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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4/12 08:05:54瀏覽816|回應0|推薦4 | |
. 為詩人羅門初期生活
拚上一塊版圖 李 堂 著 著者李堂老師是民航局開創元老、中華民國第一批管制員,來台後規劃、建制飛航管制系統,始有今日之國際水準,任各項要職、航空技術人員訓練所所長退休。嵩壽九十秩五,琴棋書畫外更關心老友、同僚,詩人羅門離開,特執筆悼念--晚生謹編 前閱聨副元月12日及13日之「森林是風的鏡子」、以及中時人間副刊二月14日及15日之「試按上帝的電鈴」,詩人羅青紀念老友詩人羅門大作。紀述羅門成名後生活上及創作中詳細過往,有深刻描述,甚覺羅門其人似仍活在當下,深為感念。
我與羅門在其未成名前有一段時期共事,深覺其人確是一位獨特、自恃、相當有個性及才華的不凡之輩,讓我來細述我倆開始認識、經過,在其成名前聊為詩人羅青大作替,羅門生活上拚一塊版圖。
羅門本名韓仁存,海南省文昌縣人。年青時投效空軍,入空軍幼年學校,民國四十一年因踢足球受傷,離開軍職,進入民航局任職,當時政府剛搬遷來台,百廢待舉,民航局業務不多,韓兄分派在局本部任圖書館理員職。因他當時是單身,故也分配入住新生南路民航局單人宿舍,與我相鄰而居。他的辦公室在單人宿舍民航局會議室旁邊一小屋,名為圖書館理員,其實無甚圖書可管,終日無所事事,他也安之若素,就利用舊報紙,硯墨在上面練習書法,寫完也就丟棄,也偶爾舞弄筆墨,寫成一首首短詩,聊以自娛。我每天去圖書館閱報,總是看到他在硯墨展報寫大字,一張張寫畢就丟。 羅門蓉子詩人夫婦檔
因他知道我在學小提琴,他表示也喜愛古典音樂,二人就因此一拍即合,要比其他同事話語多了許多。我的專業是飛航管制,當時工作也不太忙,談天說地的時光也就變得很多。他住在我們單人宿舍後幢鋁皮蓋的房子樓下,我則住在水泥樓房二樓,我從窻外看出去,正好看到他樓下的房間和走道空間。他在週日或午休時間就會拿一張凳子放在走道上的空處,自己坐在旁邊,泡柸茶,在凳子上放一隻電唱機,上面放一張當時很流行的78轉黑膠唱片,唱片的內容似乎永遠是那首貝多芬的D大調OP61小提琴協奏曲,這是貝多芬一生唯一的一首小提琴協奏曲,我也非常喜愛,這又成為我倆巧合的事了。我當時正開始學小提琴,每天需要練琴時間。因係初學,仍在像一般人所說的「殺鷄殺鴨」階段,難以成曲。因此我和他造成上下兩相對唱,他放貝多芬名曲,我則在上面伊伊呀呀的對戰。二人居然相安無事。相遇時,雙方還互相讚賞一番。他對此曲真是入迷,聽了又聽,反反覆覆,百聽不厭的來回播放著。我們倆人因此而成莫逆之交了。
後來我欣賞到他的詩作,他不時寫下現代詩,我覺得他真的有點天分,能將很多單字,一一堆砌起來成為一句句非常動人心弦的詩句,我衷心佩服他的靈感細胞,如此的豐富而充滿,我們凡人俗子都得自歎勿是。後來不數年居然被他在台灣闖出名號,在現代詩壇占有一席之地,以「羅門」筆名而名滿天下。何止台灣一地,甚至遠及美洲、東南亞等地。
幸運之神也隨之光顧到他的生命,有幸娶得女詩人作家,在電信局服務的王蓉芷,筆名「蓉子」為終身伴侶。她在詩壇上的成名作是「青鳥集」,並早在羅門之前即已名滿詩壇,從此夫唱婦隨,琴瑟和鳴,羡煞多少世間人。
有一年,我偕我詩人女友,曾去台北東區附近他倆香閨拜訪,看到滿室藏書,確是「書香盈屋,詩意滿室」。他和我們同事間相處尙稱和睦。有位廣東藉同事,因仍粵語鄉音關係,常叫他為韓「死人」,在我們聽來,死、詩發音相同,他也不以為忤。我們關係一直維持在民航局同事階層,他一度調任台北航空站航務工作,於民國五十年左右成名後辭去工作,專心寫作。直到我退休多年大約民國八十年代的某天,在誠品書店的一個展覽會塲我和羅門不期而遇,他居然對我望了一眼,似乎似曾相識,我當時想到他已是名人,不便高攀,彼此對望數秒鐘後,悠然擦身而過,從此也就成了無緣再見之陌路人。昔日莫逆,今成陌路,人生也就是如此而已!
今聞羅門仙逝,引起我的前思,爰提筆追憶所知,除紀念與羅門一段情誼外,聊也為詩人羅青缺少之一塊版圖,加以拚補作為附驥尾之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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