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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11/02 18:26:37瀏覽1480|回應2|推薦9 | |
她還沒走出憂鬱症的陰影 整個人像掉光葉子的木棉 只剩嶙峋的枝幹 在濕冷的台北街頭兀自抖顫 她不哭,不笑,不看,不聽 多半的時候,只是空洞望著沒有聚焦的遠方 他們認識多年,他能做的,只是安靜地陪著她 留白,有時候勝過千言萬語 她生日那天,更是安靜地可怕 他在一家法國餐廳幫她慶生 一客快兩千元的套餐 她幾乎都沒吃 他習慣了 沒多說什麼 邀她再到復興南路一家PUB坐坐 她還是不多說話 一口喝完了一杯黑色俄羅斯 他要開車送她回家,只叫了一杯淡淡的藍色夏威夷 車子從復興南路轉進辛亥路口 路旁的木棉花已經盛開 在早春的夜裡 像一朵朵即將凋謝的紅色靈魂 她突然要求停車 拉著他走到路邊 指著柏油路面一處有點模糊的白色曲線 隱約可看出是一輛機車和一具人形 接著,她緩緩地說 「去年,我幫男友慶生後 我們騎車經過這裡 出了車禍 我被救活了 他卻死了 什麼都來不及說 只留下處理車禍的交通警察 在柏油路面上用噴漆畫出的 這一封無言 曲曲折折的 遺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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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