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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怪病又多了一個，其實嚴格的來說，應該是多了二個。
這次，是異常出血，是在停經多年之後，開始呈現類似月經那樣的出血，但是周期卻不明顯。另外在剛開始發生出血的期間，她有天發現分泌物過多，而且味道蠻重。

停經之後再出血，雖然這事兒有點反常，但因為量不多，女兒的衛生棉拿了也是一樣的可以湊合著，但是隨後發生的分泌物一事卻讓女人煩惱，所以又去了北醫報到。

女人是自己去的，回來時手上拿了個藥袋子。他跟男人說：“醫生說是罕見疾病，是一種叫放線菌引起的”。
罕見？男人又去請教了Google，新增加的“知識”卻讓男人新仇勾引舊恨，因為放線菌是“基本存在”的東東，要讓放線菌致病，必須要有條件，而條件竟然是要有內傷！這個情況正如同牙齦發炎，能讓牙齦發炎的細菌本來就存在於口腔中是一樣的。

醫院帶回來的藥治好了分泌物的煩惱，但是在之後的幾個月裡，出血的狀況也越來越符合“異常”二個字，偶見量多的時候，連衛生棉都擋不住。

女人又去醫院做了抹片檢查，檢查的結果是正面的，沒有發現和子宮頸癌相關的證據。但是“出血異常”依然持續著。

男人搜尋了相當資料之後，幫女人改掛了另外一位專科大夫的門診。
會選擇這位大夫是因為他學有專精，曾經“聯名”發表了許多的論文。而當然的，網絡掛號頁面上，他的免戰牌也最多，所以能掛上的是半個月之後的門診。

這天，男人的工作排不開，所以女人自己去門診，然後她打了個電話給男人：“醫生說90%是子宮內膜癌，要去做子宮搔刮手術，但說要去另外的醫院做。”

晚餐後男人對女人提出了一連串的問題，他知道那個“另外的醫院”是個貴族醫院，為什麼會指定去那個醫院？而要做子宮搔刮手術就得全身麻醉，醫生給的通知單上說要做靜脈注射麻醉，那麼是否有查問過病人的健康狀態？
女人理直氣壯的回覆說，因為要做檢查要排很久，另外的那個醫院可以馬上安排，而手術才十分鐘，麻醉又會有什麼問題！

天哪，大夫也是用這樣的態度嗎？
大夫的門診是用批量的模式，一次叫進去門診室３個人，因為他一個下午就要看一百二十多個病號。女人的病例厚厚的一疊，大夫就像一目十行那樣的直接“翻完了”，沒有在任何的一個頁面上多做停留.
然後大夫問女人有什麼問題，然後就叫去看超音波，之後再回到門診就被開了一張“另外的那個醫院”的“預約單”。
大夫對前後三個病患的解釋是一樣的：“在這裡要排很久才能做，我在另外的那個醫院也有門診，在那裡比較快可以馬上做。”對於其中一位腫瘤病患提出的費用問題，大夫說：“你去了醫院，他們會說明的。”

所以，大夫沒時間問病人的健康狀態，也沒有任何的質疑，而是將女人的問題直指“子宮內膜癌”的方向，依照“標準程序”的開立了預約單。
所以，上面勾註的也就是通則的“靜脈注射麻醉”。

男人氣急敗壞的對女人說：“你連睡覺都還要用到呼吸機，就是因為喉嚨組織會封閉，現在給妳做沒有呼吸管的全身麻醉，不是妳呼吸停止時的反射機能沒有了，而是連妳都已經沒有呼吸了，護士可能都還只是在監看妳的心跳血壓。”
然後，男人決定了請假陪著跑一趟。

這天早上７點半，男人在鬧鐘下離開了床鋪，距離他上床的時間不過３個半小時。
既然要去的是臺北三大“貴族醫院”之一，現金就得多帶一些。
９點前，他們站在了服務臺前，對於男人所提出的問題，服務人員所給的回覆其實算空洞。男人提出的問題是：“檢查被指定到這裡來，那麼看報告當然也是在這裡，那如果要繼續的動手術之類的，是否也都會被指定在這裡？”

掛號是要現場先給錢的，380元。
男人一面付錢心裡一面惦著，這只是掛號費，那連診療費的豈不是一張小朋友可能都不夠。（北醫掛號150元，一般診療費240元。）
給單據的時候，掛號櫃台的人員卻是指著對面的“公關室”要女人過去，說那兒會對他們做一些費用的說明。
公關室的小姐很客氣的對女人解釋說，因為是“麻醉手術”，醫生會全程的照顧，那這個“指定醫生”的費用是7000元，是要自費的。
女人當場就傻在了那里。

論三級貧民，別說是女人夠資格，就算是祖孫三代都放進一籃子評估，她也依然符合條件，卻跑來女藝人生產專愛的這個醫院做疾病檢查！
“算了，我退掛吧！”女人又自己走到了掛號櫃台。

男人在之前就已經說了，既然是貴族醫院，當然不只是單項的收費高而已，而是必然的會有一些“共同分享”的費用，因為醫院需要有“名醫”的共襄盛舉，不是嗎？就是因為男人也不知道具體的情況，沒辦法舉例說明，以致女人也沒放在心上的，更對費用的事毫無心裡準備，所以，才會這樣大剌剌的就來了。

大夫，你以為呢？
抱著健保卡上醫院，有人是將卡放在大“LV”袋子裡面的小”LV”的夾層裡面，但也有人是將它放在夜市買的包包的拉鏈夾層中。
7000元，與其交給準病患二張“婦癌可怕”的文宣以外，何不將這個費用先說明一下，也好讓許多只能在夜市買包的病患，心裡坦然一些的知所選擇，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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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11-11 續文

　　　 婦產科老醫師林得時　謝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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