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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11/14 12:48:51瀏覽113|回應0|推薦0 | |
瑤月,從小就是個孤兒,打從她有記憶裡,就一直生活在螺陽城裡的巴布薩族的"覺妻妻社"。 巴布薩族人的習俗─稱父親為"阿媽",稱母親的兄弟,則為"阿爸"。 每當男女成婚後,卻是仍各住在自家中。 唯有夜晚之時,男人才會去女家過夜。 村里的男人,白日工作打獵,最期待也就是 夜晚的到來。 因為夜晚到來後,已婚的男人們就可以離開自己的家,到"覺妻妻社"找老婆共渡春宵。 身為巴布薩族的男人,一生最重要的責任,就是要負責養育自家姊妹所生的孩子;並得教他們射箭打獵等謀生技巧。 小月對喚做"阿媽"的養父,其實是不熟悉的,頂多就是在晚上,偶爾見到一面罷了。 反而喚做"阿爸"的母親的兄弟,終日都在一起,自小養育瑤月,教瑤月打獵謀生,是典型的母系社會。 所謂的婚姻,也只是男人到女家去,幫女家能生下孩子而已。 而孩子還是歸女家的姓氏,並由女家的兄弟男人(阿爸),負責養育。 螺陽城的地形有點奇特,像是田螺的形狀,古廟的雕塑也很有特色,呈[獅子,田螺跟雞],這三種動物雕像。 螺陽城以廖姓家族為主,分為雙廖(張廖姓)和單廖(清廖)兩種。 清廖就是單純的廖姓,主要分布在新竹縣、台北市和高雄市。 雙廖或是張廖姓,又稱廖皮張骨、活廖死張。 就是生時姓廖,死後為姓張回歸為張氏祖先。 其後代主要分布在雲林縣、南投縣、宜蘭縣、桃園市、新北市和台中市。 張廖氏的起源,是在福建省漳州府詔安縣二都官陂,起因在元順帝時,原名叫張願仔, 字再輝。 避居於二都官陂坪寨,後受當地廖姓員外招贅,改名為廖元子,即是現在張廖家族的始祖。 廖元子在去世前,囑咐獨子: 「……子孫生當姓廖,以光母族,死當姓張,以存子姓,生死不忘,張廖兩全。」 這段歷史也展現了西螺七嵌張廖雙姓人知恩圖報、飲水思源的本性。 張廖族人取張姓郡望「清河」和廖姓郡望「武威」各一字,以「清武堂」為本家族標幟。 而收容瑤月的這戶人家,則是清河本家的分支。 所以瑤月也跟著姓張,叫張瑤月。 由於瑤月是撿回來的,所以並沒有加入族譜的資格。 張廖氏的箴規是很嚴格的,分為七崁。。。 第一崁:張廖姓|生廖死張,故曰張廖。 「生存姓廖」,戶籍、兵籍、財產、名號、生辰、結婚屬之。 「逝世姓張」,神主、墓誌、祭祀、神鬼屬之。 第二崁:不食牛犬,知恩無類。 牛犬獸類也,知主之恩,況於人乎,不食牛犬,有不食之恩,牛犬有恩於人也。 獸類知恩,人獸雖異,而靈性知恩則同,故曰無類。 第三崁:得正祀位猶勝籃轎八臺。 古制養子為嗣,但未有養孫。 廖三九郎收廖元子為養子,但元子因族人諍訟之事突然逝世,以致廖三九郎膝下猶虛。 因此三九郎希望孫廖友來「得正祀位」。 而此事獲得邱高太祖妣的認同:「子孫孝順,母祖慈愛,竹籃為轎之樂,猶勝八臺(八人抬之大轎)。」 而廖友來也奉行遺命,是謂一嗣雙祧,自立一族,以光「張廖」門楣。 第四崁:嗣續為女,繼紹為先。 無男而以女承嗣者,招婿生男,生廖死張固然也。 如獨生子,則生身之父無歸宿,待子生孫,需先繼生父,為當務急。 嗣女須書「張廖媽」以明由來,婿歸本姓,例不入張廖之祠,此繼絕為人道之始也。 第五崁:制無苟且,恐生戾氣。 守制(戴孝)中有孕,恐生戾氣之兒,乃胎教攸關也。 守制前有孕,須求束帶以資分別,以布束腰,布長與(靈)柩齊。 第六崁:堂教修譜,敦親睦族。 祠堂非祇鰥祭祀,實乃教育子孫,使知遺訓。 並知修譜,以明房派分布情形,引發敦親睦族之心,紀念宗功祖德之偉,旨在育英而兼禮教。 第七崁:遷籍修譜,天下一家。 遷籍外出,姓張姓廖聽其自便。 但必須修族譜,如水之有源,乃序譜之宗旨也,子孫分布雖遠,序譜一查,天下猶一家焉。 當然,被載入族譜是享有族裡一切資源的。 可入振文書院讀書識字,在畢業後,可任職官方的文職,也可自設私塾教授學生,可謂超級金飯碗。 可惜啊!瑤月本身就是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主。 她最煩唸書這事了! 而且還要用毛筆寫字,那毛軟綿綿的,寫起來的字像鬼畫符似的,收留她的張媽也曾讓瑤月試著習幾個大字。。。 張媽還認真的教了小半月。 好吧!可瞧起來就是慘不忍睹啊!咱倆就別再摧殘彼此吧! 其實呢!瑤月最崇尚武功了,這四肢發達,孔武有力可不錯里!除了幹活好用。 那些個欺善怕惡的壞娃子,想欺負她反而被她打跑的不在十數之下呢! 這不,路上遠遠看見她還得繞路走呢! 不過啊!空有一身蠻力,沒有技巧而言總不是個辦法啊! 這螺陽城,依武術不同分成三大派:振興、勤習、武野. 後來衍生出四個武館系統,分別是勤習堂、振興社、武野館及振興館。 約在道光年間逐漸發展出來。 尾欠的金獅連陣武野館系統, 頭欠的振興社系統,相傳都是來自詔安客家的武師所傳. 另外還有在七欠範圍之外的西螺街上,發展出以太祖拳為主的勤習堂系統。 振興社為金鷹拳或揲仔手。 金獅連陣武野館為金星師的布雞拳。 當時的在土庫牛埔一帶的土匪猖獗,所以人人崇尚武道,皆習武自保並抵禦土匪侵擾。 。。。第二章 疊瓜 "月仔,月仔!"遠處傳來一陣陣熟悉的大喊聲。 "啥事,咪仔?" 瑤月也揚聲應著。 張咪氣喘吁吁的問:"要去看疊瓜嗎?" "嘿,咪仔,妳是想拉我做陪去看妳的青牛哥吧!"瑤月擠眉弄眼的。 她們自小就是聊的來的好朋友,而且就住在隔壁而已,兩個女娃子常隔著竹籬笆就直接聊天了。 話說,螺陽盛產西瓜,每當西瓜收成,可是族裡熱鬧的大事! 而且還是傍晚後才有的活動呢! 男人們在鬆軟沙地上艱難地小跑步,漆黑的夜裡看不清他們的容貌。 只見一雙雙強壯手臂有如兔起鶻落,從地上抬起一顆顆大瓜,一拋一接,漂亮地轉傳,瞬間就輕巧無聲地上了採收車。 那可不是籃球,是每一個都十幾公斤重的大西瓜耶! 這風頭水尾之處,初夏的夜風仍寒意逼人,幾位大哥赤裸著上身還汗水直滴。 看得瑤月也口水直滴,哎呀!一個個都六塊肌,多養眼,平常可沒機會這麼正大光明的看呢! 真可惜燈不夠亮,只有微弱的火光照明。 「今晚要採到天亮!」為首的廖師傅大喊著。 他們從晚飯後就開始徹夜工作,為的是避開白天的灼熱烈日,避免曬傷。 一車滿載後,統一卸貨在田間大路旁,堆成一座小山,旋即再跳上車開往另一條田埂,十幾分鐘後回來,又堆一座小山。 除了偶爾喝幾口水,幾乎是分秒未歇。 再過不久,重頭戲登場,十輛牛車從堤岸處趕了進來,跳下了另一批矯健的身影。 哈哈!看瑤月直呼過癮啊! 一場更具規模的運瓜接力大賽開始,每輛牛車三個人,一人從路旁的西瓜小山中抱起西瓜,一人居中轉傳,一人在牛車上接瓜並疊瓜。 他們是職業的運瓜手。 每當採收西瓜的季節,他們都必須這麼彎腰挺腰、抬瓜傳瓜好幾百次,甚至幾千次。 車上的疊瓜者必須是經驗老到的師傅,要像堆積木一樣把西瓜疊得密實牢靠,才不會在載運過程中碰撞受損。 「再來一顆較大的!」 「瘦一點的!」居高臨下的廖師傅對下頭的人喊著。 他已經站在牛車尾端,才一個多小時,就快把這五部大牛車堆滿,約莫有七百來個大西瓜,總重一萬八千多台斤。 正當瑤月以為廖師傅總算可以收工了,他卻又跳上另一部空著的大牛車,要再拚一回合。 "欸,咪仔,妳的未來夫婿可真威風!"瑤月打趣著已經眼冒愛心的好友張咪。 一直忙碌的廖青牛這才發現站在一旁的小月跟小咪,他笑瞇瞇的扔了顆小瓜給她們。"甜著嘞!" "謝謝你啊!廖師傅。"小月大聲的道謝著,一面對雙頰飛紅的小咪擠眉弄眼的。 "哎!妳的青牛哥送的,看樣子這瓜一定甜死人了!" 說完就一溜煙的跑走了,留下原地直跺腳的小咪! "哎喲~跑那麼快幹嘛!妳不多拿顆瓜回家明天拜拜用啊!"小咪忍不住嘟囔著。 人家也是很大方的,好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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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