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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01/29 14:29:57瀏覽1412|回應15|推薦74 | |
三月二十四日星期五天氣晴 爲了寫一篇文章投到校刊,今天放學后,我和同學共四人來到女作家張曉風的家。事先用電話聯絡,張姐姐已坐在客廳等我們。 “如沐春風‘,走出她家的大門,我深深體會到這種感覺。張姐姐的聲音如潺潺流水,一點也沒有大作家的架子,在 “給你瑩瑩’ 這本書中,她是寫給高中剛畢業的女孩,我們於想知道,她的十七歲? 她在南部長大,且提早入學,因此十七歲已經是大一的學生了,她的高中過的很自在,沒有什麽壓力,談到升學壓力,她説其實壓力都是人爲的,好像現在女孩不趕快嫁出去,人家就有話説了,但壓力是永遠會有的,一生中常常會碰到,我們衹有增加自己的彈性,站在超然的立場來看這些事,在壓力之外去安排自己本身。 我們的思想不成熟,常受各種左右,怎麽把握自己的見解?張姐姐說,這就要涉及各樣書籍了,比方說喜歡尼采,也不可專看他的書,否則衹不過成了個小尼采罷了。學生雖然思想常常變,但不斷改變并非不好,好像從前衣服太小了,再長大,再長大,總比固執地説:“ 我已經認定我就是這樣 ” 來的好。 所謂五彩繽紛的年華,似乎是高中生的冀望? 張姐姐說現代人好像往后挪了,再遲兩年開始也一樣,“青春“是種心境的把握,不是看活動記錄的多少,逛遍全臺灣,不如靜靜面對大自然,把自己投到山水中。 寂寞的十七歲? 寂寞不衹是高中生才有的心情,張姐姐說 “ 我也很愛孤獨,以前我有段時間就離開父母自己生活,現在結婚后,也很喜歡偶爾有這樣的機會,離開丈夫,孩子,這些都是我深愛的,并非要逃避,而是衹有自己面對自己,才能找到自己。。。。。。 一個半小時的訪問,我們帶著與君一席談,勝讀萬年書的愉快心情告辭。 三月二十七日星期一天氣陰讀論語,就可發現孔子常談到 “ 天 “,他曾説:“知我者,其天乎?” 。 我常想,這個天必定不可能是空洞無生命之物。以孔子之賢,不會衹有指我們所能見到的一片空曠,有幾片雲彩的天空,而不是指那掌管大地,創造世界,爲一切事的 “ 因源“ 的至高全能者。 周會的演講,臺大的王教授以中國孔子等學者來和西方的信仰作比較。我深覺是合理的,因爲孔子那時并不知道“神是誰”,他由萬事萬物而知有神,所以說 “了解我的衹有天吧“。孔子既然是有神論,難道這個神永遠沒有答案嗎?那時并無聖經這本滿載神的話語之書,向他招示。 我深信,孔子有生之年,若認識神,那他的觀點必和王教授所謂 “西方的信仰“一致。因這個神不是屬於西方,也不屬東方,是 “神愛世人”。事實上,在宗教改革以前,的確太重視儀式外表,但衹要仔細看聖經,會發現那本不是神的本意,有很多事都是人搞出來的,加添的,我們實在無法由 “不完全的人“ 來窺見聖潔的神,我們衹能單一仰望祂。 本以爲妹妹尚是初一,功課還不打緊,讓她自己去摸索,等我聯考后再來幫她,沒想到,她的困擾這麽多,而又那麽倔强,以至於日記裏滿是悲憤鬱悶的話語, 今天看了一句話 “若我的 “ 己 “轄管了我,若我有思想環繞著 ”己“ 旋轉,若我的 “己”占去我整個人以致于我心靈難得有一刻脫離自己,那我還是絲毫不懂 “加略山的愛“。 好感動,以後一定要除去這個自私的 ”己“。 三月二十八日星期二天氣雨 看到國語日報上一篇 “文學作品的形象化“頗有同感。作者稱其高中那年,清談之風頗盛,衹會寫 “我在虛無中失落,幻滅,存在,又在超越墮落中永恒的蒼白“被老師打零分,后來參加文藝社,聽老師說 ”真正上乘的作品需來自作者真實的感情,引起別人同感,以具體形象來描擬抽象的思想,感情。光是抽象的字眼溜出筆尖,衹能寫出術語,而非文學作品。“ 才恍然大悟,開始改變寫作的風格。 學校請臺大外文系系主任來講演,題目爲 “什麽是文學“,讓我們一睹‘博士“的風采,他說 “文學是哲學的戲劇化”,一個真正的文學必須將現實與理想綜合,有思想才能產生文學與戲劇。“文學也是生命的真諦”,它不重在起頭與結束,最重要的是在其内容的曲折表現,智慧以及和解。 聽完顏主任的解説,使我想到現在的文壇,真正的文學作品有多少?一般衹是言情小説而已,究竟有何意義,如何能掛文學之名呢! 周末去看“一曲難忘”,這是音樂家蕭邦的故事,讓我覺得一個人的成名真非易事。蕭邦在波蘭動亂時,由於名作家喬治桑慫恿他離開人群到諾瓦去從事作曲,所以他在異國的巴黎過著逍遙而無紛擾的日子,直到垂老的舊教授以一把波蘭的泥土,才喚醒他愛國的意識。蕭邦最後終以旅行演奏作畫勞累而死。 喬治桑自言看破人性,自己不要爲人主宰,要爲自己而活,力迫蕭邦不要抛頭露公開演奏,蕭邦努力作曲演奏作畫,勞累的結果雖然導致自己速亡,但他的音樂卻深深震撼觀衆的心弦。 各人的人生觀不同,不是嗎? 三月二十九日星期三天氣晴 婦女雜志在刊物中頗有分量。這期介紹了幾個五十年前的愛情故事,而趙元任和趙麗蓮的一段撲朔迷離的往事,成爲 “追追追“節目的焦點。相傳中國著名的藝術歌曲 “教我如何不想她”是趙元任爲趙麗蓮所作,傳頌於民國初年的北京。 看趙麗蓮在瑩幕上否認這段戀情,七十幾歲的年紀,緬懷過去的那種神情,令人感動,也令人感慨!人生客旅,生命的歲月真的是像田野上的花,茂盛一時,多少前塵往事,一霎間就無跡可尋了,趙博士今晚的神情一直留在我腦海里,真難想像五十年后的我會是什麽樣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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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心情日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