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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10/10 02:18:50瀏覽249｜回應0｜推薦11 | |
| 領袖的鐵衛隊 49
張茱萸在連上一連兩天忐忑不安地等待處罰，不曉得會連長會如何處置他。但是半天未見動靜，連長並沒處罰他，也未沒把他關緊閉，不知是何緣故？服勤打瞌睡不會不處罰。不久前拘留房的木柵欄後面才關著一個新兵，那是剛來報到的馮光復，站衛兵打瞌睡被古排長逮到，第二天立刻送入拘留室關禁閉，而且是跟外面違紀的人犯關在一起。 張茱萸看馮光復在木欄柵裡面窩窩囊囊一臉晦氣地跟犯人窩在一起，馮深自慚愧，愁雲慘淡，低著頭黑著臉跌坐木欄邊上，難堪得仿佛整個人都烏掉了，披著骯髒底軍大衣悶不吭聲，面前一碗飯爬滿了蒼蠅。他一口飯都吃不下，送進去的飯菜都讓同牢的人分食了。 張心想他被關進去後應不至於像馮那樣難過，也不會因之生趣全無，食不下嚥。主要理由他認為是他不以為當憲兵有何榮譽可言，當兵是社會篩下的渣滓，硬要區分出憲兵等級不同，有點像往麻臉上貼金，在爛瓜裡面挑好壞，不覺有何意思。因此被關禁閉或者是像這樣子坐監馮光復認作莫大的恥辱，他不以為自己會有那類羞愧屈辱之心。難挨和受苦自是當然，想著自己被丟進牢裡後，逃不了會和馮光復一樣晦暗發霉。但他不會如他那般悔恨莫名，他雖被逮到打瞌睡，卻不覺得有何好後悔。他不以為軍中政戰教肓那套有何意義。他向不認同軍隊灌輸給兵的榮譽觀念。身在軍營只求無過，求好與他應是無緣，他也不覺得部隊裡面這套有何了不得，他是黃幽園一伙的。 他確實受黃幽園影響，雖他畏懼膽小沒能力與勇氣不摔軍隊裡面這套，他沒有可能學得來第三集中營裡的史蒂夫麥昆，但意氣上應不至淪陷到馮光富那般悔悟消沈。 他雖心理上較堅強，送進去後應不會如馮那樣被壓垮，可擔憂和畏懼絕不少輸馮光復或任何人。他不夠堅強，忍耐與抵受度可能不若旁人，他不能說不害怕被關進去，牢房不舒服的環境應他是最擔憂的點，成日侷困在那樣骯髒難耐的小方格裡面就讓他怯場屈服。他憂慮不知什時候被送進去。 牢房裡面冷溲溲又臭不可當，小小的柵欄蹲上四個人尿餿薰人，光看著就讓他受不了，更何況不分日夜蹲在裡面。四席榻榻米地方侷促不堪，擠上四五個囚犯，睡覺都叩頭碰腦，最好不要睡到屎洞那頭。 冬天都這樣，想到了夏天更會是十里薰風，光想想就可体會得出濕熱臭薰得得嚴重不堪。當然冬天也不好過，馮光復緊縮在骯髒的軍大衣裡面直抖，牢裡兩面都是通風木柵，風沒有遮擋，直往內灌，加之背後那一道牆的牆角下是開口流漏屎尿的出口，外面的冷風涼餿餿不息地往裡鑽。犯人什麼也不準帶進去，除了一人發一件陳年輪番使用的軍大衣，再無其他。白天裡面人都冷餿餿的直抖，夜裡更可想見更是冷顫到天明。而且成天蹲坐在一小塊地方不動，筋骨無法舒活，這才是讓人最為難受之處。 然而進去之後也不會受不住，訓練中心都熬過來，憲兵隊的監牢不過難待一些，他不會撐不住的。 張茱萸自認情節遠較馮光復嚴重，卻半天沒關進去，他不解？開始懷疑王班長是如何提報他? 還是根本沒向連長舉報？ 馮光復不多久前才放出來，可是馬上又關一個憲兵進去，憲兵隊的監房裡頭自己人也不得閒。 這回關的是風化事件，關的是原來在廚房的汪寶川。汪寶川本來廚房待得好好的，怪只怪他天天晚上溜出去到茶室泡茶女，老被營部軍官撞見轉來通知連長，於是連長終結他的好運，不讓他繼續在伙房逍遙自在，把他從廚房改調到第一班章班長班上，重新恢復早晚點名，輪衛兵的日子。 這小子雖然好日子沒了，調回到正規憲兵班，開始受監管，可是他積習難改，仍不時溜出去會相好的。他的班長章亢龍心眼小，最見不得充員兵泡茶室把茶馬，一看王寶川竟較他有搞頭，侵入他的地盤，還備受當紅茶女當作情人般地殷勤哈護，妒意橫生。一晚舖上見不著王寶川他人，那還得了，立刻特意守在大門口，不睡覺也要逮著他。待王寶川溜回來，一把逮住。當著值勤衛兵面前訓得王寶川好看，足足罵了一個多鍾頭不休，還愈罵愈氣，妒憤倍增。 「媽的皮！混帳東西，幾點鐘了？還曉得回來？」盡是山東腔的國罵。 「媽那個巴子，你小子專背著人去找麗紅，什麼東西！」 原來章班長也找麗紅，嫉恨難消，兩耳光摔過去，汪寶川臉上立刻呈現紅白一片，他試著擰過頭躲開，章班長急怒攻心，又摔過去一耳光，本來壓著的嗓子，不讓人聽見怎麼回事也吼開了： 「你還躲，媽那個屄，無恥的東西！你錢多，泡女人泡得快活！」 汪被打得低著頭，班長盛忿之下，一把拎住他耳朵，拖拉著去敲連長室的門。睡得正濃的連長，突地被外面吵鬧驚醒，以為發生什麼大事，連忙起身著衣趕出來。 章班長見連長開門出來，一手拖住汪寶川，一面告狀： 「報告連長，汪寶川深夜潛離隊部，去找女人，現在被我逮到，連長要如何處罰？」 「啊呀！好大膽子，目無軍紀，竟然私自潛出會女人，立刻關起來。」 連長一聽報告，不問青紅皂白，不由分說地下令把汪關進拘留室。 所以拘留室出來一個憲兵，立刻又補進一個。可能由於這個緣故，不便讓拘留所裡同時一連關上兩個憲兵，要不憲兵隊的拘留所竟變成自己人的禁閉室了。大概因此之故，連長怕營部官長見連部出家醜，才未把張茱萸關進去。 但是張茱萸並未躲掉，打瞌睡事發三天後，還是被叫進連長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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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連載小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