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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黃傳奇(5)
2016/01/13 11:40:27瀏覽488|回應0|推薦14

三天後,玄林走了,幾乎整個部落的人都出來歡送他離去,小玉、軒轅、附寶、杜康、倉頡等人也在其中。他騎上自己的駿馬,頭也不回的策馬狂奔,他怕自己回頭便會忍不住奔回小玉跟前,他也怕看到小玉臉頰上的淚水,他怕會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

  「駕!駕!」他大聲呼喊,好像自己快沒氣了,揮舞手中馬鞭,用力踢一下馬腹,他只能託付他的馬匹將他載往遙遠的地方,遠離這個他並不想離開的,有小玉的地方。

  駿馬放足飛奔在遼闊的草原上,牠似乎愛極了這種馳騁的快感,聽命於主人的指令,一直飛跑了整個上午。

  正午的驕陽炙熱難當,草原上又沒有半點遮蔭,玄林怕馬兒受不了,便下馬餵牠喝水。

  「馬兒,辛苦了。」玄林並未幫牠正式取名,一貫喚他馬兒,喚久了似乎也像他的小名了,只要玄林叫聲「馬兒」,便知道是在喚牠。

  玄林和馬兒狂奔了這麼長長的路程,心底壓抑的悲慟似乎稍微得到宣洩,肚子漸漸感到有些飢餓,於是坐在草地上吃起肉乾。咬著咬著,想著這肉乾是小玉親手切成細長條,又一連曬了三天製成的,他心一痛幾乎食不下嚥。

  馬兒倒是覺得餓了,低頭猛啃肥美的鮮草。

  休息夠了,玄林想走一走,便牽著馬兒的韁繩慢慢的散步,他走的這條路並不是回家的路,他不想回家。太陽底下,偌大的草原,只有一人一馬漫無目的的遊走在天地之間。

  玄林騎著馬兒奔走了幾天,來到一條河畔,馬兒高興的嘶叫幾聲,牠渴極了想喝水。玄林下馬,馬兒立即踏步到河岸飲水。玄林也喝乾水壺的水,再把幾只裝水的囊袋裝滿水。旅人最怕沒水,沒食物還能撐個幾天尋找食物,萬一飲水沒了可撐不了多久,大約兩天就完了。

  「好吧,我們就沿著河岸走吧,至少不愁沒水給你解渴。」玄林對著馬兒說,這幾天陪伴他的也就只剩馬兒了,他已慣於對著馬兒說話。

  玄林和馬兒在曠野走了十來天,有時也經過一些部落,他若見對方沒有惡意便會下馬拿出一些物品交換食物。甚至有部落的姑娘看上他,要求他留下的。但玄林還不想中止他的旅行,繼續循著河流走下去。

  一日,他又路過一個部落,那裡一個好心的老人警告他前面有戰事,勸他改道往回走。

  「又是炎帝的部落叛亂嗎?」玄林問道。炎帝神農氏早年遍嚐百草,以身試毒,倍受推崇,如今年歲已大,約束不了暴民,以致戰亂連連。

  「唉!這幾年黃河兩岸都不太平,大部落攻打小部落,根本不把炎帝放在眼裡。前面的小部落兩年前差點就被滅族,幸好當時有一支外來的部落拔刀相助,雙方誰也不服誰,一直打到現在。我們算是大部落,部落聯盟也不敢到我們領土撒野。我們首領原本想讓前面部落合併到我們族裡,後來外族插手之後,我們首領就不想管了,一直採取中立,冷眼旁觀。」老人不敢說自己的首領想藉機吞併前面小部落的土地。

  玄林心一動,問道:「請問知道那位外族首領是誰嗎?」

  「我遠遠看過他們部隊的大旗,畫著隻大熊,首領是少典氏,他現在可是附近各部落最有名的大人物,因為他解救了許多被叛軍屠殺的小部落。唉,多虧少典氏願意幫助弱小部落抵抗造反作亂的強敵,我們的共主炎帝卻置之不管,唉!」老人說著又嘆口氣。

  「真的是少典氏,那我得去看看才行。」玄林打算冒險去找少典,將附寶與軒轅思念之情轉告給他知道。

  「你認識少典嗎?那你可得小心點,前幾天才爆發過小規模的戰鬥。」

  「多謝,那我趁早走了,免得天色暗了路不好走。」玄林向老人告別,沿著河岸去巡訪少典。

 

************

 

  「咻──」一支冷箭從玄林頭頂上飛過,馬兒嚇得連聲長嘶,蹦跳得老高,若不是玄林控制得宜,差點被牠摔下馬背。

  玄林知道這一箭只是警告性質,若他不顧警示繼續往前進,或許再射過來的箭矢就沒那麼客氣了。於是玄林仍是騎在馬上,高舉雙手表示自己完全沒有惡意。

  果然,對方看出他不是敵人,派出一小隊人過來查問他的來意。

  少典一聽玄林帶來附寶與軒轅的訊息,高興的迎了出來。

  少典聽完玄林訴說附寶與軒轅對他的思念,激動的幾乎落淚,顫聲說道:「你也知道我的處境,戰爭非常時期我怎能讓他們跟我一起冒險?」

  玄林點頭表示理解。

  「勇士,你能走到這裡來,證明你是一名勇士,我能拜託你一件事嗎?你能幫我帶話給我的妻兒,告訴他們我也很想念他們,請他們再等候一段時間,我一定會去接他們的。」

  「這個‧‧‧」玄林有點為難,只好明白告訴少典發生在他身上的慘事,他不能讓自己心愛的人知道他對她的深情,而更慘的是除了她本人之外,部落其餘的人全部都知道。「我已經不能回到那個地方了,請准許我留在這裡出一份力,保護需要保護的人。」

  少典點點頭應允了,讚許的拍拍他的背脊。接著又問附寶和軒轅的近況,聽到玄林誇讚軒轅聰明強壯,少典喜不自勝。

  「啊!真是太好了,上天安排你走到這裡告訴我家鄉及親人的消息,我不但要感謝你,也要感謝蒼天,我今天真是太高興了!玄林,來,我帶你去認識我們部落裡其他勇士,以後你們就是戰場上的兄弟了。」

  玄林把馬兒交給一名衛兵照顧,隨著少典去拜會部落裡所有的戰士。從今天起他也是這裡的戰士,過著與以往截然不同的生活,他相信戰場上的緊張與危機意識,能使他因為愛戀而熾熱的心逐漸冷卻下來。

  少典離開家鄉兩年以來,今天是他最開心的一天,他露出發自內心的愉快笑容,將嶄新的戰士玄林介紹給全部落的人認識。

  這裡的每個人都為了抵抗敵軍全力奮戰,除了守夜的人在休息外,其餘人等沒有一個閑著,站崗防守的、製作兵器的、醫治傷患的、供應糧食的、種植作物的、修築房舍的,都勤勉的在自己的崗位上勞動,就連小孩也跟在母親身後幫忙打雜。

  玄林看著他們,更忍不住滿腔熱血,雖然跟這些人非親非故,但他想像少典一樣保護這些人。

 

           

( 創作連載小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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