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城《英兒》頁180–181：

林城說過：藝術最主要就是要脫離生活。當時我還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他說：「你可以採玫瑰，但採不來玫瑰的香氣，只有跟春天在一起，你的手上才永遠有花朵。」林城在說什麼呢？這就是林城的詭密之處。他用一種人人都能接受的語言，去說那件人人都瞠目結舌的事情。他是瘋子，是魔鬼，卻在人間巧妙地找了一件詩人的衣服。他混在我們中間，悄悄地做他的事；他像羊一樣老實，寫天使的詩。要不是這件事把他剖開，誰也不會知道他要的到底是什麼！

格主案：顧城、雷米著《英兒》，臺北縣新店市：圓神出版社，民國82年（1993）。這本書是顧城人生最後的「表演」，交代了同年發生在他及妻子謝燁身上的慘劇。此書有曹又方的一篇長文，導讀了這個奇特人士的愛情、生與死。顧城及謝燁的結局太驚悚了。這樣奇特的詩人也許會有這樣慘烈的結局吧！顧城的詩，我還能欣賞幾句，這部《英兒》就只能看個幾頁就掩卷嘆息了。其實，透過顧城的種種「表演」，人們還是不知道他要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