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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是流瀲銀
2013/01/10 10:58:15瀏覽76|回應0|推薦2
胭脂紅
胭脂紅,讀起來都覺得這個詞透著風情萬種。
胭脂,一般女人是不用的,而愛上胭脂的女人不是一般的女人,她們不僅擁有美麗的容顏,婀娜的身姿,最主要的是她們有一種風情,一种红塵裡的萬般嫵媚之情。而胭脂紅這樣的顏色,只有這樣的女人才能用出味道。
一件胭脂紅的上衣就穿在那個女子的身上,袖口和領口處均有潔白的一圈毛,我猜想只有極珍貴的白狐的毛才配得上這件衣服,也只有那種靈性的白才配得上這妖嬈的胭脂紅。她黑色的長發在腦後鬆鬆地挽起,雙臂斜垂在椅子兩邊,身體微靠椅背,儘管是坐著,依然能看出她玲瓏的身段,指尖未燃盡的煙和寂寞的眼神更顯出幾分風塵和神秘。她不動聲色,靜靜地坐在那裡,只有桌上的一杯咖啡飄著熱氣。
這樣的女人,不光是男人,連女人都要多看兩眼。男人為這種氣息迷醉,像是一種迷香要了他們的魂。女人則多是鄙視,認定這是個風塵女子,拉著身邊的男人急匆匆地走,其實內心有多麼地嫉妒羨慕恨,只有自己知道。
胭脂紅是醉人的,而胭脂紅的女人卻是讓人的心疼疼的,疼在哪裡卻不知道。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足皆是那麼妖魅,攝人魂魄。你覺得她近在身旁,又遠在天邊,她捉摸不定,她飄忽如仙。就在她的一轉身間,你才發現,你疼的原來是她涼薄的眼。
這樣的女人就是一種妖,集盡人間萬種風情,卻發著讓人寒徹心骨的光。都說風塵女子沒有真情意,我卻相信她們是真真地愛過,愛得深,愛得​​痛,愛得抽絲剝繭,愛得讓真心隨著傷痛一起煙消雲散。她們不是自己,她們只是一團胭脂,用淚塗抹成一團似血的胭脂紅。
  
  淡青
淡青,是種極小家碧玉的顏色,透著一種純,極乾淨的視覺。
宋代梅堯臣有詩云:青青色堪染,欲辨不知名。此句來形容忽見一青衣女子的心境也未嘗不可。有水的地方總有青色,所以那穿著青衣的女子就像水一樣明亮而又不張揚。她翩翩而至,如一朵出水蓮,而蓮花又以青蓮最為純淨,被喻為佛眼,可見青是多麼智慧的顏色。於是,那不可忘的青衣女子是慈悲和愛的化身。你愛那青衣女子麼?愛,你必是個慈悲的人。
有一次,陸小曼去見徐志摩時,便穿了一件青衫,志摩說:那玄色太美,配合你慘白的臉,我竟以為是天人。可見,青色配佳人,則是絕美。
有青色的愛情是書香氣的,是回眸一笑中的難捨,是幽幽琴音裡的倩影,是蠅頭小楷間的相思。無論你愛過多少女子,那身著青衣,與你淡淡相望的身影一定是令你最難忘的。
《金粉世家》裡,金燕西遇到冷清秋時,她便是穿了一件青色素衫,手捧幾本線裝書卷,在青石板舖的小巷裡,她如一朵青色小花,淡雅清新,深深地奪去了這位七爺的心。
  青色,原也是這般驚世駭俗啊。
看《白蛇傳》,最喜是那條青蛇。小青,只這樣一個名字,便叫人心疼。一襲青衣,玲瓏調皮,她沒有白素貞的愛,也沒有白素貞的怨,所以,她極為簡單而純淨,這樣的靈性也只有幻化成一條青蛇最為恰當。原本以為青是極為素樸和雅靜的顏色,不想在青蛇身上我卻找到了它的明快與活潑。
青衣女子就像行雲流水的中國書法,透著獨有的雅靜,令你欣賞,令你心動。這樣的女子是有距離的女子,而你愛的就是這份距離。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誰能不心動?那最難忘的不似人間煙火的女子,就在青青河水旁,你要懷一顆怎樣的心才能走近她?她是夢,一場用淡青筆墨暈染的夢!
  
  黛螺
黛螺,單看這兩個字就帶點憂鬱的氣質。
  淡淡衫兒薄薄羅,輕顰雙黛螺。黛螺本是女子畫眉的顏料,用它來指眉毛,你彷彿看到那輕解羅裳的女子獨守空房的惆悵,彷彿看到李清照人比黃花瘦的神傷,中國的文人啊,是多麼地會用詞!
黛螺是青黑色的,用於畫眉真的是無比地適合。而什麼樣的女子才能將黛螺用到極致?只有《紅樓夢》裡的林黛玉。
兩彎似蹙非蹙罥煙眉,一雙似泣非泣含露目。態生兩靨之愁,嬌襲一身之病。淚光點點,嬌喘微微。閑靜時如姣花照水,行動處似弱柳扶風。心較比干多一竅,病如西子勝三分。
這樣的人兒真是讓人憐愛,她蹙起眉來,著實讓人心疼。 “顰兒”,多恰如其分的名字!寶玉喚她時,心肝都是疼的。那如煙的細眉,不是黛螺?還能是什麼畫出來的?
李清照在失去丈夫之後,內心的孤獨再無人能了解,落紅滿地,人漸消瘦,一張薄紙寫下:這次第,怎一個愁字了得。這是怎樣的愁啊,一定是雙顰黛螺,淚眼問花。
黛螺必是美人所用,才顯姿色,想想那細細的柳眉就叫人****。哪個君子不愛?世上花再美,也美不過佳人黛螺上眉尖的絕色容顏啊。她輕輕一顰,使你的心尖尖都揪了,不為她赴湯蹈火拼上這把濁骨都不行。
一場細雨濛蒙後,風吹得紗窗輕輕作響,伊人起身關窗,忽見落紅滿地。怎一夜就綠肥紅瘦?伊人倚著窗邊,低垂眼簾,風吹衣袖遮住半面臉,只有那緊蹙的雙眉告訴你,她為何而傷?
  美嗎?因傷而甚美。文人筆下的美人,何曾少了黛螺?沒有它,多少風月之詞都將黯然失色啊。
一直以為皺眉是種苦巴巴的模樣,若真能用黛螺畫眉,輕顰給自己心愛的人,也是種絕美的誘惑。然這流雲浮世,你可曾用過黛螺?有多少人已不識黛螺色。紫陌紅塵中,誰還能點上誰的眉梢?誰還能是誰的顰兒?也只有那伶人,唱著孤獨的戲文,轉身於粉墨之中,唯留下那無人再用的黛螺。
  
  流瀲銀
流瀲銀,一個很有歲月感的名字。
銀,是種不張揚的金屬,總是若隱若現它的光芒,它內斂,低沉,不爭不搶溫和地守著自己的位置。
銀是詩書氣質的女子,大氣在內裡,冷靜,沉穩。這樣的女子,時間越久,光芒越亮,如銀飾一般,呈現的是歲月的光澤。
愛銀的女子,一定是溫柔素雅的。
苗族女子出嫁要頭戴銀冠,滿身都綴上銀片,這是多麼踏實的光澤,這樣的妻子就像銀一樣,內斂,安穩。
三毛在撒哈拉時戴一種銀飾項鍊,名字叫佈各德特,意為我心愛的,也是已婚標誌。
可見,銀是忠貞之物,在愛情裡,它不求華貴,卻貴在了從一而終。
銀總有著​​淡泊的氣質,就像低在塵埃里一朵與世無爭的梅,清涼而高潔。
銀藏著一種慢,這種慢絕非鈍,而是一種細膩,一種端莊。所以,銀就像大家閨秀一樣,知書達理。而金,卻有一種奪人的強勢,試想一個渾身戴金的女人是多麼凜冽,讓人心生懼怕!
雪小禪在她的文章裡提到一種出爐銀,明代會稽女郎有首詩寫到“銀紅衫子半蒙塵”,我想這裡的銀,就是她所說的那種帶點紅調子的白的出爐銀,是很撩撥人的一種顏色。看來,銀的風韻一般不示人,示人則艷惊群芳。
銀在歲月的流逝中也總顯著慈悲的力量,慈悲如燭光。
在我的印象裡,姥姥是從不戴金的,只有一副銀鐲和一根銀簪伴她終生,她拒絕丟​​棄懷念,臨走時依然安詳地戴著,高貴而端莊。
有兩位走過金婚的老人說過這樣一句話:我們那個年代,東西壞了想著修,而現在的人,東西壞了只想換。
多麼貼切,銀就是這麼執著,如銀的女人就是這樣不顯山不露水地堅守著“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誓言。
浮生華世,她低,她涼,她比白成熟,她比灰明亮。她有著智慧和慈悲,她就是流瀲銀呵。
( 心情隨筆男女話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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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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