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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4/06 23:59:43瀏覽81|回應0|推薦0 | |
轉過了一個岬旁,又是一片熟悉的短草原區,上面明顯有兩道輪轍痕,是他剛才留下的胎痕,然而直到胎痕終點處也沒看到任何火焰在竄燒。 斐衍張大了口,2眼撐的老大,一付被惡整過的表情不願置信的望著山坡。 消防隊長這時也下車走到附近手中拿著手電筒,一臉震怒,後面的消防隊員憤怒的瞪著斐衍的位置。 「年輕人,你應該知道謊報火災是要被判刑的。」消防隊長面色鐵青的用警告語氣問道 「不,不,我沒謊報,真的有火災,我保證……」斐衍急忙解釋,語氣充滿著不解 「那在哪?能不能請你趕快的告訴我。」 斐衍看了山坡一眼,他確信沒有搞錯,這山坡上雖沒有火,但樹林中確實空出了一大片空地把左右樹木分了開來,……..但是空地在山腰上的表面卻長了佈滿整片的野草。 斐衍指著那片山腰草地,說:「那裡……」 消防隊長把手電筒照向山腰,燈光左右晃著,只看到被風吹的直壓地的青草,空氣中散滿草花香,其他空無一物。 「本來有樹木…….剛才燒成一片……真的。」斐衍臉色尷尬的像說謊的孩童 消防隊長手電筒倏時”啪”的關掉,忍住氣的叉腰對著斐衍道:「年輕人,你是不是住在那棟別墅?」消防隊長手指著。 斐衍點頭。 「那你最好期望不要失火,因為下次可不會那麼快就趕到了,喜歡謊報嘛,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我們全隊親屬都在局裡辦的餐會中慶祝成隊五十週年,那時我正和我兒子看著流星雨,而你這通莫名其妙的惡作劇卻………」 斐衍突然意識到流星雨這個字,忙想插話道:「對,流星雨,就是這樣太空船才會被撞擊到…..」他說到一半才陡然停住,想到50公里外的人會因地球曲度而看不到,且這距離也太遠了,那地球偏角度也只會讓人以為太空船是其中的一顆流星墜下而已。 「太空船是嗎?……..該死,…..少看點電視,年輕人。」消防隊長說到後來吼著,口沫橫飛的用憤怒的手勢指著斐衍「這次我就放過你,沒有下次了,你的名字將會被記錄下來,下次若在謊報就直接法辦,…..真是,哼,祝你用火順利。」一陣怒斥後消防隊長問完斐衍大名後走回消防車告知其他消防隊員,並下令返隊,隊員在得知後一陣喧鬧,不滿的情緒隨之用極怒的語言文字罵了出來。 斐衍滿肚委屈,四處望著海面,在風的加持下波濤依然洶湧,岩石也被翻滾的浪花潤飾著,但卻連一片鋼鐵般的物體也沒。 後方的車隊因岬道危陡正在緩慢的倒車迴轉著,更增添了消防隊員的憤怒,一堆咒罵隨之出口:「靠,遇到了瘋子,隊長應該把他抓回去關才對阿。」「墜機,而且還是太空船,誰在上面阿,ET嘛,×。」「沒事不要住那麼遠,才不會發神經說看到鬼火。」「×的,以為我們是色情專線阿,每次都說YES阿,下次你家燒光我們才會到。」「明天我就到你家搜索,嗑太多藥,瘋了。(他是警察)」「這裡有失火?那還真夠稀奇這麼快就滅了,喔,我懂了,剛才湊巧有海嘯對吧,天阿,我看酷斯拉就快登陸了,還太空船勒,×。」 斐衍茫然不知所措,不清楚到底出了什麼事,是他錯亂產生幻覺?還是幽閉恐懼症所衍生的神經失調?假如這一切都是假的,那也太真實了吧。 寒風中,流星雨已停,他陡然想到目擊者不只他一人,還有海面遠方的一艘漁船! 他偏過頭望向廣袤的海面,一片空蕩,海浪捲的翻花,水月也被攪成了片片發光的亮片,在如此浪高的天候中,斐衍找不著任何一個光點和船影。 是幻覺嗎?這…….剛才燒得通天騰挪在天空橘粉色的大火,現在卻連空氣中也無一絲焦味和樹被輾碎的辛味,海面上的漂浮物、一片狼籍的岬地、浮在半空中的物品………全是幻覺。 太不可思議了,如此熱焰逼人的溫度,焦灼的樹林,……我剛才是著了什麼邪。 不對,若這不是幻覺…….. 斐衍摒著困惑的心情打開了後車箱,他掃視著,後車箱除了鋪上一層渾軟的絨毛墊,一件雜物也沒有,箱燈無助的散發出天然藍炫光,一點物品擺放也無。 ………..滅火器不在了………斐衍在現場走著,搜了一圈毫無所獲。 不見了,滅火器消失了,我記得它放在車上,剛才拿出來滅火,後來丟至於地面……,若真的剛才一切是幻覺,真的是我的腦在欺騙我自己,但滅火器也不應該會憑空消失,這究竟……. 他坐進了駕駛座,回過頭看著皮革椅墊,彈性的皮革將表面撐的飽滿,看不出來是否有”人”躺過的痕跡,瞧不出什麼。 他打開貝殼機,轉至別墅監視器,屋裡黯淡,他看不到沙發位置,想使用無線開燈,遙控器卻放在別墅裡,因為它正從手機螢幕中反射螢光放置於桌上,且這種距離也接收不到,他望著銀幕愣著。 斐衍不確定這一切是否是真的。 不久,消防車已全數倒車至漆黑的馬路上,並排著等候最後一輛消防車到來。 要現在過去講嗎?要說什麼?有個女性從太空船中跌了出來?而我把她救了回來。…….他們根本不會信,連我自己也不確定了,是的,根本是我的幻覺,這一切……都太扯了。 斐衍一直在原地發呆了許久,一聲不吭,想要弄清楚狀況,他甚至想若這些幻覺只是他洞視了未來會發生的情形,就似”絕命終結站”一樣,那他現在就不該在這裡,因為太空船待會會墬在這….. 於是他緩緩的倒了車駛向別墅,消防隊員在經過他的別墅前用水柱噴灑,以洩憤恨難消的怒氣。 「喔,NO,這下可好了。」斐衍嘆息的望著門前濕答的一攤,屋簷也滴著水 到了庭階前,他在車裡停留了一會,手握著方向盤,現在只要開車門走進別墅,然後往客廳的沙發走去,用力的躺下睡一覺,不要胡思亂想,不管四周是否大火臨盆,一切都是幻覺,因為他有幽閉症,這症狀使他產生了不當的聯想,使他看到了不存在的東西。 他孤立在這離城不離塵遺世獨處的別墅一個禮拜了,因太封閉了故產生了幻覺----這是他的結論。 他跨下了車,一步步走向大門玄關,踩著地上的水漥,謹慎的往落地玻璃望去,沙發隱匿在中央看不透,惟有進去才知道。 碰觸到門把,他眨了眨眼,沒事的,火的幻覺及太空船都消失了,那個”人”也會不見的。黃銅門把的冷觸感讓他直到現在才感到身上只著一件輕便的毛織長袖上衣。 旋開了門,他靜靜站了一會,直到察覺裡面無任何可疑騷動後才步了進去,這次他可很小心跨過了中間的2層內階梯,月光被雲朵遮蔽住,配合著這詭異的情景。 他再往前移了幾小步,仔細一看,仍在!那”人”仍在! 仍是綿絨布包裹著,一半的臉露了出來。 斐衍再次緩和自己的情緒,扭了扭頭,活動一下筋骨,垂下頭呼出一口氣後再次面對沙發。 還在! 他走的更近些,邊走邊希望”目一睨”之後一切都會不存在,然後今天晚上的鬧劇就此結束,他可以再躺在沙發上仰望穹弩,讓眼中的亮點隨星空閃爍,不過沙發上的”人”卻硬生生將他設想完的構想打散敲碎。 她死了嗎?若是死的話我必須……必須再請消防局派救護車過來,說詞大概是:「抱歉,剛才太空船確實是我看錯了,但有一個女人我從那裡發現她覆著布擱在那,於是我將她救了起來。」 「怎會有個女士在那荒郊野外?」 「……..」 後天電視上我可能正帶著手銬配著閃光燈在攝影機的螢幕前哭喊著:「她真的是從太空船掉出來的!」 然後記者在旁諷刺道:「是阿是阿,所以你接住她了嘛。」 下場一定是被關在某家會虐待病人的神經病院裡,在每次心理復甦診療時對著醫師大喊道:「我沒有瘋!她真的是從太空船掉出來的!」 而醫師卻寫下結論:該病患腦袋肯定有一些東西掉了出來。 ………………… 幾步時間,成千思緒排山倒海填塞入腦,斐衍的眼前,沙發上,那半張臉更為清晰,斐衍用耗神之鉅的眼神無奈的看著”她”。 那女子的半張臉線非常清麗沉靜,臉頰上的角度非常平滑,連未開燈的危闇光線下仍是白的嚇人,和周圍的黑成了明顯的對比。鼻子的半邊似乎尖挺,棉絨布的外緣從此處以類似喇嘛似的衣裳般使她露出半截右臂膀,一時之間分不出那衣服的材質,只覺得很緊繃,只有一種顏色--乳蛋白。 突然間斐衍注意到”她”的眼眶部位發出極為清淡的亮光,似乎是光線反射的效果,由於室內暗漆,斐衍一直以為”她”眼是閉的,但那紫蘿蘭色的反光卻漸漸擴展成一顆圓球狀,那是眼球。 斐衍吞了一下口水,雖然”她”仍沒表情,但斐衍有種”她”正看他的詭異感,這種冷酷的感覺使他離不開”她”的眼,那紫色珍珠般的眼似將他攫取至寒冷意境,使他打了幾許寒顫。 正當斐衍僵在那,只剩腦中運作著各種恐怖的假設時,棉絨布瞬間被掀了開來,2條乳蛋白色的條狀物迅速伸出在空中互擊了兩次,發出”啪啪”兩響,斐衍大叫”啊”的往後彈跳跌坐在羊毛毯上,雙手撐地一付六神無主的驚恐狀,他的心差點被跳了出來。 別墅內天花板內所有的燈都”啪嗒”的伸出並亮了起來,白光像陽光一樣的灑了下來,本來幽暗陰冷的感覺瞬間產生了180度大轉變,成了教堂般白色聖潔的清亮,夾雜著未來感的銀色炫光。 斐衍的”啊”聲慢慢轉變成氣弱的”哈”聲,他有一種被整的感覺,摸了摸身子,全身安然無恙,沒有想像中被光束刺穿的感覺,也沒有即將昏迷的徵兆。 什麼嘛,只是開了燈罷了,他心想。 可是這正是詭異之處! 她怎麼知道他設定的開燈暗號,那隱藏在感應控制裝置分辨系統的記憶晶片裡,她怎麼會知道? 那2隻手掌佇立在上,白的嚇人,從斐衍角度看過去,連後方的牆壁也遮不住手的白,順著角度看到房間走廊…….噁,狹窄的視覺空間又開始壓擠斐衍痛苦的幽閉症,他瞥開了眼朝手臂往下望,整件棉絨布攤在女人的膝蓋,現出了令人讚嘆的胴體曲線和紅艷迷人的秀髮,是一位”人類中極標緻的美女”。 在強烈的燈光下,斐衍看到了那雙明媚柔和的紫蘿蘭色雙眼,它始終都張著,望向天花板上各式的吊燈和晶鑽迷彩吸頂燈,一眨也不眨,似乎不懼怕那亮度般無神的張著。 斐衍這才發覺光線太亮抬頭一看,天花板的4組燈全從天花板伸了出來,連牆上的緊急照明燈也亮了,這不符初時”拍手聲控啟燈”僅一組燈降下的設定,或許是………他也搞不清楚,不過在今晚或許什麼事都搞不清楚。 女子極年輕,但臉情卻極為僵硬,雙手仍是伸直合起狀。藉著燈光,那身衣著似是纖維材質,但又極為光滑,有點皮革味。 斐衍悶住聲聆聽週遭冷清的氛圍,在過分到近似眩目的亮度下,一切不再令人感到恐懼。 女人沒有再動了,唯一在運轉的只有那眼球,說不出為甚麼,眼球並沒像實際上那樣左右游移,只是斐衍看起來好似”眼球裡”在運轉,由於距離遠(因他嚇的彈往後)看不甚明白,所以他以極輕的跪爬嬰兒姿勢靠了過去。 應該不是”屍跳”現象,”她”應是活的……… 正當這麼想時,”刷”,女人直挺身子,那整身緊貼的類纖維混皮革衣料立時被拉撐。 又一次過度驚嚇,斐衍這次整張臉皺的像拳獅狗般拼命忍住大叫,像風箱似的喘氣。 女人的秀髮微蓬鬈的緌在肩胛上,紅褐色的髮絲似火紅的艷陽,分散在前後,柔細的令斐衍覺得漂浮在空氣中,這時卻怪異的才開始聞到髮中散出的芬芳香味,淡淡綾綾彷彿走到了花園。 女人的雙手已垂下擱在腿上,動作僵硬異常,胸脯的曲線優美誘人,連著蜂腰令人引起無限遐思。緊身纖衣並沒有接縫,跟技工的工作服一樣一氣呵成的貼在女人曼妙身材上,突顯出女人骨架纖細盈溢。 斐衍一時倒出不了聲,有作畫興趣的他對任何新事物總是先看個饜足,尤其是如此美的畫面,況且他也不知要搭上甚麼話來平復心情,於是尷尬的僵在地上,跟女人一樣,只是口張的極開合不攏了。 就在這時女人眼睛開始眨動,使勁的眨,毫無節奏一逕的眨著,上方眼睫毛不斷與下方的眼睫毛交織著,豎成了一種彎曲的弧度,然後全身有一種活起來的徵兆,開始給人生命的觀感,她在呼吸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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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