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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5/18 10:13:56瀏覽73|回應0|推薦0 | |
如今,女兒大了,她每天要面對忙碌緊張的學習生活,我也幾乎忘記了曾經把她抱在懷裡那種柔軟的感覺,直到那天晚上,侄兒來我家裡,她把自己的床讓給了他,她和我擠在一起,我為她拉被子,無意之中觸摸到了她的身體,才再次感受她光滑的肌膚,才回想起曾經她胖乎乎的小手如何在我臉上滑過的情景,我似乎已經快要忘記了女兒當初那種肉呼呼的可愛的模樣了。 曾經也回去當年的那所學校聽過一次課,感覺變化很大,那些空地和稻田幾乎都被房子填滿,只有怒江水依舊嘩嘩流淌,不過裡面的魚也逐漸減少,我已經有好多年不知道江里的魚是什麼味道了。一切的一切都被歲月沉澱,真的只剩物是人非之感了。 在懷舊的情緒裡,一切都變得平靜而淡然,就像我在校園裡每天都能看見的那些不起眼的三葉草,在雨後也愜意地舒展自己的腰肢,有大片大片的白色花朵點綴其間,每當風過,那些成片的竹林也變得嫵媚多情,我和峽谷裡那座最高的山峰可以對視,真切感受“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的豪邁氣勢。原來,雖然遠離了江水的聲音,失去了近距離接觸怒江的機會,可是,山中自然也有一種別樣的清新空氣滋補我的心靈,只要我有一雙善於發現的眼睛,熟悉的地方依然有無數美麗的風景 我最喜歡觀賞春天和冬天的怒江水,一片蔚藍,具有一種如海洋一般的美麗,這時的江面也異常平靜,沒有夏天和秋天的渾濁,也沒有那種驚濤駭浪的狂躁和怒吼。不過要想能夠真正感受怒江那種壯觀和憤怒,也只有在雨季,漲水特別厲害的時節,你才能夠真切體會怒江二字的真切內涵。 記得,從1993年開始,我一直都在怒江邊的一所鄉村中學教英語,那時,學校的環境也比較單一,只有少得可憐的幾所房子,因此,學校周圍就有大片大片的空地,有稻田,雖然一年四季經常被峽谷裡,高聳如雲的山峰遮擋了不少視線,很難看見天際線外面的世界,不過依然能夠經常感受怒江獨特的魅力。 那時的我,有時會和老公,和他的朋友一起去江邊,他們釣魚,我揀柴火,他們喝酒,我玩沙子,或者拿本書,坐在石頭上,聽驚濤駭浪的聲音,或者聽他們講述童年的美好時光,偶爾會有幾條魚上鉤,那種釣魚方式也很特別,用水溝邊自己找到的蟲子做魚餌,緊緊拴在線上,再用有一點分量的小石頭壓著,丟在江里等魚自己咬住鉤子,他們也不會急著拉鉤,反正計算著時間拉一次,一天傍晚下來,也不拉幾回,等喝酒喝得差不多了,心情也足夠放鬆,睡意襲擊的時候,就把魚餌弄好,一直把魚竿插到第二天早上去收竿,那時的魚很多,每次都能有不小的收穫,他們玩夠了,酒喝足了,既享受了友情所帶來的這種愜意舒適的生活,還能享受一頓美味的魚湯。我特別喜歡吃魚習慣,就是從那時養成的。 江邊不僅有很多奇形怪狀的石頭,還有許多沙灘,特別是水退了以後,那些裸露的細沙,潔白而美麗,光著腳板心,走在上面,特別舒服,真的有讓你忘記世間一切煩惱的功效,即使現在久居山頭,我也依然懷念曾經踩著細細的沙子,那種摩擦腳板心的癢酥酥的感覺。 近來,在看一套《神奇怒江大峽谷旅遊文化叢書》,因為叢書的作者大多是本地的怒江人,偶爾也有幾個作者是來旅遊觀光的遊客,不過身份和地位自然與一般的遊客不盡相同。 那樣的日子,單調而閒適,不過內心深處依然有很多東西,擊打我的心靈,於是,我開始對那樣的日子不滿足,開始覺得每天聽見的江水聲裡有了一種別樣的寂寞和悲壯。我一邊忙著自己的工作,一邊還帶著女兒用學習填補空餘的時間,我自學,開闢了自己的一條學習之路,也獲得了自己想要的那張具有學歷證明的紙。 昨天晚上守自習的空閒時分,翻閱了密英文的《峽谷奇觀》,這個土生土長的傈僳族漢子,用他飽含激情的筆觸深情地謳歌了怒江峽谷這片熱土,抒發了自己對這份土地深切的愛戀。我特別喜歡其中的一篇名為《怒江,我的母親河》的散文,他在文中盡情流露自己對怒江水的讚美和熱愛,特別是聽取濤聲一片的感悟,繪聲繪色,讓我不禁回想起很多往事。 在怒江生活已經很多年了,那些熟悉的地方都變成了熟悉的風景,突然在不經意間把自己沉浸在書中,觀賞那些勾起記憶的美麗畫卷,才突然醒悟,我也是怒江大峽谷的一份子,它的每一寸土地,每一條河流,每一片森林,每一個山峰,都同樣深深地植入了我的骨髓之中,使我時時刻刻和它同呼吸,共命運。 怒江大峽谷,這片神秘的土地,一直保留著原始的民風民情,它用獨特的蘊涵養育著怒江兩岸勤勞的人們。浩浩蕩盪日夜奔湧而經久不息的怒江水,每個季節都表現出不同的韻味,激發了很多文人墨客如水的情思飛舞。 俗話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每當漲水的時候,就有很多木料被沖下來,膽子大的人,能夠撈到大的木料,一棵就能燒很長一段時間,膽子小的,也能撿到一些小的,反正也能增添家裡的柴火,我只能等水完全退後,隨意地撿到一些細枝條,有時沒電的時候,可以燒火,有時殺雞或者燉骨頭,也正好可以派上用場,揀柴火是我喜歡做的事情,燒火一般都是老公的責任。 之後,有了女兒,我也會經常抱著她去江邊的沙灘上玩耍,她大一點了,還教她背誦一些詩詞,教她在土裡刨地瓜,教她拾取柴火,帶她去打完穀子的水田裡,打著手電筒抓螞蚱,老公依舊好酒,只是後來他的朋友們一個個往城裡去了,他釣魚的閒情逸致也從此沒有了。只有我和女兒依舊喜歡那片沙灘,晚飯後,在沒有自習的時光裡,她在沙灘上恣情翻滾,玩得隨心所欲,我依然喜歡坐在大石頭上,一邊看女兒玩耍,一邊聽江水拍岸的聲音填充寂寥的靈魂。 然後,我有機會遠離了那熟悉的江水聲,也就是2003年,剛好是工作足足的十年後,我從江邊的那所中學調到了山頭的另一所中學,曾經的陣陣澎湃著的江水聲被山頭清脆的鳥叫聲和村子裡的狗叫聲代替,生活又從一個原點折回到另一個原點。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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