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幫你養孩子」,榮民身分的孫周元曾經是清潔隊員,生活清苦,不敢結婚生子,大陸同鄉吳興順允諾幫他養孩子,儘管後來孫與妻子離婚,吳依然信守承諾,養育同鄉的小孩長大,傳為佳話,吳、孫兩老昨天獲頒長青楷模。
47歲的二女兒孫智音與兩老同住,昨天陪伴編號1號的吳興順、3號的孫周元接受宜蘭市長江聰淵的長青楷模表揚。當百歲吳興順拉著90歲孫周元的手,上台接受表揚與女兒分享榮耀時,會場響起如雷掌聲。
這對老男人吳興順與孫周元在大陸福建是鄰居,隨政府撤退來台,吳興順在基隆當木工,有次從鷹架摔下來,旁人以為他死了,送進太平間,卻意外甦醒;孫周元在棲蘭山當伐木工人,被巨木掃到,差點去了半條命。
「這工作太危險了」,兩人結束工作,吳興順移居宜蘭賣水果,孫周元當宜蘭市清潔隊員,生命的巧妙安排,他們又同住隔壁。當孫周元30幾歲時,沒錢不敢娶妻,擔心養不起孩子,吳興順得知後允諾「你養不起,我幫你養」,鼓勵同鄉去圓滿一個家庭。
收入不多,清苦過日子,孫育有2女,但與妻個性不合,兩人離婚後,日子更苦,一度被迫撿拾垃圾車上別人丟棄的過期罐頭、沖泡長蟲的奶粉過日子,還曾經造成食物中毒。
2個女孩身材瘦小,氣色很差,吳興順覺得這樣不行,為信守承諾,決定不賣水果了,回家養雞種蔬果,料理三餐,他還會燉補品顧她們身體,扮演「家庭煮夫」角色,一做就是四十幾年。
小女孩原本叫吳興順叔公,後來變阿公,4個不同血型的人,同住一個屋簷下。別的家庭是夫妻吵架鬥嘴,吳、孫兩人對於教育子女的觀念不同,愛吃醋,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氣得不跟對方同桌吃飯,還用木板把兩人之間的通道堵起來,「你別給我過來」。
小女兒孫智音說,幫他們盛飯挾菜,一定要一樣多,如果偏袒一方,鐵定沒完沒了;幾年前,兩老還因意見相左,手握拳擊狀,互嗆對方「你來你來∼」,讓人好氣又好笑。
孫周元給吳興順買菜錢,吳做飯洗衣樣樣行,「連小時候內衣褲都是爺爺洗的」,孫智音說,爺爺其實是填補母親的角色,鼓勵大姐念到高職畢業,她修完研究所學業,如今二女嫁作人婦,是「承諾」讓她們得以在挫折生命中,獲得成長,感謝生命中這二位重要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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