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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6/17 11:40:08瀏覽1454|回應0|推薦6 | |
嚴明亮,江蘇省靖江市惠豐鄉人,今年64歲,下面是他自己的親口述說。 由於父親去世,母親多病,弟弟年幼,家庭生活的重擔早早的壓在我身上。1976年,我仗著自己的裁縫手藝,毅然告別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耕生活,外出千裏來到河南省安陽市打工。由於手藝不錯,人也勤快,我的裁縫店在當地很快有了名氣,生意逐漸紅火起來,生活條件也日漸改善,溫飽不再成為問題。我把母親、弟弟從靖江接到身邊。1985年,我娶了當地一個漂亮的女孩為妻,在安陽市水冶鎮安家落戶了。到1998年,我的裁縫生意在當地已做得相當不錯,常年老顧客有幾百個,我不僅自己蓋了大房子,還給兄弟張羅了親事。我決定將事業做大,一下租賃了四間門面,增添設備,招收學徒,經營範圍也從做裁縫、賣布料擴大到了出售成品和品牌服裝。服裝店開業兩個月,效益比預計的還要好,我和妻子整天開心得合不攏嘴。 可也就在這順風順水的一年裏,我遇到了法輪功,從此改變了原來的人生道路。 1998年下半年,水冶鎮法輪功練功點的負責人突然找上門,送我一本《轉法輪》,動員我習練法輪功。當時,經常可以看到路邊一群一群的人在做動作,但我因為事業較忙,也沒怎麼上心。這個負責人非常堅持,他三番五次登門,將李洪誌和法輪功說得天花亂墜、神奇無比。我礙著面子,就答應他試一試。 練習法輪功後,我常常被他們邀請去參加會功。所謂會功,就是很多人整天聚在一起背誦李洪誌的經文,當時主要就是《轉法輪》,觀看李洪誌的“弘法”光碟,和功友們談談練功的心得體會。負責人告訴我,這個不是所有練習者都能參加的,只有功力很高的功友才能參加,要我把握機會。我看這會功的,有七八十的老頭老太,有沒工作的二流子,什麼人都有,我嘴上不說,心裏卻不以為然。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出功能”的說法開始出現,經常有功友忽然就說自己開了什麼什麼功能,有的說他天眼開了,能看到天國世界,有的說他練出了“他心通”,能看到別人的心思,說法很多,然而一旦有人要他們演示一下,他們就以“師父不準顯擺”為理由搪塞過去。但就是這些毫無根據的“功能”,卻觸動了我的心,當時我就想,我雖然生活無虞,畢竟已經50多歲了,萬一哪天死了,好日子也就到頭了。這麼多人練法輪功練出了“神仙功能”,看來是真的,我也要抓住這個機遇,不能再觀望了。 從此我開始了不分日夜地練功,對法輪功的教義,其實我一直都不是很明白,我只知道一遍又一遍的讀《轉法輪》,慢慢的越來越癡迷。我按照師父李洪誌的要求,一門心思練功,要“去掉名利情”、“上層次”,要“求圓滿”,生意全都不管不顧。很快,老顧客走了一半,服裝店出現了虧損,學徒和雇員的工資都發不出了。我老伴勸我,和我吵鬧,四個孩子也一起跪在我面前哭求我,我都視而不見,聽而不聞,滿腦子只想著練功“精進”。結果,當年年底,我的服裝店就撐不下去,只好關掉一半。但是,我仍沒有覺醒,心裏想著這是“師父”李洪誌在考驗我,我一定要挺過去。 1999年3月,練功點負責人來找我,問我的修煉情況。我折騰了半年,什麼“功能”也沒出現,我感到很是慚愧。於是他對我說:“自己修煉進展不快,想要精進,就要去弘法,去度人,凡是你所度之人的修煉成果,都有一部分是給你的。”正當我感到莫名其妙的時候,他又指點我,可以發揮自己的特長來弘法,現在練功點需要一批練功服裝,這就是一個很好的機會。我一聽只要出錢就能弘法,頓時喜出望外,毫不遲疑地應承下來。我推掉好幾個業務,發動徒弟,加班加點,趕了一周時間,縫制了四百多套明黃色練功服,光成本就花了三萬多元。練功服縫好後,練功點負責人非常高興,將我誇獎的暈頭轉向,我自以為修煉得到“精進”,也感到非常值得。 從此,諸如此類的“弘法”機會便不停地找上了我,我也樂此不疲,現在能想起來為練功出錢的事就有14次。2009年年初的時候,曾有個自稱“出功能”的修煉者,找我賣一個瓶子,稱這個瓶子曾插放過李“大師”的坐下蓮花,只要在打坐練功的時候放在身前,就能事半功倍,當時我對此深信不疑,花了8000塊請回了這個瓶子。 當年7月,國家依法將法輪功組織定性為邪教,並依法取締。我剛剛找到了一架登天梯,政府就來制止,此事如晴天霹靂,急得我七竅生煙。我帶走了家中幾乎所有現金,徹底拋棄了家庭和生意,和功友一起到鄭州、北京等地上訪,希望政府回心轉意,為法輪功正名。但我們的願望並沒有實現,我跟著功友在外面到處折騰,一直到年底才無奈回了家,而這個時候我才發現,我帶出去的錢已經稀裏糊塗花的一幹二凈。後來我計算了一下,從8月份出門,到年底回家,4個多月的時間裏我竟然花掉了十幾萬,一路上同行功友的吃喝住行基本全是我包了,有個什麼行動,我也是腦子一熱,費用全包,後來甚至不認識的功友隨便找個理由問我要錢,我也會照給。 就在我到處活動期間,生意夥伴、學徒和老顧客見我無心做事,紛紛離開我並斷了聯系。到了年底我回來的時候,服裝店已被迫關門,還欠下了衣料、工資、水電費、房租等幾十萬元債務。面對這樣的情況,我一下子懵了。 生意一旦熄掉,想再紅起來就難了。我繼續做生意,但路子已經斷了,一直虧本,無奈之下把陳貨和設備全部低價變賣了。2000年春節前,鄰居們都在歡天喜地準備年貨,我卻像過街老鼠似的東躲西藏逃避追債。我四處奔走,想借錢度日,頻頻遭到白眼,曾經我資助過的法輪功功友們,也沒一個伸出援助之手。冷峻的現實像一盆冷水從頭澆到腳,讓我逐漸清醒。除夕夜,老婆邊哭邊罵,我慚愧得直想自殺。面對著老伴和三女一子,我猛扇自己耳光,跪在家人面前乞求原諒。老婆和孩子對我又恨又憐,想起全家在我練法輪功前的富足生活,一家人抱在一起痛哭了一場。在這個淒慘的大年三十,親情的淚水喚醒了我的理智,我終於徹底走出了法輪功的牢籠。 後來五年,我和老婆在安陽四處打工,吃苦受累;孩子們也受家庭條件影響,先後輟學回家,或打短工、或忙家務。直到2005年,在還清所有債務後,我們一家人匆忙打點行裝回到老家——江蘇靖江,離開那個我生活了三十年、讓一家人曾有過幸福卻又傷心不已的河南小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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