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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2/01 15:34:39瀏覽1137|回應0|推薦3 | |
ⅩⅣ
第二天星期一,翟濟深在傳習營學園內一整天都沒看到周佳妤。他覺得有些奇怪,心想小妮子會跑到哪兒去呢?不上課,也見不著人。也許發生那種事她不舒服,可能還在宿舍內休憩。 下午他按照約好的時間,特意買束花束等在咖啡廳內。鮮花原擺在小桌上,要的濃咖啡也放在一邊。過一陣,又扭捏地把花束移到身邊的空凳上。他不習慣讓人盯瞧著鮮艷的花束擺在自己面前,很不願意讓人連想他這個樣子的人打算送花給女朋友。他覺著做樣的事情不合他這種年紀的人,何況等著的又是未成年少女。 自覺好笑,到了這個時候,還在玩少年人的把戲。萬一為讓認識的人撞見,那真有得窘地。不知該如何解釋,一個中學老師,竟然不顧身份、年齡,敢拿束花在公共場所等著呈獻給自己的女學生。他覺得自己癲狂,他以為自己是什麼?難道一有了年的女友,行為處世也跟著都忘光了。 怎能還拿起當年做學生時的求愛行徑來向自己學生獻殷勤,太不自持,太可笑了吧!難道他竟完全想不到老早過了階段和時候。 翟濟深愈想愈覺有欠考慮,十足像個傻瓜,陷入情網的老傻瓜。 不講別的,難道忘了自己是有妻有室的中學教員嘛?他背著妻子在大庭廣眾下幹這勾當,讓人見著他沒有羞恥、不講倫理道德。 花束愈看愈礙眼,恨不得立刻起身,偷偷把花束扔掉。他真太不世故,怎能欠考慮到這地步。但他還是忍住,心裡想著等下一打照面,把花呈獻周佳妤時,女孩會多開心啊! 他想著昨日分手,她是多麼熱烈動情。他有些不明白她為什麼反應那麼強烈,超乎常態的激動。多麼強烈激動的感情!害得他整日整夜都在咀嚼回味。 她為何會動情若此,幾乎有如哀傷痛楚般的感動,仿佛像要就此分手離別般的感應。 翟濟深默想不己,女孩子情感真豐富,她真正在戀愛,墮入情網,她是在愛他。他得好好籌劃,不能負了她的心意。 然而翟濟深又不曉得如何進行,他想下回陳玉貞再吵出要分手,他會打蛇隨棍,同意即刻進行,他立即從家裡搬出來坐實事實。但他絕不可能主動要求,他們的情義仍在,吵歸吵,相處不來,他仍視她為妻子,只是她太勢利,太看低他了。 看腕表,已過了半小時了。她趕不過來嘛?為什麼還不來哩?等得心焦不已。 學園裡面人來人往,宿舍房間當然絕不合適約女學生進去。昨天在計程車裡,急忙間只能想及約在這地點。兩人有默契,翟濟深打算一見面就帶她進旅館。但是她沒及時出現,約在這兒,就顯得有欠考慮。市區的公共場合,容易碰上熟人。他這樣子的在咖啡館約女學生萬一讓人撞見就不莊重。安排約定得太不世故。他們已經走到了這地步,一定得更謹慎,不能隨便露出把柄出 來。 等待小情人的出現,雖已逾約定的時刻,但他認為周佳妤一定會來的,不會是問題,他不想也不需打她的手 機,雖然臨走時,他要了號碼,但他還沒焦急得非打電話不可。 又過了廿分鐘,還不出現。但他有信心 等到她出現,她是如此愛戀他,而且仰慕他,她當然會來。 他不曉得事情會如何演變,但他相信不難解決,陳玉貞應不是問題,她已一再表明要分手 ,這回可算是兩廂情願了。 但為何半天來呢,難道有變嗎?不可能,她一定在宿舍補睡過了頭。小孩子能醒,也能睡 ,睡上一天不是不可能,她來了一 定會解釋清楚。 婚姻並不能阻礙他,他甚至感到不懼怕被人撞見或識破他在外面跟女學生約會,即使讓陳玉貞知道他都覺著無所謂。可是他當然要隱匿掩藏好,不讓生疑,昨天回去她正好去做頭髮。回來聽了他的解釋也沒當回事,兩個人誰都不在意對方。是嗎?其實也難說,陳玉貞會在意,他也難說完全不在意。 心中一時覺著又像要讓陳玉貞知道這種偷情事,是種對妻子的報復。她若不把他當回事,他就不覺對她有愧。他是不時期待發生婚外情,不是報復,他從沒這種心思。 他想若因些有任何爭端,也無妨,來就來吧!他可以攤牌,他可失去一切再重來,他只要周佳妤身邊,寧可丟棄一切,從頭開始新生。但事實上,他不願有這種情況發生。光想著就忐忑不安,愧怍之情壓抑住良心,畢竟陳玉貞沒什麼不對,不僅沒像他作出這等事,所指責他的也都是事實。 時間已過了一個鐘頭又廿分,發生什麼事?難道周佳妤不準備來嗎?她不打算來赴約,還是發生事故?車禍?不會吧。不會的,她至少可打個電話來咖啡店呀!可惜翟濟深偏沒手機,人人都有,獨他不要。 翟濟深拿出周佳妤的號碼,借了咖啡店電話打過去,沒有音訊,手機是關掉的,連語音服務都關掉。 她是存心的,存心不接電話,也不收留言。怎麼回事?特意關掉,不接電話。難道立意不接收電話,當然是不接翟濟深打過去的電話。 翟濟深開始覺得事有蹊蹺,他再想及昨天分手的情況,她的情緒激動,現在看來不是沒緣故。應是有特別含意,那女孩似乎有所打算,當時她就打算好不來踐約嗎?那為什麼不告訴他? 她的表現確很奇怪,翟濟深事後分析;那時看來是像要分離似的樣子。可那她為什麼要說她愛他;她愛他可是要離開他,為什麼?她決心回到她男朋友身邊?是這樣嗎?青春少女還是要回到同年齡的男友身邊。但翟濟深覺得不像,不像是這麼回事。但她最後跟他說的是:『老師,再見了。』那是告別的意思嗎?否則不需加上『了』這個字。 是嗎?不知道,揣測太遠,說不定下一刻她就進咖啡店來。應該不來了?已經逾時太久,除非是出事,看來她不會來的。 兩個鐘頭過去後,他想她不會來了。 翟濟深起身,將花束扔進角落的垃圾筒。不僅失意,更多的是迷惘。不知道哪裡出錯。 慢慢踅離咖啡廳,他要如何辦?如何再去找她,他有衝動想上宿舍去找她出來。但他不會如此不計後果,等到明天見到面,再找機會問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要不要也得表示清楚,不能這麼不告而別。又不是從此見不著。 他想他到底說了什麼還是做了什麼?使得女孩在己經發展到這一地步的情形下,又裹足不赴約。會是他說的婚姻關係嚇到她了嗎?她還小害怕進入大人的三角關係裡面嗎?可是,翟濟深記得他表明了和他太太的關係已明存實亡,兩人隨時都有分手的打算。他是這樣說的,但她聽了,會怎樣想呢? 或是她知道他已有妻室仍與他發生關係,她不能讓她自己處於這種不道德的關係中。是有可能,她雖有問題少女傾向,但道德意識似乎還很強烈。但翟濟深又感到問題似不在這上面。 在汽車內,分手時的感覺和反應似乎顯示出的她決心與悲痛,那到底是什麼?她決心回歸她男友那兒?跟翟濟深的來往,加深她的決心。 翟濟深感到這兩天一夜的相處,自己表現得太笨拙,太差勁。一而再的出錯,可能使得女孩心 內比較後,決心回到男友身傍。翟濟深感到他自己像是個不期然溜進海盜藏寶的穴窖的小孩,驟來的驚喜讓他不知如何下手擷取。又像太珍貴的太想得到的玩具一下落在手上,反開而不知如何處置與戲玩。成年人一旦想望成真反而會有手足失措,他這個她有父親年紀般的成人從頭到尾都沒處理好。而且太理所當然地擷取果實,她說他太不知輕重,太不体恤。 是嗎? 然而,他覺得並不像是這麼回事,批評他的話,都是氣惱時候說的,並不是她對他真正地認識。兩天來,兩人相處得水乳交融,女孩是發自心內的欣喜與歡悅,而且清清楚楚地表示愛他。他相信是這麼回事,了無疑義。 他渾渾噩噩的回到宿舍房間,事情都不清楚,他真不知是怎會演變成這樣。反正等第二天看情形,再看要怎麼辦。他不願意就此漂流開,不願就此被判了死刑,所以他必得追逐過去,縱然無法明目張膽的追究,但是迂迴閃縮底也得接近她,他不會輕易休手。 雖然當時翟濟深一心要追究及企圖挽回周佳妤的心意,終究沒能達成心願。周佳妤約唔失約之後,他再沒能與她談成話。第二天他才發覺她前一日就已參加環島旅行出去了。 等到她回來,還來不及找機會做成任何敘面,她就離開台灣。周佳妤旅行回來,短暫的兩天停留後,就急忙趕回美國去了,完全沒知會或告別。他又是等到事後,才從高麗莉口中得知她已離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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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