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晚點名

到了晚餐時間，林景山和張茱萸驚訝地發見到在憲兵隊勤務單位裡頭用餐前並沒有特別儀式和規距，和他們新兵訓練時所作的要求吃飯時的規距大相庭徑。只見人人早早地隨隨便便散坐在飯桌自己位子前，一副好整以暇等待開飯的態式。
全連官兵都入座後，一待連長如席，值星排長是接他們來的俞排長，他一聲「開動」，大家急忙開動用餐。不但不需喊連長好，而且開動之前既不唱軍歌，也不喊口號，讓他倆訝異得類乎有種期待落空之感。
他們八個充員兵擠一桌，老士官，伙房裡的和文書士等老兵們佔了另兩桌，軍官桌在國父和總統韋公九秩晉九的玉照之下，對著電視機成倚角之勢，那一桌只得兩位長字輩、營務官和輔導幹事四人分坐。
晚飯過後，是自由時間，兩員新兵作風不同。林景山態度認真除了把握時間整理內務熨燙勤務服裝，更將適才他們編屬的劉班長點交給他的卡賓槍，拆卸開來仔細擦拭。
張茱萸較玩忽又好奇，有點大喇喇聴了老鳥的話就沒那麼耽心情況，眼鏡程少光一邀他也興沖沖跟著踅出營房閒逛。他隨著眼鏡和山猴徐宗明踱過後巷，進入港區。一進入港邊眼界一寬，港邊靠岸稀疏地泊有三數軍艦。
他問他們所在地屬於軍港區嗎？另兩人也不清楚。
「我們連隊有兩個班駐紮在另兩處軍港碼頭，這裡應該是屬貨物港區吧？」程少光猜測：
「你看那麼多木材排在海水岸濱，都是進口來的。」
直徑約半公尺，長度在十數公尺以上的鉅大木材齊齊整整排滿一面岸濱，這個港區應是貨物進出口貨物的港區。
「從哪裡進口？」
「菲律賓吧？」
他們在浮木邊閒聊。徐宗明一直沒接腔，雙手一直忙著，他手裡拿了一段如勤務棒大小的木棍，不停地用磨砂紙死命擦磨，那根小木棒兩頭呈橢圓形，棍身已被他日已繼夜地磨挲得滾圓滑溜。
「你磨這木條要做什麼? 」
張茱蓃一旁看著不明所以然，向山猴打詢。
「哈哈哈！」程少光一聽他問木條用處 就開口大笑。
「這是山猴為他相好的準備的利器，己經磨了一個多月，等到他休假就要上陣衝鋒。」
張茱萸更加莫名其妙。
「他一個月沒休假？」
「我們是兩週輪休一天，他晚上上衛兵打瞌睡，被豬排逮到，被罰禁足兩次。」
「要去哪上陣衝鋒？」
「山猴，你告訴他呀！」
「你媽！沒你的事，少管閒事。」
山猴被程少光笑火了，罵了一句，訕訕走開。
「怎麼回事？」 

張茱蓃更加摸不清情況。
「這傢伙跟一個茶室女的要好，他老說那個女的騷得很，他休假時要弄根木棍去通她。」
「什麼？要用棍子去通? 」
「是啊！他處心積慮準備用那根木條去插那個女的洞洞。」
「可以嗎？」
張茱萸覺得不可思議。
「誰知道，他們山地人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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