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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10/13 12:36:07瀏覽417|回應3|推薦9 | |
當心底的浩然正氣澎湃到溢滿心頭時,它將化為強烈的能量,充斥在天地之間──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這話一點也沒錯。
我是個台北人,我必須承認自己心中的台北人是自掃門前雪而不理他人瓦上霜的人。台北人,理性的台北人,冷漠的台北人。 但是當我那一天參與紅軍的活動之後,這個觀念徹底地被顛覆了。 當紅軍剛發起某一天,我到凯達大道會場。大略張望一下,訝異地發現會場竟有六成的民眾是家庭主婦,是婆婆媽媽們。剩下的四成有的是很年輕的學生,有的是相約而來情侶,還有的看似中年的上班族。 這些人左看右看,都不像政治狂熱份子;前看後看,也不像該出現在鬥爭場合中的人。 這些日子以來,氣候多變,午前烈日當空,午後卻傾盆大雨,絕不是合適出遊的日子。若不是為了為小說取材的目的,我也不會出現在這兒。 那麼,這些人為何要忍受連日來的日曬雨淋而留連忘返?為什麼要留在這兒餐風露宿而不肯回溫暖的家? 「阿扁下台! 」 在震耳欲聾的呼喊聲中,我不禁心想:他下台又如何?在目前台灣憲政的體制下,去了一個阿扁,還有千千萬萬個阿扁。下一個阿扁難道就沒有老婆?難道就沒有親戚? 「阿扁下台!阿扁下台!」 千百年來,貪腐亂權,以尊欺賤的情形從未改變過。絕對的權力使人絕對的腐化,你們在這吼、在這喊,難道當權者就會自省、就會良心發現?癡人作夢,你們最多不過能出口惡氣,發洩一下罷了。 「阿扁下台!阿扁下台!阿扁下台!」 「轟隆!」 突然的驚蟄大作,生生地嚇了我一跳,正抱怨總部的音響配音太誇張之時,天空卻「嘩啦啦」地倒下滿盆雨水。 倒底是真打雷還是假配音,我也搞不清楚,但豆大的雨珠可是貨真價實,觸體生痛。 我下意識的抱頭就跑,想找到地方躲雨,但才起身剛跑兩步,卻發現在場的民眾們十有八九仍坐在原地,穿雨衣的穿雨衣、撐雨傘的撐雨傘。絲毫沒有離去的意思。 我打住了腳,吃驚的凝立當場。 我看到一個女人雙手蓋在額前,髮也濕、粧也花,但仍留在原地;我看到一個大叔脫下外衣雙手一撐,在頭上建立起臨時的遮雨棚,準備堅守崗位;我看到一個 媽媽挺著大肚子,手裡牽著一個小孩,背上背著個娃,調整雨傘避免孩子們淋到雨,決心抗戰到底;我看到一個老爺爺沒有帶雨具,就那樣駝著背、淋著雨、 駐著柺杖,彷彿這場傾盆大雨根本不存在。 熱淚盈眶,感動啊! 台北人,冷漠的台北人,原來他們不是冷漠,而是太過理性;原來冷漠的不是他們,而是自以為看穿一切的我。 靈魂在心底蠢動著,理性在真理和道德的面前,脆弱得像一層微乎其微的薄膜,一戳即破。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大丈夫該當如此! 心中的正義隨著群眾的呼喚洶湧而出,我忍不住聲嘶力竭的跟他們一起吶喊著-- 阿扁下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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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