站不住腳,得不到任何情報要好得多。臺灣方面瞭解大陸情況,就靠這啦。 當時,張世魁、王靜心和我計議,打算向二廳要個“遊擊縱隊”的名義,據該廳主管科科長說:“第二廳決定的縱隊數目分配有一個比例,準備給軍人的比例最大,其他為地方實力派,會道門等部分配有一定的數目,因為每發表一個名義,都發有籌備費,並且是黃金,數量也不小,都鑽這個空子,不管有沒有把握,只管領到黃金再說,紛紛找大頭子批准,很快都搶光啦,現在只剩一個給幫會的名義,你們要幹就快一點。” 並說:“今後各地區都有統一的組織,哪一個地區裏要發表什麼名義,二廳不再過問,你們打算回河南去打遊擊,就去找張鈁要名義。”我們當即找到大坪青幫頭子某某,去糾合串連他的徒子徒孫,聯繫重慶的潛伏人員,準備要這個番號,出去聯繫還沒回來,重慶即淪陷,因而告吹。對即將淪陷的四川省,當時,已發表楊森為“四川反共救國軍”總司令,轄三路軍,重慶周圍各署劃分給各路軍,作為其籌集人槍、糧餉和經費的地盤,約記得璧山附近數縣劃歸第一路,綦江附近數縣劃歸第二路,長壽附近數縣劃歸第三路,重慶周圍歸總部。 第二路司令許紹宗已在重慶曹家岩家裏籌組司令部,開啟關防印信,召集舊屬開會,內定師長、團長,預定籌集人攤派糧款方案,並派人分別到轄區各縣聯繫活動,企圖接到籌派實施命令後,就能立即拼湊起來。我原被邀去任參謀長,後來給予四川籍的同學王維侃,發表我為“高參”。 據許紹宗之子許維新同我說:“四川的頭面人物在對中共問題上分為三派:一派是以楊森為代表的堅決要同中共周旋到底的,一派是以劉文輝為代表的主張同中共妥協的;一派是以王陵基為代表的在徘徊猶豫。第二派影響較大,後一派動搖。”幾次在蔣那裏商討結果,王陵基答應把重慶周圍各縣給楊森作為籌集軍隊的區域,但不准干涉行政,因而以“反共救國軍”名義發表,而籌集人槍糧餉的辦法始終沒有得到解決。 楊森認為:西南地區遼闊,地形複雜,人口稀少,保持大西南作為大陸上的一塊基地,是有條件的;將來撤到四川的軍隊,一定不在少數,經一番整理,夠用了;保衛戰不同於從前的決戰,不要死守硬打,有利時就打,不利時就撤;撤也不限定往後撤,也可以向側翼撤,也可以向敵佔區撤,各省再組織起地方部隊配合,在任何情況下不撤離本境,在敵後和在敵側翼活動,每一個戰役沒有正面阻擊的,有側背襲擊的,共軍每進一步就多一道“絆馬索”,多一些拉後腿的,也夠對付了。 蔣估計國際上會很快有變化,很多裝備那時會運到西南,裝備起來同海上反攻相呼應,東西夾攻,問題就容易解決。這也是四川的重大貢獻。看來,這並不是部分人的主觀判斷,國民黨的佈置,正是本著這種如意算盤。四川省政府在12月也發表了一些名義,並在四川軍管區舊址成立起機關,內定江崇林、賴成梁等一些師長,國防部第四廳辦公室主任李遠鎰,帶著幾個參謀陳公弼、黃嘯等脫離了國防部,忙著回到家鄉羅致人槍。據陳公弼說:“能聯絡到一師人就是師長,一軍人就軍長,李很有把握”。在成都解放時通電“起義”的空頭司令,就是這樣造成的。 同年夏,該廳曾召集蘇魯豫皖地區國軍師長以上軍官在南京中訓團受訓,研究進入沂蒙山區的作戰計畫。據參加受訓的師長李振西說:“當時陸軍大學校長徐培根提出一個方案,自名為‘突角戰術’,計畫使用122個師,對沂蒙山區形成圍攻,重點置於西南角,突破後向右旋回,壓迫該地共軍於濱海地區而殲滅之。參謀次長劉斐,第三廳廳長羅澤闓,處長李樹正等參加領導,共同研究,後來對山東共區發動的重點攻勢,基本上是按照這個方案精神,但使用的兵力,只有80個整編旅。看來蔣在兵力使用上已感到捉襟見肘了。 1948年7、8月間,該廳也曾召開過一次所謂“軍事檢討會”,檢討過去的得失,講清當前清祝,策定爾後辦法,並分別獎懲一些人以勵士氣。會前第四廳本著何應欽的指示,把歷次作戰中損耗的武器、彈藥、器材、車輛、馬匹的數量,與當時兵工生產能力,儲備數量以及購買的困難情祝和每個炮彈、每發子彈的價格等等,都詳盡地如實列表,準備在會上公佈,希望喚起注意,以減少損耗浪費。 當時,我曾估計會上將有很多關於補充補給的難題無法解決,因此建議廳長蔡文治,準備召集聯勤總部有關單位及該廳主管參謀、科長、處長,詳細研究,盡力解決,早作處理,真正無法解決的問題,也要明確答復,講清道理,不要弄成“石沉大海”。 但是,會上提案特別少,我感到驚奇。有人說:“提案有什麼用,反正解決不了問題,何必多此一舉?另據參加會議的軍長何文鼎說:“當日蔣在會上講了一套大學中庸和‘曾胡’治兵語錄,”並說,“我們的形勢並不是不能挽救的敗局,你們有好的領袖,只要你們真誠服從‘領袖’,好好幹就有辦法,假若再不努力,在這裏開會也將不可能啦。”講罷坐在那裏兩手支著腮。 會上,蔣公親給黃百韜帶上青天白日勳章,說是雎杞戰役作戰有功,並責備邱清泉支援友軍作戰不力,參加會議的人均沒有發言,這個沒有檢討的“檢討會”在一片死氣沉沉中結束。 1946年秋,該廳第一處處長李樹正,同我閒談戰局大發牢騷說:“現在我們作戰正違反集中使用兵力的原則,不僅要伸出兩個拳頭,而且要伸出十個指頭打人。中共不打則已,一打就是集中一個拳頭,砸扁啦,打斷啦。我軍大的戰役部署,小的會戰佈署都是如此,怎麼不打敗仗?”我說:“你們第三廳怎麼不建議呢?” 他說:第三廳不是全部都是膿包子,光在那兒吃乾飯的,曾建議過撤出東北,關於這一點,廳裏意見不完全一致。後來,提出在東北暫取守勢,控制幾個戰略要點和幾條主要交通線,抽出幾個軍增調蘇魯戰區,解決問題後再解決華北問題。至於東北是不是與整個國際局勢有關的問題,到那時不知有怎樣的變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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