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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麥 Aalborg 奧勒堡
2008/08/19 00:36:43瀏覽2282|回應1|推薦14

丹麥 Aalborg 奧勒堡













我在哥本哈根留連了幾日之後,便開始計劃向南方前進,去南方是因為之前在埃及認識了兩個丹麥女孩,他們就住在德國與丹麥的邊境城市Esbjerg,我與他們是在埃及相識的,那時我們在尼羅河上度過了三天,同行的人還有四個紐西蘭人,我們一共七個在尼羅河上度過最美的埃及旅程,那之後我們偶有聯絡,紐西蘭男孩Daniel在東京教英文,最近也在東京結婚了,三個紐西蘭女孩在英國工作,而兩個丹麥女孩是護理學院的學生,當時我和Daniel都是那種從容的旅者,身上除了必要的東西之外沒有其他的東西了,那三個紐西蘭女孩則帶了許多旅遊指南與小說,丹麥女孩MetteRenki則帶了全套的急救包,我們一行人因緣際會的在尼羅河上相逢,現在想想還真的帶著一些些的超現實。

我在哥本哈根度過了幾天,丹麥的美麗夏日讓人流連忘返,哥本哈根雖然是首都,但是卻有一種小巧的美麗,那裡的建築物就像是蛋糕的頂層,那些簡單優美的屋頂旋向了北歐的天際,我在哥本哈根休閒的晃蕩,享受著北歐的陽光,細看著丹麥的風情,偶爾也會停下來看看公園的孩子,就像是Mette說的一樣,在丹麥有許多從小被領養的東方小孩,尤其是韓國人,他們多半是很小的時候便被領養到丹麥,因此這些孩子只會說丹麥語,我在哥本哈根和Roskilde的時候,就曾看過許多這樣的小孩。那時在瑞士旅行也曾見過一些東方人,朋友說他們是從小被瑞士人領養的,有一次在火車上見到一對父女,父親是西裝筆挺的中年人,而他的小女兒則是卷髮的黑人小妹妹,看他們之間互動的溫馨,早讓人忘卻了種族的界線,西方人似乎喜歡領養東方小孩,他們之間有些是因為不願意生產,有些則是因為不孕,總之領養小孩的原因很多,例如在波是尼亞戰爭之後,許多歐洲婦女趕赴當地領養因戰爭而失去親人的孩子,我想這可能是東西方思維很大的不同,我有一位紐西蘭朋友就說很想到中國大陸去領養小孩。

在丹麥旅行時我只會說簡單的丹麥語,那即是丹麥語中的問候話和謝謝,那時我搭了火車往Esbjerg,當列車的查票員剪票時,我很自然地向他說了聲Takk(丹麥語的謝謝,北歐的語言大致上雷同,冰島語及挪威語的謝謝也發作Takk),或許是因為東方臉孔眾多,那位查票員大概以為我是丹麥本地人。我在看不懂丹麥文的情形下買了前往Esbjerg的火車票,而火車站的櫃檯人員當時並沒有向我提起需要在中途轉車這回事,列車上的查票員也可能誤以為我是本地人,因此我就一路從哥本哈根到了丹麥的北方,遠離了原來的目的地Esbjerg,我一路欣賞著窗外的丹麥風景,地廣人稀的丹麥全國只有五百多萬人口,扣除丹麥的北極圈領地格陵蘭﹝Greenland﹞丹麥的面積約與台灣相同,說來有些詭異,丹麥全國人口僅五百萬,是個不折不扣的國家,但是大陸上的滿族有九百多萬人口卻被列為少數民族,歐洲在許多方面往往展現出他小而美、小而強的一面,丹麥在近代史上也曾經是個海上強權。土地廣袤的丹麥風景旖旎,火車的沿途多半是一望無際的原野風景,偶爾見到疏疏落落的城鎮,在丹麥旅行是一件愜意的事情,儘管丹麥的消費著實偏高了一些,然而丹麥的各方面標準卻有著物超所值的表現,丹麥不愧是個先進國家,例如丹麥的火車就是一例,丹麥的火車極為先進,也非常舒適,最重要的是非常的準時,丹麥的火車服務品質不下於瑞士,我那時搭的是second class,感覺卻遠比英國的first class還舒服;丹麥的second class列車其絨布座椅很寬敞,座位旁並有耳機的插座,火車上正放著輕音樂,你可以插上耳機傾聽,或者也可以使用頭頂上的個人電器插座,操作自己的隨身聽或者筆記型電腦,那天因為饑餓難耐,我就在火車上買了一份三明治,三明治的價錢還好,比起之後我在日本北海道火車上買的三明治要便宜很多,火車上的服務人員很客氣,與日本的服務品質相較,丹麥的火車猶勝一籌,我就這樣一路看著風景地坐到目的地Aalborg





沒想到Aalborg卻是火車的終站,當整車的旅人都下了車,我滿腹狐疑地還坐在車上,列車長當時以丹麥語問我,我兩手攤開表示聽不懂他所問的話,他便改以英語和我交談,我說我要去的地方是Esbjerg,列車長的反應出乎意料,他先是對我大笑了三聲,然後領著我到地圖的前方,他說我要去的城市在南方,「不過我們現在是在丹麥的極北方丹麥火車的終站,AalborgEsbjerg兩地相隔約四小時的車程,而下班車是四小時後」他說。當時是下午的四點,我盤算著下一步該去哪?「何不在此逗留一晚?」他說。





反正我是習於流浪的,也許是機緣巧合,原本要去Esbjerg拜訪Mette她們,卻意外地來到極北的Aalborg,列車長也沒有請我補票,因為其實我多坐了兩小時的車程,丹麥人感覺起來很可愛也很友善。我步出火車站之後,先是漫無目的走向了小城的廣場,小城不大卻是丹麥境內的第四大城,這是後來那位同鄉告訴我的,小城雖小但卻古意盎然,看得出她悠遠的歷史,廣場附近有一家餐廳,招牌上斗大的中文寫著「臺灣飯店」這四個字,我是極其訝異的,歐洲的中餐廳多半叫上海或者是北京,不然就叫香港或是天津,臺灣飯店若不是臺灣人開的,還會有什麼人把自己開的餐廳叫臺灣呢?那時我就充滿著好奇想一探究竟,不過我把這個謎團放在之後解答。





在廣場之晃了一下後,我看著我那本隨身攜帶的青年旅社guide book搭了車往青年旅社去了,青年旅社也是公車的終站,這一路我似乎擺脫不了終站的糾纏,青年旅社的環境清爽,是一排在遊艇碼頭邊的小木屋,木屋漆著鮮艷的顏色,那是很亮麗的北歐風格,丹麥人素來以美學與設計見長,連青年旅社都充滿著設計味,與我同房的是一位非洲來的交換學生,他說他會在青年旅社住上兩晚然後搬到大學的宿舍去,原來他是前來交換的學生,不過他似乎略顯緊張,他不時問我關於旅行的事情,他說他是第一次來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他說他對於交換課程有些卻步,我笑著與他說一切都會塵埃落定,何必為還沒到來的未來緊張呢?另一位是前來Aalborg訪友的丹麥本地人,後來又來了一位丹麥的大學生,那時丹麥的暑假還沒結束,許多學生都還在度假中;青年旅社附近的碼頭上泊著許多遊艇,那時漫長的白晝天氣晴朗,天際沙鷗翔集,我在碼頭上晃了一陣之後,接著又搭著車到廣場去了,費了一些時間才找到那家餐廳,我開了門進去,Could you speak Mandarin?「會啊!」老闆馬上以中文回答我,老闆是位面善的中年男子,堆滿笑容的臉上有一種安祥,他親切地泡了茶請我坐,茶也是臺灣來的,那天不是假日,餐廳的生意還不算太忙,老闆姓涂,是原藉新竹的客家人,他說他到丹麥已經十八年了,他的第二任妻子是大陸吉林人,我們就喝著茶聊起了故鄉事,



他說已經很少回臺灣了,他也有些親戚在哥本哈根,同親戚聊天時都還是說著客家話的,他說初到丹麥時也適應了好一陣子的異國生活,「那是我白天在餐館裡工作,晚上要到學校學習語言,不過丹麥人並不排外,生活在丹麥不必擔心遭受歧視」涂先生說著,「餐廳是十多年前頂下來的,餐廳裡精美的雕樑畫棟是前任老闆從德國進口材料裝潢的。」我們那時聊著臺灣的政局也聊聊異鄉的生活,也聊起了台灣與大陸女子的差異,他說大陸女子比較能吃苦,而台灣的女子比較嬌生慣養,有一次離婚經驗的他也說起了他的婚姻,涂先生也說他平均三到四個月會見到臺灣來的商人,「都是作手機和電腦生意的,像你這樣一個留學生獨自流浪,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他講完之後不禁騷著頭回想,說著說著我們也都笑了,



「在丹麥大約有五百多個臺灣人,在挪威和瑞典多半也是這個數字,僑胞們每年都會聚會一次,我倒是興趣不大的,因為有些時候會變得很政治。」,涂先生端出一些壽司請我吃,壽司是他在挪威的朋友帶來的,我們後來聊起丹麥的社會現況,涂先生說他大約繳百分之四十三到四十八的稅,「丹麥的社會福利還不錯,雖然稅賦重了一些,不過政府很清廉,我從未聽說有什麼貪污的情事發生。」





我們持續地喝著茶,持續天南地北地聊著,「我的朋友找我去Greenland(格陵蘭)開中餐廳,我還在評估中,格陵蘭賺一年可抵丹麥本地賺三年,因為在那裡整補的遠洋漁船船員無事可做,只能把錢花在吃的上頭」,涂先生徐徐說著。「什麼!到格陵蘭開中餐廳?」那真是叫人目眩神迷!我急忙請他把名片給我,「你一定得通知我,如果你決定到格陵蘭去!我想在你那裡打工,我不是開玩笑的。」,我真切的說著。我隨即把我在英國和臺灣的住址給他,涂先生似乎有些不解地看著我,我想他大概是想像著我一個電影研究所的學生怎麼會喜歡當waiter?「如若能在格陵蘭住上一陣子,那一定是絕無僅有的經驗,不管薪資多寡,那種奇妙旅程卻是千載難逢的。」我有些興奮的解釋著。我曾一個人在三月的冰島旅行,見過那裡月球般的風景,目睹了夢幻般的北極光,如若可以因緣際會的在北極圈裡住上一年半載,那麼人生就不會只是單純的人生,或許日後的墓誌銘會寫著某人曾經於某時在北極圈內生活過。





涂先生轉身去拿他的名片,未幾我看著他的名片不禁微笑著,遠行是涂先生的名,



那許是冥冥之中註定的,我們聊著他的名字都笑了;涂先生說他大約兩年回臺灣一次,我的父親今年都七十多了,也不知道能再見他幾次?他嘆了一口氣。





在聊天的當時,涂太太的大哥剛好拜訪他,我們彼此寒暄,「請問你是做手機還是電腦生意的?」他問我,



「都不是!我是學生!」



「學生啊!這倒是第一次,難得!」



我們彼此都笑了,涂先生執意請我吃飯,他說是他鄉遇故人豈有怠慢之道?他請廚房的廚師炒了一大盤的炒飯,我當時也真餓,於是便盛情難卻的吃起了那盤難得的炒飯,沒多久客人也漸漸地多了起來,我也幫著涂先生收拾,約莫十點半餐廳才打烊,接著是餐廳員工們的晚餐時間,涂先生又請我入座,原來餐廳的廚師是涂太太的弟弟,同桌的一個小女孩則是涂太太的外甥女,我們就一道吃著他們自家煮的大餐,涂太太說她很想到臺灣看看,不過卻一直沒機會,她的弟弟也是這麼說的,兩岸關係再如何的緊張,局勢再如何險峻詭譎,其實都是與他們無涉的,許多事情原本就是沒有界限的,政治上的胡漢之分也禁不起愛情的考驗。





告別了涂先生時已是近十一點半了,時一點半的夏日丹麥卻還是微亮的,天不算是真暗,我搭著小城的最後一班公車回青年旅社,同房的旅人都已經入睡了,我卻一直在床上輾轉,因為那晚實在喝了太多的茶,茶的醒腦作用漸漸的在半夜發酵,最後我只能睜著眼睛在床上冥想,兩點多時,最後一位房客,那位來Aalborg訪友的丹麥人帶著滿身的醉意回來,他倒頭就睡,只不過酣聲如雷又夾雜著夢囈,我整夜不能安穩的成眠。





翌日早晨我很早便起來,或許我真的未曾睡過,那天早晨的天氣晴朗,雖然空氣有些冷冽,我信步走到了碼頭上,海水清澄,可以見到淺水裡的魚蟹,一隻水母飄著透明的身軀隨波逐流地浮了過來,我端詳了好一會兒。早晨的碼頭上似乎已經很熱鬧,散步和運動的人們正在碼頭上活動,check out之後我搭著公車往廣場去,涂先生的餐廳還沒開張,我把寫好的明信片就塞在門縫,明信片上祝他生意興隆,並希望後會有期,之後我慢慢地散步到車站,這次我決定搭巴士去Esbjerg,車站裡有許多歐洲學生,似乎都是德國人,似乎正參加著學校舉辦的旅遊活動,那天去Esbjerg的乘客並不多,車程約是四小時,票價約合臺幣兩百,那是很合理的價錢,大巴士的乘坐品質一如火車那樣的超水準,沿途路過了許多鄉野,見到了碩大的風力發電風車,也巧遇了某個小鎮的慶典,我就那樣一路又看著風景抵達了最初想要造訪的Esbjerg,那時Mette說我也把整個丹麥看過了一遍,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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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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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請提供一些丹麥的資訊
於12月份出發前往哥本哈根參與國際COP15會議的人
2009/11/30 13:19

dear 李先生:

我是在環保顧問業工作的人,叫蔡宏達,因為今年在12月份將受公司指派要到哥本哈根參加國際性的溫室氣體會議COP15,因為小弟我的語文能力不佳,且又要陪同環保局長官前往,是否可以介紹有無當地人可充當翻譯的事宜.不勝感激.

聯絡方式:0963386512  02-27844188#207

E-MAIL:tommy@ftis.org.tw , freya.tommy@xuite.net

謝謝!

Lee Yu Hung - Dusty(leeyuhung) 於 2010-06-17 21:19 回覆:
啊 太晚看到您的信了 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