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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9/21 11:27:35瀏覽3148|回應3|推薦32 | |
當至親的喪禮變成一項按表操課、刻不容緩的公共展覽品時 那麼真正能夠療癒自我傷悲的地方又在哪裡呢? 挾著台版《送行者~禮儀師的樂章》的宣傳封號,並以『林榮三文學獎』散文首獎的殊榮改編而成的小品電影《父後七日》,可說是今年未上映便受到各大影展和國內影評人高度關注的話題國片。 嚴格說來,《父後七日》並不是台灣第一部呈現喪禮影像的影片,去年上映的《一席之地》也有類似的殯喪畫面,但是將台灣傳統的治喪習俗栩栩如生地呈現在觀眾面前的電影,《父後七日》恐怕稱得上是開路先鋒了! 只是既然想要大膽打破傳統禁忌,試圖端出國片新菜,《父後七日》就必須真的勇敢拿出與過去截然不同的自製醬料了! 不負眾望的《父後七日》,果然在一開場便頗具巧思地運用了一首猶太婚禮常見的以色列歡樂歌謠《Hava Nagila》,來配合著吳朋奉演繹的道士獨舞身影,讓二者匯聚而成的戲謔氛圍,直接了當地為《父後七日》建立起全片搞笑大於悲情的敘事基調。 也許正因為「死亡」一直都是世人無法迴避的殘酷宿命,再多的哀傷也不能喚回逝去的靈魂。所以本片除了細膩展現出家屬得知親人死亡的肅穆情景,還添加了台灣本土的獨特價值,那就是至今仍然在這塊土地上源源不絕的招牌特產「台灣人情味」。 這也是《父後七日》在上映2週後能夠衝破三千萬票房的魅力所在,片中面對沉重的生死議題,卻用女主角準備回彰化老家的一句自嘲:「我這一生,最最荒謬的旅程,即將啟動…」來深刻切入台灣繁複冗長、綜藝味濃厚的喪禮文化背後所暗藏的本質矛盾,究竟如此大費周章的籌辦喪禮,是否真的能安撫死者的魂?平靜生者的心?還是只能夠滿足親戚鄰里的眼睛呢? 縱然電影是以女主角的視角來觀察整場喪禮的進行,但是全片的靈魂人物卻是那一位主導喪禮全部流程的道士,他開口的第一句:「今嘛你的身軀攏總好了,無傷無痕,無病無煞,親像少年時欲去打拼。」更是一語中的地傳遞出台灣殯喪儀式蘊含著「此地死去,彼地重生」的生命哲學。 接著一連串的樂儀演奏、孝女白琴、誦經團、折蓮花、電子花車、孝服草鞋、甚至是議員贈送的高聳罐頭塔,都是採用黑色幽默的拍攝手法來映入觀眾眼簾,突顯了劉梓潔導演想要改變以往始終籠罩著喪禮的悲傷情緒,而企圖以一種輕盈的角度來帶領觀眾認識台灣的殯喪文化。 片中也適時穿插著女主角的片段回憶交代著不言而喻的濃厚親情,刻意採用動感活潑的殯喪習俗來對映著平緩內斂的思父情懷。 摻雜一動一靜,一喜一悲的二元對立情感元素,反而激盪出電影中令人笑淚交織的感動能量。尤其是女兒騎車時背後挨著父親遺照的心境巧妙呼應著父親生前也是坐在女兒身後的情感鋪排,堪稱一絕! 儘管《父後七日》整體的運鏡技巧還是不太乾淨俐落,敘事觀點也是略顯零散,結尾的影像化功力更是不夠成熟,但是作為一部表現台灣生命經驗的黑色喜劇,《父後七日》算是相當獨樹一格且誠意十足的。 生動詼諧化的逗趣情節搭配著平實生活化的人際情感,運作彼此的化學效應來拉近影片與觀眾之間的心理距離,讓《父後七日》在提出「何時該哭?何時不該哭?」的弔詭辯證之餘,似乎也同時撫慰了台灣國內眾多感同身受的心靈了! 《父後七日》電影主題曲-Hava Nagil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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