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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12/22 11:27:00瀏覽1479|回應3|推薦15 | |
最近看了一篇文章.跟我近期的想法很相近.分享給大家 遠見雜誌 作者:游常山、陳建豪 攝影:陳應欽 2006.10 /上班族新生活運動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上班族新生活運動 Gap Year 休耕 過去,我們習慣悶著頭往前衝,即使遲疑,也不敢在既定的軌道上逗留,但不肯停的後果,往往是比走的慢,但走對路的人落後更多。 當前,台灣流行起休耕運動,在平均壽命76歲、世界愈來愈平的社會裡,要打破直線習慣,因為學習、工作、休息循環的圓形人生,處處是起跑點。 其實,當生命開始收不到「訊號」,就是要你移動腳步的「信號」——有人20歲休耕,是想尋天地;有人30歲休耕,忠於做自己;有人40歲休耕,沉澱養智慧。 但休耕可不等於廢耕! 在競爭激烈的商業戰場上,如果沒有事前規劃就草率退出,也可能大意失荊州。
MoMA駐館藝術家顏忠賢 「一年下來,國內外的展覽邀約,可能有20多個,」顏忠賢苦笑著說,那時的他,不論是創造力或是體力,都已經被消耗殆盡。「土地累了,就長不出好東西;農人累了,也就沒有辦法好好照顧農作物,」因此兩年前他獲選為美國紐約當代美術館(MoMA)駐館藝術家後,便逃也似的,前往紐約一年。 在MoMA,顏忠賢與來自世界各地,包含韓國、澳洲、歐洲等地的藝術家,沒有壓力地激盪彼此的靈感,「好像突然回到小學時的美勞課,一群人嘰嘰喳喳地分享、討論彼此的作品,只是身旁的同學,換成了世界頂尖的藝術家,」顏忠賢如此比喻。 滿載能量,一年前顏忠賢回到台灣,打破藩籬,成為首位把國家劇院、華納威秀等城市地標當做畫布、揮灑創意,進行另類「聖誕樹」「祭壇」等裝置藝術的藝術家。 「離開所謂的主流,休耕一年,我感覺自己從更年期,重回青春期,」顏忠賢為休耕功效下了註解。 Promax金獎導演李鼎 李鼎對父親最深層的記憶是,小時候全家人去太魯閣旅行時,父親買給他喝的金針湯,「滿滿一碗浮著鼓漲鮮黃的金針,配上酸甜的熱湯汁,趕走了我體內的寒冷和暈車的恐懼,」雖然時隔將近30年,李鼎至今難忘。 為了追憶那碗金針湯,也為了走出喪父之痛,李鼎與被他戲稱為「台客」的朋友,2005年,穿越5座山脈、自創13道美食,只靠著一台重型機車,與47張加油站發票,完成了環島182天的旅程。 拋開片約與其他俗務,李鼎與「台客」最後雖然沒有如願嚐到記憶裡的那碗湯,卻在歸零的過程中,釋放長期的壓力,甚至意外地成為暢銷作家。 「終於可以不要那麼完美,」李鼎苦笑著說,導演的工作不容犯錯,在片場,所有人都依導演的命令行事,看起來威風,但也代表得扛起成敗大責,「旅程中,可以做很多嘗試,甚至練習犯錯,累積更多故事,」可以犯錯,讓李鼎遇見更多可能。 結束這趟旅程之後,李鼎將這段記憶轉化為文字與照片,並出版《到不了的地方,就用食物吧》一書,還拿下金石堂2005年TOP旅遊書的優秀成績。 透過這本書的暢銷,李鼎的知名度與廠商邀約也增加不少。「我想,客戶應該會樂意挑一個經過半年休養生息、宛若重生的導演,而非一個每天被逼著大量產出的導演,」他點出兩者的差異。 P&G公共事務協理胡馨如 今年7月,台灣寶僑家品(P&G)公共事務協理胡馨如,被義大利籍總經理陸博濤告知,將被調往大陸廣州。在台北,她掌管全產品線(包括最有名的SKII化妝品);到了廣州,她只管嬰兒用品(幫寶適尿布)、口腔保養品(Oral-B)兩系列。 大陸市場是台灣百倍大,問題是,「為什麼只讓我管這麼小的業務?」進入P&G七年,面對不知是升官或調職,心中鬱悶。直到朋友引薦每週末到北投如來精舍隨妙禪師父打坐學禪,她才找到出口。 那天她從北投坐禪結束,開車回內湖的家,迎面來的陽明山,夏日炎陽下的層巒疊翠此刻轉化成一臥綿延的黑色山脈的剪影,襯托著夕陽萬條金線,一股大塊噫氣直衝胸臆,突然讓她胸中一寬,如釋重負。「人生本來無常,職場浮沈,換工作就像上車、下車,應該平常心看待,每週一次的打坐,讓我得到一種能量;現在我非常坦然,決定勇敢去廣州,」清瘦、神情篤定地胡馨如說。 類似顏忠賢、李鼎、或是胡馨如的人生休息,看似浪費時間,但不論是土地的休耕、或人的停頓,都會在無聲無息中,積蓄再出發的能量。 Gap Year,西方早重視 北歐學生必修課〉休息1年看世界 事實上,台灣最近興起的休耕浪潮,在北歐,卻早已是大學生的必經歷程。 「北歐不少大學的學制中,有一年的休息年,為的就是要讓學生停下來,思考自己的方向,或是出去看看世界,」教育部高等教育司司長陳德華指出,讓學生休息一年,最終目的是要增強學生的國際競爭力。 這空檔的一年,英文名稱就叫做:Gap Year。「Gap就是一條溝。大學畢業找不到方向,可以是一條溝;找不到工作的熱情所在,也是一條溝,」知名旅遊作家褚士瑩認為,人生並不只是一條直線,而是在人生的每一個轉換階段,都常常會出現一條「溝」。 過去,「亞洲人就算看到了生命的『溝』,也不敢停下來,因為害怕落後大多數人。而西方人習慣對自己誠實,看到『溝』就跳進去思索,直到清楚明白,才跳出來,繼續人生的下一個階段,」褚士瑩認為跑得快的亞洲人,常常跑錯人生方向,又不敢回頭或修正,到頭來不一定比西方人快,最後甚至落得一個「事倍功半」的人生。
被這個問題困惑的她, 2002年時竟然重新申請進入大學就讀,要藉由再次成為大一新鮮人的方式,明瞭現今學生到底想些什麼。而在那一年中,納珊教授也體驗了一個她的學生從來不跟她分享的角度與世界。 她的著作《當教授變成學生》(My Freshman Year)中,納珊教授談及,她過往總是排出許多空檔時間,讓學生可以找她聊聊學業或是人生方向,然而,她卻發現近幾年來的學生,根本不會想找她懇談。 再度體驗新鮮人生活後,納珊教授才發現,現在的大學生必須學習的科目愈來愈多,加上網路資訊的發達,很多學生不再有時間,去當面請教教授,而是把網路當成了教授,做最有效的時間投資。 事實上,特立獨行的不止納珊教授一人,據行銷市調公司Mintel在2005年發布的報告,英國每年約有20萬到30萬成年人,會透過轉換工作或申請留職停薪,展開「Gap Year」。
圓形人生,處處是起點 平均年齡76,台灣上班族必須退而不休 「從前的世界是圓的,人生是一條不能回頭的直線;現在世界是平的,人生卻變成圓的,」一位台北上班族體會很深,過去觀念是讀書畢業,工作到老,然後等著退休的直線人生;但現在的潮流是,學習、工作、休息、退休不斷循環的圓型人生。 為什麼會出現這麼大的轉變? 原因之一是現代人愈來愈長壽,以及社會人口結構愈來愈老化,讓退休的概念也跟著退休了。 去年以95歲高齡過世的管理大師彼得.杜拉克,就在著作《下一個社會》中明白點出,未來的人只要體力許可,必須工作到75歲,甚至更久。 密切注意趨勢變遷的工研院經濟與資訊服務中心主任杜紫宸就指出,以美國為例,愈來愈多機構願意接受高齡就業,55歲以上的就業人口,從1995年起上升了22%,代表許多工作者必須不斷地工作、學習、再回到工作,「才能養活自己晚年。」 全球企業競爭激烈,人們尋求紓壓 51歲的中國通運公司董事長王調軍,今年8月初卸下工商建研會祕書長職位後,放自己一個月長假,以調整身心為首要「工作」——就是要恢復健康。 過去他沒有體會這麼深。去年,父親去世;八個月前,身體出現狀況,身心困頓,妻子要求分手,以離婚收場。後來朋友介紹他到妙禪師父處學打坐,終於讓他身心安頓。只要人在台北,他一週就去精舍打坐三天。「出社會後,我的工作就沒斷過,」太過重視成就,讓他疏忽家人。 「實在太累了,要給自己放個假,」王調軍現在也常到台北市大直劍南路附近的幾座山爬山。 職場要求第二專長,工作者回流學校 「先照顧好自己,才能照顧好別人,」中華電信董事長賀陳旦就認為,偶爾休耕也很不錯。他擁有美國都市計畫碩士,當過台北市交通局長、交通部政務次長,五年前在交通部任內,與當時部長葉菊蘭不合,一怒辭職。整整兩年,他什麼事也不做,只過著他騎單車的自在生活。 「只要沈得住氣,別人會看到你,會再給你機會;現代人步調太快,慢一點其實是好事,」賀陳旦說話不疾不徐、氣定神閒。 漫漫職場,一招走天涯的時代不再,許多工作者都必須培養第二、第三專長,上班族必須隨時隨地重新當學生,也是現代人生變圓的重要原因之一。 現年28歲的廖胤翔,今年3月離開負責神達電腦法人關係的專案經理職務後,利用近半年的時間學瑜珈,現已考取瑜珈師資證照。雖然瑜珈老師不會是她的下一份工作,但卻將是她另一個新的人生循環起點。休耕中的廖胤翔,也學日文、嘻哈舞蹈,已有四年半職場歷練,廖胤翔笑著說,重回職場後,恐怕得時時與金融數字為伍、天天加班,因此要為自己多培養一些興趣,在未來的人生中回饋自己。 累積能量,選擇新生活 「那半年,是人生最徬徨的日子,卻也在心中不斷整合過去的經驗,」黃俊隆認為唱片業的經營手法比出版業進步兩年左右,因此若能將唱片業的原則,轉化運用於出版業上,便大有可為。 將黃俊隆推向成功的,則是簽下部落格天后彎彎,出版《可不可以不要上班》圖文書,大賣10萬本以上。 當時近10家出版社競相邀約彎彎出書,為何選擇黃俊隆的一人出版社?彎彎認真地說,因為只有黃俊隆最強調,要讓她發揮自己的特色。 「不改變創作者的樣貌,而是按照每個人的特質,加以導引、強化,」黃俊隆笑著說,老東家魔岩唱片成功的準則,讓他經過半年的沉澱、內化後,拿來應用在出版業上,一樣成功。
這樣的佳績,是楊基寬「主動」選擇失業,沉澱一年多後的產物。 楊基寬曾經躋身於科技新貴行列,但是面對公司產品的良率始終無法提升,多次提出建議無效後,選擇離職負責。 但那段日子,對楊基寬而言,卻是最重要的。「34歲再重新開始,時機不見得很好,但我不要有遺憾,要找到一個可以用全部生命投入的焦點,」楊基寬休耕一年半,確定網路人力仲介的雛形後,有三、四個月的時間,天天熬夜,除了吃三餐以外,都埋首書房。 「我的腳步愈來愈快,最後終於狂奔了起來,」累積能量與找到方向後的狂喜,楊基寬形容自己如同即將爆發的火山、擋不住的熔岩。
回想當年「犧牲」了兩位兄長在家務農,自己才能有錢去念大學的高教司司長陳德華認為,太容易進入大學,反而讓大學生不知自己為何而念。 今年6月,1111人力銀行針對近五年內從大專院校畢業的青年調查發現,高達19%的青年處於無業狀態。「啃食父母的老本,我們戲稱為『啃老族』,」1111人力銀行副總經理吳睿穎認為,現在年輕人受到父母的溺愛,很容易就選擇躲在父母的經濟保護傘下。 幾年前,在日本也曾經出現過「單身寄生蟲」這樣的名詞。 根據《單身寄生時代》一書,在日本有超過1000萬人,超過30歲後,還與父母同住,以節省房租與生活費,卻把賺來的錢當成零用錢花掉,買名牌、出國旅遊。 不論是「啃老族」或「單身寄生蟲」,現在的年輕人,較上一代擁有更多的經濟後盾,去探索自我。 28歲的華航空姐張恬,去年進行了為期一年的西班牙之旅。「在某個海灘看星星入睡,半夜時被漂亮的煙火喚醒,然後再愉快地睡去。早上醒來覺得全身是沙,就跳到海裡去沖澡,就這樣過了三天……,」張恬臉上滿是幸福的表情。 帶著些許的驕傲,張恬解釋她是自費完成這趟旅行後,卻也誠實補充,「不過,我都是跟父母一起住,平時拿一點錢回家貼補家用,母親也都是幫我存起來。」 問起張恬這一年的旅行最大的收穫為何,張恬笑著說,這一年下來,雖然沒有確定自己到底要追求什麼,但是卻更加確定,自己討厭些什麼、不喜歡些什麼。 苦行僧,知識份子圓了藍領夢 28歲,看似正要努力往前衝的年紀,但《苦勞網》記者江一豪卻在今年停頓下來,離開工作崗位,改行當了七個月的搬家工人。 「以前報導勞工議題時,雖然長時間都跟勞工朋友相處,以為自己就真的瞭解他們,其實不然,」關心勞工議題卻又覺得自己跟勞工階層有說不出的隔閡,江一豪改行成為搬家工人,嘗試「搬起」勞工朋友的重擔。 幾個禮拜後,江一豪的膝蓋、腰、背、甚至是手指頭,都在告訴他一件事:工人的生活壓力,原來是這麼沈重。 從以前的觀察者、採訪者,變成實際的參與者、勞動者,江一豪逐漸瞭解勞工階層的真實生活。 「從前會有點生氣,為何勞工們不團結起來,對抗不合理的資方?但跟著他們一起生活才發現,一位勞動者,背後可能有六、七張口要養;他抗爭,全家就挨餓……,」江一豪搖著頭表示。 結束七個月的搬家工人身分,江一豪發覺自己再也無法回到觀察者的角色,而將選擇一份藍領的工作,籌組或是加入既有的工會,與工人為伍。 平的世界、圓的人生,愈休耕愈清楚方向、愈有競爭力的時代來臨。你,休耕了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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