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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07/02 22:44:13瀏覽327|回應1|推薦3 | |
“基本上用甚麼題材也是妳的自由。”他說。作為一個編輯,他從來無權左右任何作者的寫作方向。 “生命的詭異,在於我們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有些人對未來躊躇滿志,可是在一個晴朗的早上,他很可能突然給汽車輾斃,又或者在一個陰晴不定的黃昏,醫生向他宣佈生命剩下不足三個月。”她頓了頓,不無唏噓的說:“誰知道呢?” 一個悲觀主義者。 “但是這與殺人無關。” “我們都沒有能力控制生命。我可以為小說人物定下死法,但那都是我的一廂情願,就像上帝定下我們要走的每一步,那是祂的意願,與我們毫無關係,但是我們都得依照祂的意願走。這不是很矛盾嗎?”她察覺到自己偏離了話題,顯得有點困惑。“那天當我決定重新寫小說,我發現我不但可以決定一個人甚麼時候死、怎樣死,還可以通過一個人物結束另一個人物的生命,這比單單賜予小說人物一種死法更有意思。你不要以為我很變態,我只是覺得一個人殺死另一個人,總有著不同的原因。我愛上寫的不是殺人的手法,而是殺人背後的動機。” 原昊倫靜靜的聆聽著,越來越覺得陶心伶是個有趣的女生。 “殺人的小說寫多了,我對生命的價值越來越懷疑。現實生活中的殺人事故比小說更千奇百怪,有人因為一個嬰兒在半夜哭個不休而放火燒死一家四口;有人因為父母不給錢到網吧而弒父弒母;有人為了醫治性無能而殺害小孩姦屍復吃下其內臟。我們都覺得這些理由很無稽,可是對兇手來說,殺死對方卻是理所當然的事。這個世代,殺人就跟殺豬宰牛沒有分別。殺人兇手甚至不會認為自己做了甚麼壞事,大家都認為自己是好人,不是嗎?” 陶心伶越說越激動,原昊倫試著舒緩這種氣份,“那麼我該慶幸我們身邊沒有殺人狂魔。” “你怎麼肯定沒有?大部分兇案也不是事先預謀殺人事件。” 一個不喜歡妥協的女生。 原昊倫哈哈大笑。“妳大概變了專家啦。” 她的臉一陣羞紅,“我只是覺得生命中許多事情也無法確定。” “如果有一天我遇上殺人狂魔,那就是命吧。” “對,那就是命。”陶心伶第一次認同他的講法。 他們沒再討論殺人小說的事,改而談論最近看過的電影。他發現她看了很多電影,不管好的壞的,她都看過。而他喜歡的電影她都喜歡,還滔滔不絕的說出對該電影的觀感。然後他們的話題落在旅行上。談到旅行,陶心伶顯得更為雀躍。她不斷的告訴他不同城市的風光,然後她竟然說她其實從來沒去過那些地方。 ~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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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連載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