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本性是佛 離性無別佛

<蓮生法王2009年2月28日美國西雅圖雷藏寺週六同修法語開示精要＞

敬禮了鳴和尚、薩迦證空上師、十六世大寶法王噶瑪巴、吐登達爾吉上師！敬禮壇城三寶！主持上師蓮寧上師、師母，各位上師、教授師、法師、講師、助教，各位同門，還有網路上的同門，大家吉祥。

我們繼續再談《六祖壇經》。每一次我講的時候，就是節錄一段六祖講的話，那麼這一段話，可以講是最不容易講的，也可以講說是最好講的。

六祖說「本性就是佛」，每一個人的本性就是佛，只要離開了本性，就沒有佛。為什麼名叫做「摩訶」？「摩訶」是梵語，「摩訶」就是大的意思。六祖講：「心量非常的廣大，猶如虛空。虛空本身無有邊畔。」也就是說虛空本身是沒有邊的，沒有所謂的「方」──四方；沒有所謂的「圓」，不是圓的，不是四方的；也不能講說是大，也不能講說是小；也沒有什麼顏色的，像青色、黃色、赤色、白色；也根本就沒有所謂上、下、長、短；也沒有瞋，也沒有喜，沒有歡喜的「喜」；沒有是，沒有非；沒有善，沒有惡；「無有頭尾」，沒有頭也沒有尾。所有的佛的淨土全部像這樣子的虛空。這個世間的人，妙性本來就是空的，沒有一個法可以得到的，自性真空，也就是這樣，「亦復如是」。

《世人妙性本空 無有一法可得》

祂的文言文六祖是這樣子講的：「本性是佛，離性無別佛。何名摩訶，摩訶是大。心量廣大，猶如虛空，無有邊畔，亦無方圓大小，亦非青黃赤白，亦無上下長短，亦無瞋無喜，無是無非，無善無惡，無有頭尾。諸佛剎土，盡同虛空。世人妙性本空，無有一法可得。自性真空，亦復如是。」你們可以參六祖講的這一段話，那麼參出來了，就是釋迦牟尼佛在菩提樹下所覺悟到的。

六祖又講：「你雖然參出來了，但是你不能執著這個就是空，不能執。」因為一執的話，你們想也不用灌頂了。因為六祖講「無一法可得」，那你們灌頂做什麼呢？不如大家回到住的地方，今天晚上就叫一點宵夜，喝一瓶燒酒，好好睡一下，明天早上回家。守戒就是止惡、向善，把惡的止掉，向善，才算守戒律啊！蓮葉法師講皈依、守戒律，既然六祖說「無善無惡」，我們守什麼戒啊？

蓮寧上師講灌頂時輪金剛法非常重要。六祖說「無有一法可得」。那時輪金剛法也不用得啊！因為無一法可得啊，大家回家算了，我也不用說法了。這個是六祖所講的一個很高階段的境界，是可以這樣子！

但是我們剛剛學習密教學佛法，就一定要一步一步來，最終的就達到六祖所講的這樣子。「諸佛剎土盡如同虛空」，我們的娑婆世界還不是虛空？虛空是無有邊境的，祂講沒有邊的，沒有形象的，沒有顏色的，沒有是非的。在那一種境界裡面，你想要不要守戒？不用。

這個世界上如果只有你一個人存在，請問你要不要守戒？不用啊！我守什麼戒。那個時候根本沒有戒律的。如果像虛空一樣還有什麼戒律可談？如果像虛空一樣還有什麼灌頂可談，誰灌頂誰啊？所以境界到那麼高的境界了，很多東西都沒有了。事實上講，只有你一個人活在世界上的時候，請問你，什麼是善，什麼是惡？你還做什麼佈施，佈施給誰啊？這是六祖講的最高境界。

剛剛蓮寧上師談到一個蛋，因為我去救這個人，那這個人已經變成一個蛋。蛋還可以救喔！把蛋拿到了天上界到了摩訶雙蓮池，然後蛋給孵化出來了，就在摩訶雙蓮池，祂就花開見佛。有一種東西是沒辦法救的，這裡有一個例子。冰箱裡面共有五個蛋，第一個蛋看到最後那第五個蛋，這個蛋是長毛的。奇怪？是孵出來了嗎？第二個蛋往後面一看，第五個蛋是有鬍子的。第三個蛋一看過去，第五個蛋胸部也有毛。第四個蛋就覺得好可怕喔！怎麼我們蛋都沒有毛，他怎麼全身都是毛。請問這是什麼蛋？是奇異果啦！（眾笑）蛋可救，變成奇異果就難救了。因為奇異果本身來講他也是一種從生命所結出來的果，但是他不可能變化。蛋是可以變化成為雞的，所以他有得救。

蓮寧上師講的灌頂是一個禮儀。我們做一個人要懂得禮，這種禮就是等於儀軌。密教的修行先是虛空，我們觀空，有一個智慧的本尊從虛空中顯現出來。像時輪金剛就是從虛空中顯現出來，祂由吽字顯現出時輪金剛。那麼時輪金剛在虛空之中，你必須要有一個壇城讓祂能夠從虛空下來這個壇城，這就是一種禮。你要迎請祂來，你必須要準備一個法座，好像你請師父說法要有一個法座，這是一個禮。

《準備壇城迎請供養虛空中本尊是禮儀》

我們準備一個時輪金剛的壇城，就是請祂降到壇城。明天我們做護摩火供就是請祂降到火供裡面來。我們供養祂是一種禮儀，是一種禮貌。因為我們召請了時輪金剛來，我們做供養給祂。經過我們供養以後，祂心裡歡喜，祂放出祂的光明，這光明由師尊納受，進到師尊的身體裡面來。火供就是火、師尊跟時輪金剛三者合一。在做火供完的時候，師尊本身就等於時輪金剛一樣。那麼再由師尊本身灌頂所有的同門，所有的同門就全部變化成為時輪金剛。（眾鼓掌）這就是時輪金剛的灌頂。

所以灌頂它有儀式的，祂是從虛空之中出現，然後下降到壇城，由上師的修法，由壇城再迎請時輪金剛，再由上師灌頂所有的同門。這是一個程序，一個次第。虛空、壇城、上師、所有同門，這就是灌頂的一個次第。為什麼要灌頂？就是先由虛空來的啊！將來你們修行境界到了，你們回歸了虛空，你就是虛空啊！你就是時輪金剛啊！那這時候還受什麼灌頂？不用灌頂，因為你本身就是，這個就是六祖講的佛性。你成了時輪佛，你還要受時輪金剛灌頂嗎？就不用了。在虛空中所有諸佛都等同虛空的，你已經修證虛空了，你就等同諸佛了。在那個境界裡面，真的是「無一法可得」，這個道理就出來了。

為什麼「無一法可得」呢？因為你那時候已經是虛空了，你就是諸佛了，你還要什麼法，無一法可得；也不用灌頂了。你如虛空一樣的時候，你還要守什麼戒呢？沒有戒了。虛空還有什麼戒，沒有，「無善無惡」。

我們現在在修行剛開始的時候，要守戒。為什麼要守戒？就是把惡的業撇開，向善的這邊走，善到最後就變成虛空。虛空到最後，你就什麼戒就統統都不用守了，這是六祖所講的境界。所以，我們每一個人都是眾生之一，就是要守戒，要皈依，要聽大善知識的話。

剛剛有一位同門講她是從多倫多來的，以後不知道她從哪裡來。她好像是流浪的，今天這裡住住，明天那裡住住，後天那裡住住，終於有一天你無住，這個就是虛空。我聽了她講的話，我以為是開悟者，「我將來不知道從哪裡來」，這一句話是很偉大的。這開悟的人講的話：「我不知道我從哪裡來，也不知道將來要到哪裡去。」

這裡也有一段對話，有一個老太婆坐公車，因為她本身對環境很容易忘掉，她經常要問司機：「這裡是哪裡？」司機一停一站，老太婆就拿著雨傘戳一下司機，「這裡是哪裡啊？」「這裡是Redmond啊！」她不在Redmond下車。等一下公車又停下來，她又戳他一下，「這裡是哪裡？」「這裡是Bellevue。」Bellevue也不是她下車的地方。車子再開，她又戳他，「這裡是哪裡啊？」「這裡是Kirkland。」Kirkland也不是她要去的地方。最後車子又停了，老太婆又戳他一下，那司機實在是很不耐煩，「這裡是我屁股！」（眾笑）那老太婆一看，「屁股，到站了。」美國有一個地方叫什麼Pike屁股，到站了。

《佛教講「你從哪裡來，要到何處去」》

佛教就是要講這個，「你是從哪裡來，你要到何處去。」這個人生的題目很大的，我們人生就是要認識一點，「你從哪裡來，你要到何處去，你在這裡做什麼？」我去的大溪地，畫家高更最後就是寫了這幾個字：「我到底從哪裡來，我在這世界上做什麼，在做什麼事情，我將來要往何處去？」這是他的一個問題，也就是所有人的問題。

哲學家經常問這個問題：「我們從哪裡來的，我們在人世間做什麼，我們最終到底要到哪裡去？」沒有什麼答案。佛教是有答案，佛教的解答是說：「你就是從佛那裡來。你在這娑婆世界是要修行，最終的你也是要回到佛那裡去。」這是佛教本身在有形象上的答案。對六祖的境界來說，一切的本性都是佛，沒有起源，沒有開始，也沒有結束，沒有頭沒有尾。

那麼在密教裡面講到這個「無有頭尾」，那你在這個人世間是在做什麼啊？按照佛教所講的，最高的境界，就是任運。蓮華生大士在西藏建立第一座寺院叫「桑耶寺」（Samye Monastery），「桑耶」兩個字就是任運，這可以講也是最高的境界，任運在虛空之中，你高興在哪裡就在哪裡。跟那個剛剛那位弟子所講的，「我不知道下一回是從哪裡來。」她這一次是從多倫多來，下一回不知道是從哪裡來。這個就是任運，無所住啊！無所住就是任運，最高的境界。

我剛剛做一個比喻，地球上只有你一個人的時候，這個時候你就是任運，我想吃什麼我就吃什麼。我想穿衣服也可以，不穿衣服也可以。任運啊！達到這種境界的時候啊，虛空無善、無惡、無是、無非，穿衣、不穿衣，關大家什麼事？就是這樣子，這個就是任運啊！

「一切盡同虛空，世人妙性本空。」六祖也談到空性，在佛典裡面有講到，空性就是佛性。沒有錯。釋迦牟尼佛在菩提樹下領悟到的，空性就是佛性。還有呢，不能講出來的，不可說，因為要證悟這些。這些話當中有幾句話是不可以講出來的，這個就是開悟的境界。「空性就是佛性」，如果大家等一下給我寫「我已經開悟了，空性就是佛性。」對不起，只是接近，非常接近，還不是開悟。

《未修證虛空　還是要守戒修法奉行儀軌》

我們在人間還是要受灌頂，還是要有儀軌，還是要修法，還是要守戒律。為什麼要這樣子呢？因為我們本身在人世間，還要守孔子所講的禮儀啊！就是說我們既然活在眾生之中，眾生跟眾生之間還是要有禮儀的；我們人跟佛之間還是要有禮儀的。你不能講說師尊講「空性」，那麼你來受灌頂，你不用給師尊紅色的紙，因為師尊已經是虛空，你們不用給。也不用拿那個餅乾來，虛空還要吃餅乾嗎？也不用供品。如果你到那個最高的境界，你可以什麼都不用了；你不到那個境界，在人之中還是有儀軌的；我們迎請佛菩薩還是有儀軌的。

有一位新出家的蓮萊法師他就問過我這個問題，「所有的佛要下降，為什麼師尊還要清淨？」我是做給大家看，其實我不用清淨。如果我修到虛空了，我跟佛一樣平等，祂也不用下降，我也不用上升，彼此在虛空之中就融合在一起。但是，我們只要是眾生，我們要迎請佛。佛是不吃你供的餅乾，也不會吃你供的APPLE。你拿一杯水來供佛，祂也不會喝你的水；你拿酒來供佛，祂也不會喝你的酒。那為什麼我們要這樣子做呢？這是代表我們做人本身的虔誠的一種意念，我們以虔誠的心，請祂來一定要供養祂，這是我們的心。這個是「有」跟「無」之間的一種差別。我今天就是講六祖所說的「空」的境界。但是你必須要知道還是有「有」的境界，一定要做到我們所有儀軌禮儀，你一定要供佛、請祂下降。其實祂並沒有吃，但是祂了解你的虔誠的心意。「你請我下來，你用這個供品召請我。」師尊用這個供品供養祂以後，請祂下降；然後祂下降以後我再用祂的光來給你灌頂，是這樣子的。

所以，在我們做人的修行過程之中，一定要守這個儀軌，按照儀軌來。密教是首先你的儀軌要非常的整整齊齊，再進一步這個儀軌就漸漸地少了，再進一步你就可以自己變成「自生金剛」，你自己就是佛了，那是很高的境界。再進一步就是六祖所說的「虛空」。所以，蓮寧上師剛剛講，我們修行先從外法先修，所有的儀軌統統都要；進入內法你自己的身體就是壇城；到了密法就是一味了，你就是佛；到了秘密法，大圓滿，就是虛空。所以，祂這個有次第，你一步一步地修，以後就會明白了這個次第。六祖這裡所講的就是「大圓滿」。

那我再唸一遍給大家聽，六祖說，本性就是佛，離開本性，就沒有別的佛。為什麼叫摩訶呢，因為摩訶就是大。心量非常的廣大，就像虛空一樣，是沒有邊際的。沒有什麼方圓大小，亦非青黃赤白，也沒有上下長短。沒有所謂的生氣跟歡喜，沒有是沒有非，沒有善沒有惡，沒有頭也沒有尾，所有佛的剎土，都像這樣子一樣的虛空。世人妙性也本來就是空，沒有一個法是可以得的，自性真空，亦復如是。這樣了解嗎？祂講的是「大圓滿」。剛剛蓮葉法師講的是「守戒」；蓮寧上師講的是「灌頂」；我講的是「空」跟「有」之間。嗡嘛呢唄咪吽。

文╱真佛報蓮花淑婷恭錄；蓮花彥翔校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