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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3/14 11:21:12瀏覽2413|回應3|推薦52 | |
「匪諜」?原來離我那麼近:澎湖冤案,台灣歷史上首宗白色恐怖案 山東流亡學生魂斷離恨天(環海之城7) 宋朝陸游〈鷓鴣天〉:家住蒼煙落照間,絲毫塵事不相關。然而澎湖,是故鄉,是鄉愁般的存在著,生於斯,死於斯,歌哭於斯。宋•蔣捷《虞美人》:少年聽雨歌樓上,紅燭昏羅帳;壯年聽雨客舟中,江闊雲低,斷雁叫西風;而今聽雨僧廬下,鬢已星星也;悲歡離合總無情,一任階前點滴到天明。 1949年,近萬名山東流亡學生在校長張敏之的率領下,從廣州到澎湖漁翁島。 ――引自郝譽翔《逆旅》╱聯合文學出版 資料來源:王志信、陶英惠合編《山東流亡學生史》 (台北:師大歷史研究所碩士論文,一九九八) 閱讀上述文字時,小時候我聽過的故事再度鮮活起來,原來傳說中的眷村西側外海,俗稱火燒坪的地方,曾經處決許多的山東流亡學生,傳說山洞裡關的犯人,馬公國小旁的子弟學校……這些都是確有其事……正確來說,故事的前方都得冠上我的籍貫――山東。 澎湖冤案的主角為煙台聯中的學生,煙台,何其陌生又熟悉的海港城市,我的祖瑩就是埋葬在煙台與海洋間最大的陸連島――之罘。甚至閱讀受害者故事時,豋場的人物之一煙台聯中學生初福山,就是我的族親。馬公國小旁的子弟學校後來搬到員林…… 我聽過父親與族親間談起怎麼逃難來到台灣的故事,那些記憶也再度鮮活起來,原來他們念書的學校裡,就有好幾個性初的族親,一起逃來台灣,能逃幾個是幾個。我於是靠著網路查詢,搜索拼湊澎湖冤案的記載…… 我突然想起,唸國中時,也是像這樣接近清明節的天氣,學校為了建活動中心,整地時,挖起許許多多的骸骨,據說是日本兵的遺骨……我一直都記得那樣陰雨綿綿,細雨紛飛的日子。 唸國中時代,學校步行五分鐘可達的澎湖縣立活動中心,當時有漂流海上越南的難民,暫時棲身於此。我們還去探看! 這些華人們,以報紙糊住窗戶遮陽,衣褲、襪子,吊掛期間……這就是難民。 這些都是戰爭的代價。這些學生何其無辜,他們沒有喪命於共產政權,卻喪命於海波蒼茫間的澎湖。 (王鼎鈞1925年出生於山東,他曾在日本占領區打游擊,於大後方(國民政府治理地區)做流亡學生,從軍後經歷國共內戰,一度做了解放軍的俘虜。王鼎鈞1949年來台,後來成為知名作家,卻鮮少在作品中提及這段歷史。) 「出版這一段歷史,不代表『恨』,而是要大家『記得』!」王鼎鈞回憶錄「關山奪路:國共內戰」即將推出,在「國共和談」之際,此書的出現有些「尷尬」。出版此書的爾雅發行人隱地表示,出版的意義是讓大家不要忘記歷史。(對岸抗日文學熱 我們重憶國共內戰【記者陳宛茜/台北報導】) 在郝譽翔《逆旅》P115裡有這樣一段:人是健忘的動物而且容易項環境屈服的動物。可是郝福禎不服輸。他聽說青島警察局來到澎湖馬公,那麼舅舅也一定來了…… 這本書我前幾年就閱讀過,最近又拿出來翻閱。我想起小學時,母親曾經當過褓母帶過一個小孩,那個小孩的祖母剛來到我家時,知道我們的姓氏以後,立刻可以說出我大爺曾經在澎湖當過警察的往事…… 緣於這段過去記憶,我因此問80歲的父親,父親說:「1947年他離開山東萊陽老家(20歲),來到青島待了兩年,1949年隨青島警察大隊坐船來到台灣基隆登岸,靠岸以後,沒多久便編制為軍人,很快便來到澎湖。當時,青島警察大隊來到澎湖有兩個營,雖然是警察,但是,槍砲、彈藥都齊備,編制上是警察……至於,39師的前身為40軍。」 我聽說人往生以前,倘若沒有見到自己的親人,會死不瞑目。然而這些100多個冤死的流亡學生呢?他們躲八路軍,蹍轉來到台灣,無非為了繼續升學讀書,他們至今瞑目了嗎? 當時的時空背景下,海軍有一半都屬於青島的艦隊,想想看1949年多麼混亂,拉著一大群人來到台灣,彼此語言不同,很難溝通,光是張羅吃的都是一大問題,再加上後有追兵……現在,我們這一代的人與上一代的人逐漸凋零。套句王鼎鈞的話,記述這些――不代表『恨』,而是要大家『記得』! 視人民如草芥的年代,這些流亡學生在漁翁島(西嶼),跨海大橋還未興建的年代,8000民子弟兵在島中之島,西嶼砲台的環海之城,與媽宮的環海之城遙遙對望……需撘乘輪船的怎樣一種心情,冬季時可是與世隔絕。 然而,項羽當年之所以興起,是因為擁有8000子弟兵的力挺。至今,我彷彿看見當年這8000名流亡學生槍聲響起時,集體跪在國旗前複雜的心情,四周是軟禁般的涯涘,波濤洶湧,暗流遍佈……應該有學生試著夜半偷偷游泳吧!有多少學生半夜無故失蹤,麻布袋包裹填海了呢? 同樣是8000子弟卻是兩般情,今不如昔,這8000名流亡學生,死了100多名,其餘的被羅織為「匪諜」!逃避八路千里迢迢,來到台灣島,再到澎湖島,再到白沙島,再到漁翁島,頭上被安著一頂「匪諜」的罪名,蒼天何在?何等諷刺!那是島外之島,又島外之島,再島外之島。山遙水濶,這100多名山東流亡學生至今回家了嗎! By四分衛 2007.03.14 註:根據師大歷史研究所陳芸娟問卷統計,當時學生流亡途中感染的疾病有:疥瘡、頑癬、腸胃病、猩紅熱、痢疾、晝盲症、夜盲症、近視、黃疸病、「繡球風」、瘧疾等。 其中以「繡球風」最為特殊,因為流亡途中無法沐浴更衣,加上趕路流汗、日曬雨淋,使男生都感染此疾。所謂「繡球風」,係指兩個睪丸的外皮均紅腫如球,奇癢無比,許多男生常坐著雙手捧著睪丸搓揉,希冀減少癢的程度,男生都把這個動作戲稱為「玩蛋運動」。 ――摘自郝譽翔《逆旅》╱聯合文學出版P95 註:換個角度來想:如果沒有白色恐怖,如果沒有澎湖冤案,如果沒有228,我們身處在台灣會不會比較幸福,亦或是比較不幸?但是,歷史沒有如果!我們往前邁開大步前進!能夠捐棄仇恨,才能擁有幸福。 引申閱讀:〈歷史的烙痕〉http://blog.yam.com/glanada 引申閱讀:〈匪諜,是怎樣做成的〉文:王鼎鈞http://www.libertytimes.com.tw/2006/new/apr/12/today-article1.htm 引申閱讀:〈戒嚴時期,舊政府製造10大政治冤案〉2004.12.10中國時報http://www.taiwanus.net/greenclub/121004.htm 〈匪諜,是怎樣做成的〉文:王鼎鈞2006.4.12自由副刊 我在一九四九年五月踏上台灣寶島,七月,澎湖即發生「山東流亡學校煙台聯合中學匪諜」冤案,那是對我的當頭棒喝,也是對所有的外省人一個下馬威。當年中共席捲大陸,人心浮動,蔣介石總統自稱「我無死所」,國民政府能在台灣立定腳跟,靠兩件大案殺開一條血路, 一件「二二八」事件懾伏了本省人,另一件煙台聯合中學冤案懾伏了外省人,就這個意義來說,兩案可以相提並論。 煙台聯中冤案尤其使山東人痛苦,歷經五○年代、六○年代進入七○年代,山東人一律「失語」,和本省人之於「二二八」相同。我的弟弟和妹妹都是那「八千子弟」中的一個分子,我們也從不忍拿這段歷史做談話的材料。有一位山東籍的小說家對我說過,他幾次想把冤案經過寫成小說,只是念及「身家性命」無法落筆,「每一次想起來就覺得自己很無恥。」他的心情也是我的心情。 編劇家趙琦彬曾是澎湖上岸的流亡學生,他去世後,編劇家張文祥寫文章悼念,談到當年在澎湖被迫入伍,常有同學半夜失蹤,「早晨起床時只見鞋子」,那些都是強迫入伍後不甘心認命的學生,班長半夜把他裝進麻袋丟進大海。這是我最早讀到的記述。小說家張放也是澎湖留下的活口,他的中篇小說〈海兮〉以山東流亡學生在澎湖的遭遇為背景,奔放沉痛,「除了人名地名」以外,意到筆到,我很佩服。然後我讀到周紹賢〈澎湖冤案始末〉、傅維寧〈一樁待雪的冤案〉、李春序〈傅文沉冤待雪讀後〉,直到〈煙台聯中師生罹難紀要〉、 可憐往事從頭說:內戰後期,國軍節節敗退,山東流亡學生一萬多人奔到廣州,山東省政府主席秦德純出面交涉,把這些青年交給澎湖防衛司令李振清收容。當時約定,讓十六歲以下的孩子繼續讀書,十七歲以上的孩子受文武合一的教育,天下有事投入戰場,天下無事升班升學。當時,國民政府教育部和在台灣澎湖當家作主的陳誠都批准這樣安排。 一九四九年六月,學生分兩批運往澎湖, 登輪者近八千人, 後來號稱八千子弟。 編兵一幕,澎湖防守司令李振清站在司令台上監督進行。流亡學校的總校長張敏之當面抗爭,李振清怒斥他要鼓動學生造反。李振清雖然是個大老粗,到底行軍打仗升到將軍,總學會了幾手兵不厭詐,他居然對學生說:「你們都是我花錢買來當兵的!一個兵三塊銀元!」他這句話本來想分化學生和校長的關係,殊不知把張敏之校長逼上十字架,當時學生六神無主,容易輕信謠言,這就是群眾的弱點,英雄的悲哀,自來操縱群眾玩弄群眾的人才可以得到現實利益!為他們真誠服務卻要憂讒畏譏。張敏之是個烈士,「烈士殉名」,他為了證明人格清白,粉身碎骨都不顧,只有與李振清公開決裂,決裂到底。 張敏之身陷澎湖,托人帶信給台北的秦德純,揭發澎湖防衛司令部違反約定。咳,張校長雖然與中共鬥爭多年,竟不知道如何隱藏夾帶一封密函,帶信使者在澎湖碼頭上船的時候,衛兵從他口袋裡搜出信來,沒收了。 張敏之又派煙台聯合中學的另一位校長鄒鑑到台北求救,鄒校長雖然也有與中共鬥爭的經驗,沿途竟沒有和「假想敵」捉迷藏,車到台中就被捕了。 最後,張敏之以他驚人的毅力,促使山東省政府派大員視察流亡學生安置的情形,教育廳長徐軼千是個好樣的,他會同教育部人士來到澎湖。李振清矢口否認強迫未成年的學生入伍,徐廳長請李振清集合編入軍伍的學生見面,李無法拒絕,但是他的部下把大部分幼年兵帶到海邊拾貝殼。徐軼千告訴參加大集合的學生,「凡是年齡未滿十六歲的學生站出來,回到學校去讀書!」隊伍中雖然還有幼年兵,誰也不敢出頭亂動。張敏之動了感情,他問學生:你們不是哭著喊著要讀書嗎?現在為什麼不站出來?徐廳長在這裡,教育部的長官也在這裡,你們怕什麼?這是你們最後的機會,你們錯過了這個機會,再也沒有下一次了!行列中有十幾個孩子受到鼓勵,這才冒險出列。李振清的謊言拆穿了。後來辦案人員對張敏之羅織罪名,把這件事說成煽動學生意圖製造暴亂,張校長有一把摺扇,他在扇上親筆題字,寫的是「窮則獨搧其身,達則兼搧天下」,這兩句題詞也成了「煽動」的證據。 徐軼千對張敏之說:「救出來一個算一個,事已至此,我們也沒有別的辦法了!」澎湖防衛司令部認為此事難以善了,於是著手「做案」,這個「做」字是肅諜專家的內部術語,他們常說某一個案子「做」得漂亮,某一個案子沒有「做」好。做案如做文章,先要立意,那就是煙臺聯中有一個龐大的匪諜組織,鼓動山東流亡學生破壞建軍。立意之後蒐集材料,蒐集材料由下層著手,下層人員容易屈服。那時候辦「匪諜」大案都是自下而上,一層一層株連。 做案如作文,有了材料便要布局。 辦案人員逮捕了一百多個學生(有數字說涉案師生共一百零五人)疲勞審問,從中選出可用的訊息,使這些訊息發酵、變質、走味,成為罪行。辦案人員鎖定其中五個學生,按照各人的才能、儀表、性格,強迫他們分擔罪名,那作文成績優良的,負責為中共作文字宣傳;那強壯率直的,參與中共指揮的暴動;那文弱的,覺悟悔改自動招供。於是這五個學生都成了煙台新民主主義青年團的分團長。 每一個分團當然都有團員,五個分團長自己思量誰可以做他的團員,如果實在想不出來,辦案人員手中有「情報資料」,可以提供名單,證據呢,那時辦「匪諜」,只要有人在辦案人員寫好的供詞上蓋下指紋,就是鐵證如山。這麼大的一個組織,單憑五個中學生當然玩不轉,他們必然有領導,於是張敏之成了中共膠東區執行委員,鄒鑑成了中共煙台區市黨部委員兼煙台新民主主義青年團主任。 辦案人員何以能夠心想事成呢?唯一的法術是酷刑,所以審判「匪諜」一定要用軍事法庭祕密進行。澎湖軍方辦案人員花了四十天功夫,使用九種酷刑,像神創造天地一樣,他說要有什麼就有了什麼。最後全案移送台北保安司令部,判定兩位校長(張敏之、鄒鑑)五名學生(劉永祥、張世能、譚茂基、明同樂、王光耀)共同意圖以非法方式顛覆政府,各處死刑及褫奪公權終身。這一年, 張敏之四十三歲,鄒鑑三十八歲。同案還有六十多名學生,押回澎湖以「新生隊」名義管訓,這些學生每人拿著一張油印的誓詞照本宣讀,聲明脫離他從未加入過的中共組織,宣誓儀式拍成新聞片,全省各大戲院放映,一生在矮簷下低頭。當時保安司令是陳誠,副司令是彭孟緝。 那時候,軍營是一個特殊的社會,五千多名入伍的學生從此與世隔絕。 還有兩千四百多名學生(女生和十六歲以下的孩子),李振清總算為他們成立了一所子弟學校,繼續施教,我的弟弟和妹妹幸在其中。下一步,教育部在台中員林成立實驗中學,使這些學生離開澎湖。 我是後知後覺,六十年代才零零碎碎拼湊出整個案情。我也曾是流亡學生,高堂老母壽終時不知我流落何處,我常常思念澎湖這一群流亡學生的生死禍福,如同親身感受。有一天我忽然觸類旁通,「煙台聯中匪諜案」不是司法產品,它是藝術產品,所有的材料都是「真」的,這些材料結構而成的東西卻是「假」的,因為「假」,所以能達到邪惡的目的,因為「真」,所以「讀者」墜入其中不覺得假。獄成三年之後,江蘇籍的國大代表 今天談論當年的「白色恐怖」應該分成兩個層次:有人真的觸犯了當時的禁令和法律,雖然那禁令法律是不民主不正當的,當時執法者和他們的上司還可以採取「純法律觀點」原諒自己,另外一個層次,像張敏之和鄒鑑,他們並未觸法(即使是惡法!),他們是教育家,為國家教育保護下一代,他們是國民黨黨員,盡力實現黨的理想,那些國民政府的大員、國民黨的權要,居然把這樣的人殺了!雖有家屬的申訴狀,山東大老裴鳴宇的辨冤書,監察委員崔唯吾的保證書,一概置之不顧,他對自己的良心和子孫如何交代?我一直不能理解。難道他們是把這樣的案子當做藝術品來欣賞?藝術欣賞的態度是不求甚解,別有會心,批准死刑猶如在節目單上圈選一個戲碼,完全沒有「繞室徬徨擲筆三歎」的必要。 他們當時殺人毫不遲疑,真相大白時又堅決拒絕為受害人平反。說到平反,冤案發生時,山東省主席秦德純貴為國防部次長,鄒鑑的親戚張厲生是國民黨中樞要員,都不敢出面過問,保安司令部「最後審判」時,同意兩位山東籍的立法委員聽審觀察,兩立委不敢出席。人人都怕那個「自下而上」的辦案方式,軍法當局可以運用這個方式「禍延」任何跟他作對的人。獨有一位老先生裴鳴宇,他是山東籍國大代表,曾經是山東省參議會的議長,他老人家始終奔走陳情,提出二十六項對被告有利的證據,指出判決書十四項錯誤,雖然案子還是這樣判定了,還是執行了,還是多虧裴老的努力留下重要的文獻,使天下後世知道冤案之所以為冤,也給最後遲來的平反創造了必要的條件。裴老是山東的好父老, 本案「平反」,已是四十七年以後,多蒙新一代立委高惠宇、葛雨琴接過正義火炬,更難得民進黨立委謝聰敏慷慨參與,謝委員以致力為二二八受害人爭公道受人景仰,胸襟廣闊,推己及人。在這幾位立委以前,也曾有俠肝義膽多次努力,得到的答覆是「為國家留些顏面」!這句話表示他們承認當年暗無天日,仍然沒有勇氣面對光明,只為國家留顏面,不為國家留心肝。所謂國家顏面成了無情的面具,如果用這塊面具做擋箭牌,一任其傷痕累累,正好應了什麼人說的一句話:愛國是政治無賴漢最後的堡壘。 +++++++++++++++++++++++++++++++++ 延伸閱讀:〔劄記〕〈歷史的烙印〉,「七一三」事件之其他https://city.udn.com/v1/blog/article/article.jsp?uid=janichu&f_ART_ID=818801 延伸閱讀:堆疊的島嶼印記:心,原來在很遙遠的最南方https://city.udn.com/v1/blog/article/article.jsp?uid=janichu&f_ART_ID=819009 延伸閱讀:走過從前│還原與重建713潮汐https://city.udn.com/v1/blog/article/article.jsp?uid=janichu&f_ART_ID=819815 延伸閱讀:走過從前│還原與重建713地理誌https://city.udn.com/v1/blog/article/article.jsp?uid=janichu&f_ART_ID=819870 延伸閱讀:走過從前│還原與重建713海像https://city.udn.com/v1/blog/article/article.jsp?uid=janichu&f_ART_ID=8198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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