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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11/29 09:53:37瀏覽275|回應0|推薦5 | |
聽到呂龍的叫換,花靈放開了手,頹然倒在地上渾身有若虛脫,嘴唇也發白了,只聽她勉強張口道:「我爺爺……」
呂龍忙道:「妳只管休息,接下來交給我就行了。」心裡突然感到一陣心疼。 他挨著斷手,摻扶著讓花靈躺在洞中的一張簡陋床上,然後才回去拔起一半剛長出的鬼針草,在碗中搗碎擣出汁液之後,再餵入老人家的口中。 本來以為這樣就行了,沒料到老爺爺因為年事過高,太過虛弱,竟連啜飲藥汁的力氣也沒了。呂龍用湯匙一瓢一瓢地勉強灌入他肚內,但只一會兒,他就將藥汁都盡數給嘔了出來。 看到這種情形,呂龍不禁慌張起來,然而不論他怎麼努力,結果都是一樣。眼見老爺爺的生命一分一秒地虛耗,呂龍只能無能為力地頹喪得坐在椅子上,心中暗暗叫苦,深深的後悔當初不多讀一些醫學書,否則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一愁莫展。真是知識到用時方恨少。 他轉頭看著花靈那全然放心的沉睡臉龐,心中湧起一陣激動,覺得無論如何都不能愧對她的信任。他不斷地搜索枯腸,想找出有用的知識,一邊思考著一邊來回走動觀察洞中的情形。這兒有一個放滿書卷的大書櫃,簡陋而散置的桌椅,四處種植著一些怪怪的奇花異草,和許多植樹用的工具,嚴然像一間花店。另外還有兩個小房間,一間種滿美麗的芳香植物,不必靠近就可以聞到撲鼻的幽香迎面而來;另一間是廚房,他看到切菜用的砧板、刀具、和煮飯做菜用的灶。一邊有個木箱放在地上,裡面裝滿了數種水果,還有一罐蜂蜜。 看到此,呂龍突然眼睛一亮,心中有了計較。他想到曾經讀過一篇報告,上面記述了第一次世界大戰過後,某國傷者們飢疲不已奄奄一息,就連消化食物的體力也沒有了,於是醫護人員將維生素塗抺在傷者的皮膚上,不久,他們就恢復了些許體力,可以進食了。 他本來可以利用含有維他命的植物精油,輕易地幫老人家補充營養,但這兒又哪來的精油可供使用?直到看到了那些水果,他才想到辨法,於是迅速地將數只水果拿出來,連皮帶肉全部搗爛,然後全數塗抹在老人的大腿、小腿、手臂等內側,依芳療師的知識,他知道若要以皮膚吸收營養,這些部位的效果最佳。完成了這項工作,他再將稀釋過的蜂蜜水,一口一口的餵老人喝下,以補充他體內的糖份和水份,這點和現代醫學對病人施打點滴以補充體力的道理是一樣的,其實點滴哪有什麼營養?充其量也不過是一些易被人體吸收的葡萄糖罷了。 他餵了一點之後適時的停下,觀察好一會再餵一次,直到確定老人臉色稍微紅潤了點,呼吸也回穩了,這才將藥汁再一次地慢慢餵他。最後,他又以芳療師拿手的按摩法,幫老爺爺的頭頸身體施以舒緩按摩,幫助他的身軀處於一種完全放鬆的狀態。 這一忙,直忙到天色暗了又亮,呂龍才疲憊地倒坐在椅子上,在不知不覺中沈沈睡去。也許是因為這天受到太多事情的刺激,他身體不堪疲累睡著了,但是精神卻仍處於亢奮之中,以至於他做了一場又一場的夢。 朦朧中,他夢到自己爬了起來,張眼四顧,最後視線尋到躺在床上的花靈。他看著到那玲瓏有緻的動人身材和嬌豔欲滴的臉蛋,嘴角勿地一勾邪笑起來。也不理會自己的斷手和躺在一旁的老人,他攝手攝腳的輕輕地走到她跟前,雙手竟不規矩地撫摸上去,竟想將她寬衣解帶。 花靈突地驚醒過來,察覺有人在非禮自己,不禁放聲尖叫。掙扎間,她一腳狠狠地踢在呂龍的雙胯之間,踢得他痛得慘叫連天,像隻蝦子般縮在地上動彈不得。 呂龍痛得眼淚直流,當場夢醒,一張眼,花靈的臉龐由模糊轉為清晰。只見她忿怒中帶著一分羞澀,整個腦袋都脹得通紅,掀起床被狼狽地遮遮掩掩,又羞又氣地罵道:「你……你想做什麼?」 「呃?咦?這……這是怎麼回事?」呂龍苦著一張臉,迷惘地說。 「你這壞人!死臭蟲!你還裝!你……你……」心裡一急竟哭了起來。 強忍著痛,呂龍勉力站了起來,手忙腳亂地說:「別哭別哭,這是誤會!我確實是睡得糊塗了,不知道怎地……好吧,我道歉,對不起!」 花靈看到呂龍狼狽的樣子,突然又“噗嗤”笑了出來。這一笑,當真是梨花帶雨,不可方物,呂龍見狀一呆,說:「妳怎麼又哭又笑的?對了,我睡了多久?妳爺爺還好吧?」 花靈一驚,急忙之下,也顧不得衣衫有些不整,就直接裹著綿被上前查看,一一會兒,呂龍聽到她欣喜的叫聲:「爺爺退燒了!」 聽她這麼說呂龍才放下心頭大石,回應道:「哦!太好了,妳弄些熱湯給他補身子,我還很疲倦,需要休息」接著不客氣地趴到花靈先前躺的床上,閉目休息。他只覺得一陣溫暖,原來是床上還殘留著她的體溫,一時間感覺好像又回到了玫瑰那溫暖的懷抱中;聞嗅著盈滿鼻腔的女體香味,心中又是一蕩,然而他實在太累了,所以雖然覺得不妥,但卻也不願起身,就這樣在內心掙扎著睡著了。 接下來的幾日,花靈和呂龍幾乎足不出戶地輪流守著夸父老爺爺,眼見他每日都漸有起色,有時還能聽見他說些意識不清的話,所以都是放心不少。這天,花靈神秘兮兮地出谷而去,過了好半天都沒回來,弄得呂龍擔心得坐立難安。幾番欲外出尋找,但又不放心放老爺爺一個人在家。 「我這是怎麼了?她也不是小孩子了,難道還照顧不了自己?」他不斷地說服自己,又想:「她祖孫兩相依為命,日子不就都是兩個人過嗎?我又擔心個什麼勁?」想到此,他坐下來暗罵自己傻瓜,然而過不了多久,卻又走到谷口四處張望,心中那股患得患失的感覺,難以平復。 突然──「哇!」地一聲響嚇得他跳了起來,一轉身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地罵道:「妳這頑皮鬼!說!去哪兒了?妳都不怕別人擔心嗎!」說到後來,已是氣多笑少了。 花靈無緣無故掃到颱風尾,一臉委屈地道:「你、你發什麼脾氣嘛……」說到此淚花在眼眶中亂轉。 呂龍被問得一楞,頓了頓嘆道:「對不起……我只是擔心妳。」說著鬱悶地轉身回谷。 「擔心我?」花靈呆呆地重覆唸著,淚珠止不住地滑過微微上翹的嘴角。 呂龍悶悶不樂地再檢查一次夸父爺爺的病情,然後轉到那間種滿各種芳香植物的房間調適心情。正當他靠近那些花花草草嗅嗅聞聞的時候,忽見花靈也轉入室內,兩人一照面都是一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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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連載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