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背上的民族〈由新疆雪災談今朝〉          易水 04-06-10

馬背上的民族，他們自由、浪漫，豪放；彈着冬波拉，唱情歌、騎駿馬，奔馳在草原上。飲牛羊奶、食牛羊肉，毋須固定建築，拖着蒙古包、趕着牲口，逐水草而居。有誰不羨慕？有誰不嚮往？是人間的天堂、是真正的「香格里拉」。

可是馬背上的民族不免有他〈她〉們的悲哀。冬季牧草枯黄，大雪冰封，牛羊成群受害。可憐的兄弟姊妹啊！無炊無糧、無水無奶，呼天不應、喚地不靈，慈母抱着愛子對泣，壯丁們！……他們？他們祇有去流血爭戰。

看那中原的農耕人，忙時天天日晒雨淋，平日也不免腰酸背痛，手皸裂、臉起紋，皮膚變粗黑、待得秋收冬藏時，此刻正唱着「農家樂」。祇要大雪不成災，家有積殼，窖有鹹藏、屋頭掛滿風雞臘肉，子孫圍爐「笑呵呵」。

「一方水土養一方人」，羨無用、搶不走。公平交易、和平相處，冬天我輸給你糧、夏日你賣給我肉。讓我聽你的「冬波拉」，我也給你唱「農家樂」。

今天，這已不再是過去的浪漫理想。雖然歷史上回民、邊亂，屢見不鮮；懐柔、招親，都非長治之計。除却漢武帝、除却左宗棠，且看羅家倫的「玉門出塞」：「左公柳拂玉門曉，塞上春光好。天山融雪灌田疇，大漠飛沙旋落照…經營趁早！經營趁早！莫讓碧眼兒射西域盤雕。」再看另則：「大將籌邊人未還，湖湘子弟滿天山。新栽楊柳三千里，引得春風度玉關。」看着、聽着，你不會感動得流淚？但漢武帝怎麼治理？左宗棠怎麼治理？除了歸降，反抗者一律「殺」！因為他早殺漢民百千萬。

過去回亂、邊亂，乃屬區域性；今則涉及國際性，羅家倫先生早有先見之明。

可憐邊陲民族，清末以來，本已同胞相稱，再也不容因爭生存而互相殺戮，大有為的政府應有對策。根據一位基督教老牧師在中國邊疆傳道數拾年的見聞：「今天中國的少數民族，是歷史上最受重視與優惠的時期。」一點也不錯！就看今年(2010)，打年初迄今新疆大雪成災，民居牲畜全被雪埋，中國中央與地區政府，動用了軍隊、剷雪車、直昇機、大卡車，不分晝夜數個月來協力奮戰，剷雪開路、空投衣被、食品，一車車草料運入、一車車羊群救出。雖然目前誰也無能與天爭，但必須肯定「人定勝天」的自救。災難終會過去，民族從此乳水交融。不妨你也唱唱農家樂，讓我也來彈彈「冬不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