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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2/09 08:35:02瀏覽1505|回應8|推薦60 | |
我這人心意最浮動,在家中寫作,老定不下心來,主要分神在於老想上網消磨。我最沒意志力,老忍不住要上網打打電動,胡看些新聞、文章…等等,時間一下就浪費掉。我也沒有林詠琛那種能耐,可以找間咖啡館坐下就能寫作,我的注意力或心志集中能耐顯然比一般人猶差。我不想去圖書館,那兒我待不住,我心想去公園找一處樹蔭處坐在車裡打字。
這樣想,覺著挺理想的,決意開車去海邊或公園,一心想這樣會比較心無旁鶩,最低限度沒網路妨礙應比較好工作吧!於是開車去到海邊,可是又擔憂天上陽光,地上沙灘迎著車子照耀,會看不清電腦字冪的,遠不若去公園泊車樹下好打字,於是車子不進海灘,轉而去鄰進海濱一處有小瀉湖的小公園。 那處公園小歸小還挺清幽的,雖然有時瀉塘裡野鴨或海蠻多底,不過只有岸邊車場上有人,鴨子們通常不會上岸來搖晃瞎走拉屎的。 到了公園,第一先得找個有樹蔭遮蔽之處才好泊車,為的是不致因外面陽光太亮影響看螢冪。然放眼有陰影的泊車位都己為人先佔了,鄰近樹陰處的車位也多半有車,我也不想太靠近旁人的車子,因為我打算放著音樂來寫作。因為午餐時分,頗有些辦公室人員泊車海濱或公園,觀海景,或利用午休時全在車中看報,吃飯,甚至像我一樣在車中打電腦。 我既不想放聲開著音響,吵著旁人,自己也想離人煙遠些求取安靜,自車中放眼看了兩三處泊車位都覺不甚妥當 。一再比較之後,覺著還靠裡面的車位泊車位較空,比較合乎需要。一處既陰涼,又較空的部位,看起來還滿不錯,似是眼前最洽當地點,然而那處下階處就是廁所,我不太在意,於是過去泊車停當,但一停下來就發覺有個人站在廁所旁的一個鐵垃圾桶旁。是個襤褸的流浪人穿著深色長袖長褲,他一動也不動,像似精神病院裡患者的痴呆無動模樣,身邊還放了兩個乾淨手提袋,我在想不知裡面裝是什麼?先我以為是黑漢流浪人,結果是西裔,長年暴露在室外陽光下的臉龐全無表情。 那人雖面無表情,卻是全然無害樣的,看來既安靜又完全沒一點聲響,不像會妨礙到我,那我既來之則安之,不打算因貼近此人就要避開。不再移動,於是我放倒座椅,先求坐得自在舒服,調小音響後,就打開筆記型電腦,好準備打字。可心尚不死心,仍想偷雞看看,試試偷偷接駁鄰近人家的dsl看看;開機後,先不忙點開word,反而先點 windows,看連不連得上。還好,根本連不上,哪有這等好事?這才死心來寫這篇文章。 外頭果然容易集中心神,打了一陣字後,才發覺那人竟無聲無息地走上來,我先並未發覺,省悟時,他已佇立在我泊車前面的另一個垃圾桶前,依舊一動也不動凝聲不響地盯住垃圾桶口 。這麼近,幾乎就在身旁,他會過來討錢嘛?只要他開口乞討,我準備立即給他兩個角子,或一元怎的。但他全無動靜,不像是會討零錢的流浪漢,仍舊只是殭立不動痴痴地凝注垃桶裡面。 他在看甚麼?看來是視而不見,這樣凝結著不動,像是蠻舒服的。我是這樣想,但像個雪人或標兵那樣一動都不動,非得像他這樣處於沒意識狀態下才佇立得住。要不,可不容易。沒再多想,扔開對他的想頭又繼續低頭打字,打了約摸半個鐘頭之久,這個一動不動不聲不響的人才又無聲息地走開,我沒多加留意,沒去注意他往哪行去?不知他彳亍往哪兒去? 一般美國街頭的流浪漢,通常很少餓著的,報上報導會有凍死的,可沒聽過餓死的。冬天寒流來襲,對流浪人言,夜裡睡覺是大麻煩,但吃飯似乎不是問題,有些流浪漢在意的只是酒和葯,可不是食物。城中區之外,大一點的城市像我們北邊聖搭蒙尼卡,教會、慈善機構及自發的好心人,一年四季從不間斷地會去定點定時提供熟食飲料給流浪漢。若流浪漢有些個性不願擠到大地方等著人來餵,自己一個人流落到小鎮裡,譬如我們這個小城。我所見到的情形,那些流浪者過得也挺方便自在,他們的三餐大約都是上街上的飯店去開口求,要個漢堡可樂之類;店家從不見拒絕,通常廚子都會現做給他。所以流落在小地方,看來也有其悏意之處。 我們小城流浪漢不多,見到兩數人都蠻有個性,其中一個每天圖書館一開門,就去他固定的沙發找些書來看。我後來發覺他常把從書架上選取書放在他常坐的沙發坐墊下,第二天就地翻出閱讀,為的是大約是不讓別人借走?但他襤褸又發臭,他坐的沙發週圍,旁人會避開不去坐的;只除偶而老師帶來一票智障學生,那些學生不會覺著他有何不同,他邊上又最空,結果學生們找來雜誌或書本後都擠在他旁邊坐下,他依舊一臉木然,不覺有差。 那人就是如此打發漫漫長日 ,讓人好奇的是他們如何解決夜宿?小鎮沒什麼地方好遮蔽,夜間路邊從未見著臥倒之人,一時還難以想像他們是如何過夜?有一度我與妻 夜裡出外沿鎮上街道散步,常會不期見著他一人或與另一人對坐在路旁行道椅上抽煙閒談,或者一個人枯坐著苦熬。後來有一次,出於偶然我一個人深夜進公園蹓躂又不期然撞見他耗在公園桌椅上打盹,這時才讓我猜想他晚上可能就睡在公園裡,哪兒可沒有人會打攪到他 。 除了那次撞他之外,又有一次,我又一個人深夜在公園獨自閒逛,(年輕時,我曾對法國大作曲家貝利遼斯終夜獨自趟佯公園,睡倒墓碑下的事蹟著迷不已,也曾艷羨拜倫夜間遊蕩底詩底描述。)。那夜,偌大的公園烏漆墨黑,我全沒疑心會有別人,結果,沒料到黑暗中經過一公園椅上,竟突地現出一個人身影坐在椅上,把我嚇得心口直跳,怎麼也沒料到烏黑之中竟會冒出一個人獨坐椅上?那人也是個流浪漢,還向我問好打招呼,是個胖胖的年輕人,身邊也放著個包袱,不知打那裡來的?相信他也驚訝我的出現。後來在鎮上再也沒見著他蹤影。那時,這個老上圖書館蹲的流浪漢後來已不在鎮上出沒有一陣子了,我猜測是否病倒送醫院,還是被本地警察抓去當在中城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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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心情日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