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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
2011/04/13 16:16:52瀏覽258|回應0|推薦16

前陣子與親愛的到黃昏市場去買菜,悶熱的空氣,飄散在空氣中的魚、肉腥味
勾起我童年與母親到黃昏市場的沉遠記憶。

母親總是喜歡把我打扮的光鮮亮麗
我人生的第一套西裝,不是成年後第一次的職場面試
而是八歲那一年的過年新衣裝,米色系的西裝外套與西裝褲,白色襯衫,胸口有著滾花邊幾何圖案,至於領帶已不復記憶。

母親的手寬大又滿佈歲月與辛勞的印記
我仰望母親堅毅的臉龐,眼裡盡是呵護我的溫柔
走進黃昏市場,一股奇異的味道撲鼻而來。
夾雜著攤販飛揚的汗水,食物與食物間互相混合的特殊氣味
地板溼滑又黏膩。操著外省話、台語、客家話的攤販在一攤緊挨著一攤,在這樣
小小空間裡販售他們賴以維生的肉類,魚類,葉菜類,蔬果類,五穀雜糧。

母親牽著我的手走過一攤攤的肉販、菜販,他們吆喝著自己的產品用著希冀的眼神看著小步走著的母親。
我一邊走一邊碎步的閃過地上的肉渣、果皮、小塑膠袋、深淺不一的小水窟。
一隻瘦小的小黃狗,悄悄的走過我腳邊,嘴裡還咬著骨頭。
母親在一家豬肉攤停下,她鬆開我的手翻弄檢視著臺上的肉堆。
老闆臉上露出笑容介紹自己的豬肉絕對好吃又便宜。
我望著那堆豬肉上方為了趕蒼蠅而裝設的旋轉紅繩,它規律的往同一方向旋轉,
在空中輕盈的舞著……舞著……我看著看著出了神。

在現今大賣場、超級市場紛紛設立之下,傳統市場的地位仍在婆婆媽媽的心中有著無法取而代之的地位。
母親選擇菜色向來果決、明快,討價還價似乎不是她擅長的手段,
這樣的購物手法也變成我往後買東西的習慣,只要價格不離譜討價還價也就免了。

不一會兒,母親兩手上已拿滿了食物,一袋袋為家人所準備的早餐、午餐與晚餐。
母親一邊往前走一邊回頭對我說:「跟著喔,別離我太遠」。
我盯著她手上提著的塑膠袋點點頭,袋子裡的吳郭魚露出半個魚頭死望著我。
我們順著市場的走道兜著圈子,我保持與母親五步以內的距離。

很快的這樣讓我覺得奇異的時光結束了,然後我漸漸長大,也不再讓母親牽著手到黃昏市場去,但那樣充斥在空中的莫名氛圍讓我至今仍懷念著……

( 創作散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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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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