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體：小 中 大 |
|
|
|
| 2015/11/24 00:16:49瀏覽232｜回應0｜推薦0 | |
| 起床盥洗，『出清存貨』。然後，吃下冰箱內買了兩天(*做好幾天，則不知道)的紅豆餡三明治，又喝兩杯(瑞穗牌)冰牛奶，……。好傢伙，早上第一堂課一半，肚子居然絞痛難當，我渾身冒冷汗。授講停下來五、六次，我捂著下腹，痛到說不出話，站都站不直。
教書生涯裡，從沒中途停課跑茅廁的經驗，我，我，我，撐著。像從冥王星回地球般漫長，終於，我臉青的迎接下課鐘響起。 趕緊借好大包的衛生紙盒，夾著尾椎的括約肌，我佔領了至善樓最靠窗邊、最通風的練功房~~一如大俠黃飛鴻，紥穩馬步。起先，我手抖著，脫下累巾贅帶，讓自己無遮，然後，緩緩吸吐。 一時間，唰唰、颯颯作響，身子輕盈起來。那好比黃河直下千里，暢快，自在，更似擊壤謳歌的莊子，忘我、解憂。 額頭黃豆大的汗珠落下眉梢，感覺竟是欣慰，不苦、不累。道在溲溺，每下愈況。其實，就在令人掩鼻的青溷處，就在令人皺眉的不堪地，有大解放的智慧，可以蕩污除穢。 思慮略平，想來個拔葱而起，收兵息鼓，可是，腳麻無力，伸展不得。原來，長久曲伏卑身，血路不通，下盤虛弱，已算不上頂天立地的英雄了。人啊，偶爾得挺立，豈可老老實實一味彎膝呢？因為，老實就是自泥，而自泥就是損身。 幾番掙扎，緩慢前傾伸張，再抽掖薄紙，清理『排氣孔』，讓後顧之憂不致糾纏，再也沒有洩底窘困。突然，上課鐘聲侵耳，四周變得幽闃。 才一彈指，隔板外傳來打掃工友勤奮的刷洗聲。我愣住了，恥感襲身。這位阿桑大概聞到『十里薰風』了吧，待我整頓衣裳步出洗手間，她將和我雙目交接，就會知曉釋放毒氣的兇手是誰了。哇，這好嗎？ 讓她瞅知：傳道授業者也能發動內功--將五穀雜糧轉化成堆肥，不如避免尷尬，我暫時躲伏不出。這可行嗎？我的鼻子能憋多久？萬一昏蹶在馬桶上，哈，那我可就遺臭萬年了。 不管了，總不能把學生落在教室，還是坦蕩蕩開門，頷首，打聲招呼，笑認自己是新陳代謝的高手。民吾同胞，大夥都是家人，那就『有香同嗅，有臭同聞。』物吾類也，人與排遺不二，人就是糞土。一切還是看開點！ 解手出恭，難道沒有半絲心得？嗯，還真有。想起四十年前，曾讀過梁啟超文章，他說人世間最愉快的事是盡了責任，把心頭的負擔卸下。我知道，如果把『心頭』換成『肚子裡』，道理是一樣的。 ※本想多寫一點，看看我的文筆和阿盛《廁所的故事》差多少。唉，算了，有空再續補好了。這種屎尿文章，傷人鼻目，寫壞了，無益世道，寫神了，活色生香，仿佛閱讀者和我『袒裎相對』，實在不好拿捏。 |
|
| ( 心情隨筆｜心情日記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