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存在從不會是絕對的、固定的或是可見的物體,如無計可斷的河流,潺潺穿流過顛頗的石礫,瞬落自千仞山崖,而復歸於無垠大海... 甫過弱冠之年,信宏(幸或不幸)擁有一片常人踏不進的特殊變體空間,視網膜病變,讓信宏的世界成為一個黑箱子...他在哪兒?我在哪兒?只有他了解...。即使透過梅洛.龐蒂的知覺現象學洗練,也打不開那扇重重的門! 他是「鳥與水舞集」的舞蹈團員,曾是盲棒國手、也是按摩院老闆。多采多姿的生命,讓我看見,他如惜生之蝶不時在舞動...在生活、在工作、在舞台,也在真實生命中......。 生活中,他可以自由地穿過三鐵共構的台北車站,穿梭於西門町的街道,接踵的行人間,輒有著數尺寬的心理空間在他界域中,羨煞我這動不動就在捷運迷路的明眼人。 工作台上,他指彈著知覺的技藝,嗅聞著當代芳香療法的精髓,你的生命他總能解。他的指間,輕盈地跳著身體才明白的節奏。 舞台上,他則熟練地搓揉著黑暗,探尋著地板縫隙與他人的存有,就如同與生活世界一般,總能拿捏得恰到好處。 生命中,他不自怨自艾,卓然的演出所獲得的掌聲,當不亞於那年國父紀念館的滿場公演。 他的存在哲學認為活著代表著我還有希望,寧可用各種方式來面對,也不選擇逃避,勇於去面對別人認為無法負荷的悲傷;另一個我一直無法進入的空間是,他的能量放在生命或身體的哪兒...? 我想,身為信宏的朋友,我要學習的太多了,最肯定的是,猶如他所演繹的蝴蝶精神一般,不管什麼顏色的蝴蝶,只要用心,舞姿總是那麼動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