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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9/01/11 23:41:27瀏覽564｜回應0｜推薦3 | |
六天半，天就已经黑了，往西边望望，都辨不清西山的影子，嗯，看样子，贺兰山是被黑夜典藏了。那，我典藏了谁？谁又典藏了我？西天之上，那颗最亮的星星很超然，才不管谁有什么问题。但，无论如何，典藏，应该是一种因为珍爱而生的美丽的心情。 我慢散地，向车站走去，马路上摆地摊的人，已经装好了箱子，在路灯的光晕里，往三轮车或者平板车上搬，他们就卖一些盗版书、旧书、袜子手套、钥匙链之类小物件。女人或者中老年人多。这些小东西，又值多少钱呢？卖多少，才能养家糊口呢？整整一天地辛劳，早出晚归，日晒风吹，不拘寒暑，给我，我可做不到，我受不了这样的苦。好多次白天路过的时候，看见他们被吹晒的又黑又红的脸，看着他们粗裂的沾满灰尘的手指头，看见他们寒风里虽然包裹的严实而臃肿却仍然抖抖索索的身子，看见他们一看到顾客挑选就赶紧趋前时谦卑而期待的眼神，我就觉得这些为生计而奔波辛劳的小人物，活得很辛劳，我就觉得自己生活得很幸福。 这些人，总能让我联想到表哥表姐他们。前一阵子，舅舅家的大表哥，和姨娘家的大表姐来看妈妈。大表哥家在南部山区的农村，大表姐家在黄河边的一个县城。他们来了几天，我正好又生病又忙，直到他们快要走了，我才请了半天假回去见他们。 大表哥坐在沙发上，面容苍老，脸色黧黑，皱纹纵横，身子单薄瘦小，家常间，我好几次恍惚地感觉那是舅舅坐在那里，可是回过神来，想到舅舅已经去世十几年了，就挺心酸的，哥哥都这么老了！可是想起我十二岁那年，去参加哥哥的婚礼，那时他是多年轻多精神的一个小伙子啊，满脸的羞赧和欢喜。那个干旱的山里农家的日子，过得也挺艰难的。 我们姊妹还有妈妈都把一些新的还有一些穿过的衣服，给了姐姐，姐姐不嫌弃，姐姐特欢喜。姐姐十几岁以后，是妈妈带着的，大表哥也是的，和我们一起过了好几年呢。姐姐说，她老舍不得花钱，有一天她一发狠，说也要给自己花钱，就拿了一百块钱，买了一条裤子，一件毛衫，一件衬衣。那裤子是她买的最贵的，花了三十多块钱。我想起自己很爱买衣服，妈老责怪我，把钱都花在衣服上了。有时候买衣服，纯粹是一种休闲或者心情，有些衣服，买了一年了，连标签都没拆呢，有的也就穿一两次不是忘记再穿了就是因为觉得式样过时了不再穿了。这要是让姐姐知道了，不定怎么心疼我的浪费呢，我的一件衣服，可以让姐姐买好几身。 姐姐以前有工作，是爸爸妈妈给帮忙安排的，后来，因为大儿子被烫伤了脸，就又生了一个娃娃，结果因为超生，不仅被罚了一万块钱，还被单位开除了，他们的日子就一下子陷入了困顿，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我说要请他们吃饭，他们很夸张地拒绝了，因为之前他们说妹妹请他们吃饭，花了好几百，把哥哥姐姐给心疼的。最后我就给他们留了点钱，和买的蜂蜜，钱给他们自己花比较实惠，妈也说。哥哥拿了，姐姐死活不拿，硬给了，她都要哭了。 和他们一比，我们是生活在天堂里了，姐姐就是这样说的。姐姐认为我们都很能，我们都过着他们无法企及的幸福日子。 可是，我们还常常很不知足。坐在回家的车里，继续着这联想，就摇摇头。这个时候，东天刚刚升起了月亮，很大很圆，淡淡的金黄色，有些内敛，天空依然很黑。今天都已经腊月十六了么？这么快啊！就想起有一次，酒哥发来短信，说他正透过玻璃窗看月落，那天也是满月，月亮很大很美，他很安静地在看呢。我想那天的月亮应该是被酒哥典藏了的。每个人，都应该有些东西被典藏，这些是很个人的，。但是，还有的，是和别人一比才发现我们所拥有的幸福，这些更应该被典藏。然而，糟蹋这幸福的人似乎也不少。 快到家的时候，月亮已经升到楼顶了，比刚才小一些，已经转成银白色，月光满满地倾泻了下来，原来黑色的天穹已经清蓝了起来，空中是流霜一样地月光，地上的楼啊树土丘，都被月光衬出美丽的剪影。 我的心像天空一样，开了。 2009年元月11日晚(腊月十六)于我的小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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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散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