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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10/12 02:15:02瀏覽303｜回應0｜推薦14 | |
| 領袖的鐵衛隊 50
13 十二到兩 關了門在連長室裡面，凌連長並非一開始就痛斥他執勤疏漏，失職犯紀。反而是面對面地站在他面前苦口婆心地指陳他這個不爭氣小兵的一椿椿錯失，辜負連長對他的期待： 「張茱萸，我看你是同鄉，模樣與個子長得体面，要栽培你，不想人長得高高大大，卻辜負自己的儀表。一來連上，連長就一直期望你有所表現，給你機會出勤務，但是你就是不爭氣，一再讓我失望。雖然大家都說你不行，可是連長我還是一再提攜你，你偏偏就不爭氣，一再讓我丟失顏面。」 「帶你出勤務的王班長說你去到外邊迷迷糊糊的，狀況一點也弄不清。去到戲院彈壓竟然還會坐在沙發上打瞌睡，算你走運，手槍沒讓人摸走。要不我這個連長也不用幹了，你看你，什麼憲兵？怎麼得了哦！」 「當一個頂天立地的憲兵，哪有人像你這樣子的？打狗，在大統領移靈的靈堂站禮兵，多麼重要的場合。朱排長說你不行，我堅持把你搭配曾輝雄站最重要的靈堂大門下的第一哨。你看看，就連一趟禮兵也站不下來，全連多少人，就只你會出狀況，就你一個人撐不住，竟然半途要讓別人頂替，朱排長只得把你換下，讓葉副班長站上去頂替，搞得堂皇的禮堂前一對禮兵竟然不一般高。你看你，出了多少瘻子。」 「你制服穿不挺，人又窩窩囊囊，班長們都說你擺不出去，哪有憲兵的威風和架勢？你看你，這樣一個扶不起的阿斗，虧得我這樣心栽培你，你一點也不曉得爭氣。」 連長說到這裡，瞪著一聲不吭的聽訓人，大個子仍然同樣一付表情，不曉得他懂不懂得慚疚。 「算了，你下去，從今以後，你也別再打算出外勤。」 「謝謝連長。」張茱萸立正敬禮後，轉身離開連長室。 不管連長話講得多麼語重心長，他這個矇矇懂懂的兵臉上並未表示出一點後悔或悗惜。張茱萸外表不僅沒做出悔惜之意，心底裡也確無一絲難過失意，他可不覺得從此失去風光出頭的機會值得悗悔。而且他根本不以為出外勤有何了不起，事實上，他根本不以為當憲兵是如連長所說的有何了不得的事。他完全不能認同別人的觀感，認為當憲兵有何榮譽可言，相反的，他甚至以為這些老少憲兵在自我臉上貼金，當什麼兵豈不都是當兵，不都一樣。他暗忖每種大頭兵大既都在編派自己的榮譽神話，空軍一定說他們直上青雲最了不起，最光榮。海軍一定自誇乘風破浪四海為家最光榮，海軍陸戰隊、陸軍也一定都有他們自己的說詞。黃幽園說得很明白，當兵是他們這些被大學之門篩選下來之後的處罰，而所有像他們連上這類具自卑情結的可憐貨色最善於自我安慰了。 凌連長口口聲聲栽培他，給他出外勤的機會，但那是什麼機會？一個連長又算得上什麼說得出去的職位，哪算什麼幫他？他根本看不上軍隊裡面這點芝麻般的不同，心底裡也不領情，連長雖對他特別，但連長本身也只有這點身份，比一個小兵實在也高明不到哪去，這種際遇他不會當回事。他陷在這裡是不得己，是國家兵徵兵制度使然。他們隊上這些憲兵無論老兵或充員，平日竟然把處身低下全無作為的境遇講得像出於自由取向選擇得來的光榮好事一般，他們真是容易被環境同化或暗示後同化。 雖然這樣想，然而他還是對連長抱憾，他沒黃幽園那麼乾脆，認為軍隊裡一切都是狗屁，他還是艷羡体面的會執行勤務的，也不能說不感激連長給他機會，他自己不爭氣，他是對不住連長。 但這只是此刻一時的感愧，將來挨過也就完了，他的前程在軍隊之外。他清楚自己只不過像大家一樣跟著數饅頭，一心等待二年服役期一滿，到了那時刻人生再重新開始吧！大學沒考上，書沒讀好，是因著恥辱才被抓來當兵，存著心來受難贖罪，完全一心抱著熬完這一段時日，生活再重新凝聚開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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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心情隨筆｜心情日記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