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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朔《 陰謀理論 》
2006/07/03 23:58:51瀏覽1982|回應0|推薦27

 

多少罪惡靠著長大!

「陰謀理論」( conspiracy theory )乃是一九二 ○ 年代「大蕭條」時出現於美國的新詞,但到了一九九七年才被收進《牛津英語辭典》中。

然而,儘管這個詞的出現甚晚,但它所指涉的心態和現象,卻日益普遍,據曼徹斯特大學教授賴特( Peter Knight )所述,這個詞到了現在早已不再祇是一個詞而已,它已變成一種「陰謀文化」,對有些人,「陰謀理論」甚至成了一個應付一切問題的萬靈丹。就以眼前的台灣為例,自從國安局弊案被揭露後,台聯黨的一干人等,二話不說的立即就祭出「陰謀理論」;這起事件的被揭露乃是某黨某人的陰謀。「陰謀理論」可真是好用,當任何問題一發生,祇要祭出「陰謀理論」,該問題的本身似乎就已消失或不再重要,原來的問題已被轉移到了「陰謀理論」的頭上。因而賴特教授遂說,當「陰謀理論」一出,即等於「討論停止」。當代女性主義思想家修瓦特( Elaine Showalter )遂在《歷史:歇斯底里流行病及現代文化》一書裡指出:「陰謀理論摧毀了對證據和真相的尊重。」

因此,戴維斯( David B. Davis )的《恐懼陰謀》一書裡遂指出,「陰謀理論」之有用,乃是它鼓動著一種情緒,善良的「我們」正受到邪惡的「他們」之威脅,當有了這種情緒,即可用來合理化自己尋找替罪羔羊的行為,而對那原本沒什麼好指責的人加以攻擊。

「陰謀理論」乃是近代政治與社會日益重要的一種現象,或者說是一種策略,一種論述公式,一種語言表述的系統,最可以被當做例證來討論的,或許就是一九九七年梅爾吉勃遜和茱莉亞‧羅伯茲聯合主演的《絕命大反擊》這部當時還算賣座的好萊塢影片,在這部電影裡,梅爾吉勃遜飾演一個曾經做過殺手,但腦筋被人弄壞的計程車司機,他認為任何事情都有關聯,都被一個龐大的邪惡勢力所操控,這部電影指出了「陰謀理論」的幾個重要元素:

其一,「陰謀理論」與其說是一種策略,倒毋寧可以說是一種「妄想症」( paranoid )和「妄想修辭」( Rhetoric of paranoia )。相信「陰謀理論」的,都認為自己是善良的化身,不可能做出邪惡的事件,因而自己若有任何事情被人揭露與批評,那就意味著一定有個邪惡的勢力在進行某種以我為對象的陰謀。前述的修瓦特認為,這種「妄想症」,乃是一種自己由於「著魔」( Obsession )因而覺得受苦,祇有藉著指責別人的「陰謀理論」,始能讓自己的情緒獲得緩和的「精神混亂」( psychological disturbance )。

其二,「陰謀理論」由於是妄想,是精神混亂,因而它同時當然也就是一種「認知標示圖」( Cognitive mapping )。他把自己沒有能力去辨識的複雜世界及自己所造成的複雜問題,企圖用很簡單的「認知標示圖」來定位與解釋,而這個標示圖即是「陰謀理論」。

因此,這張圖與現實之間遂有著極大的脫離,他把很大一張圖裡的自己故意渺小化,而後將整個世界都認為是某個人的版圖,藉著自己找不到路的自虐來讓自己的存在變得有意義和偉大。「被迫害妄想」的深層邏輯裡,都具有自我偉大的成分,「陰謀理論」所印證的即是這種自我偉大。

其三,「陰謀理論」通常都出現在極左極右這兩種人之中。這兩種人乃是一個圓圈相遇的那個點,一個順時針由右到左,一個反向而行,終於相遇。它們都是心靈的集體主義者,相信世界上的所有事務都被人蓄意操控。他們藉此取得攻擊別人的權力,而避免掉世界失敗也和我有關的指責。「陰謀理論」在現實上的另一最佳例證,乃是最近布希的「邪惡軸心」論點。他為了取得攻擊別人的權利,而將別人誇大為可怕的陰謀集團。

由於「陰謀理論」有著這些可怕而離譜的元素,因此,它經常都有著左右兩股法西斯主義的陰影潛存其中。昔日納粹的興起,所仰仗的,即是「陰謀理論」;也正因一九二 ○ 及三 ○ 年代美國右翼「紅色陰謀理論」,才出現一九四 ○ 年代的麥卡錫白色恐怖。最近,派普士( Daniel Pipes )在《陰謀:妄想症的昌盛和起源》一書即指出:「在第一和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俄德兩國領袖都駕著陰謀理論而走向權力高峰,並用來合理化它擴張領土的侵略行動。」

「陰謀理論」一詞初現於一九二 ○ 年代,到了近代已成了新的普遍現象。而最早對「陰謀理論」有所警惕的,乃是開放大師卡爾波柏( Karl Popper ),他曾如此定義「陰謀理論」:「它是社會中形成的一種觀點,將人們不喜歡的事情如戰爭、失業、貧窮、匱乏等,都歸咎於某些有權力的個人或組織。」

但卡爾波柏也指出,「陰謀理論」基本上乃是一種錯誤的認知,因為:「社會裡的陰謀理論不可能是真的。他們認為社會上所有的事情,都是某些人的陰謀所致,但許多他們所說的,一眼就看得出乃是完全不相干。」

正因「陰謀理論」是一種邪惡、卸責、轉移、扭曲的認知與修辭,因而柏內特( Chip Berlet )遂提醒世人注意:「陰謀理論並不是沒有受害人的犯罪。」在普通時候,「陰謀理論」祇是一陣風式的語言夾纏,但當某些條件湊合,「陰謀理論」則可能像昔日的德俄以及白色恐怖下的美國,逸出常軌,而讓許多人人頭落地。「陰謀理論」的為害,和它的變形∣∣「國家安全」相同,都必須時時不忘警戒。「國家安全」乃是相信某種「陰謀理論」存在而做的對策,當它把「陰謀理論」極大化,「國家安全」也就成了無限上綱。特務會用「國家安全」掩護非法,其道理和用「陰謀理論」進行羅織迫害或精神騷擾可謂完全相同。

賴特教授最近著作《陰謀文化》一書,該書指出,近代由於世界更趨複雜,不但政爭激烈造成「陰謀理論」大盛,由於人們的不安定感日深,對掌控自己命運的能力也日益薄弱,因而使得「陰謀理論」不但在政治中,也蔓延到了社會現象中。美國人有許多相信愛滋病毒乃是美國政府實驗室所製,美國街頭毒品氾濫,也是美國政府的陰謀。「陰謀理論」的氾濫,所注解的乃是長期以來西方人文精神的淪喪,這個世界已沒有什麼可堪信賴,政府不值得信賴,各種體制也不值得信賴,因而事事都用「陰謀理論」來看待,所顯露的乃是一種新犬儒主義時代的到來。

而在台灣,我們的「陰謀理論」尚未氾濫到社會事務上,但在政治事務上,我們的「陰謀理論」則遠較其他國家為甚。我們的政府犯錯,永遠在自行檢討之前,就以「陰謀理論」來合理化錯誤,而後藉著「陰謀理論」將牽涉證據與真假的問題,扭轉為祇涉及好惡的立場問題,這是用好惡來取代是非對錯、用政治權術來取代司法正義,無所不用其極的「陰謀理論」,不但在蛀蝕台灣的制度,也在摧毀著台灣人民的心靈。

在目前國安局醜聞正如火如荼之際,台聯黨又再大搞「陰謀理論」,他們看不見自己主子的非法濫權,卻看得見別人的「陰謀」,而後用「陰謀理論」意圖塗抹掉非法濫權的事實。「陰謀理論」在台灣真是再好不過的萬靈丹了。稍早前,柯林頓因為性醜聞而受抨擊,當時的第一夫人希拉蕊在電視訪問中祭出「陰謀理論」說:「有一個巨大的右派陰謀在整我的丈失,從他宣誓就職那天就已開始了。」

希拉蕊罔顧事實而談「陰謀」,結果受到全國媒體的噓聲和奚落,後來她再也不敢信口胡言。人家社會對「陰謀理論」能夠警覺,但我們社會卻「陰謀理論」大行其道,讓人夫復何言。

「陰謀理論」是一種政治性的精神錯亂,是一種邪惡的狡猾。它藉著猜測與羅織別人的動機,而製造出一種修辭與論述,然後政治最基本的分寸、責任、尊嚴等盡皆拋棄。「陰謀理論」是一種獨特的語言修辭學,它讓邪惡在語言所造成的簡化和盲點中得以棲息。昔日羅蘭夫人曰:「自由,自由,多少罪惡假汝之名而行!」到了今天,這句話已可改為:「陰謀、陰謀,多少罪惡都靠你而長大!」

諺語:政客的最愛

有些人可能知道,但多數人並不了然,那就是「鐵幕」( Iron Curtain )這個詞的發明人,乃是邱吉爾。由他會發明這個詞,顯示出他對語言高度的敏感。因而後來有個學者說他一輩子都在「和句子談戀愛」。

邱吉爾首次使用「鐵幕」這個詞,是一九四六年三月五日他在美國密蘇里州西敏寺學院演講的時候。他說:「從巴爾的海的史特汀,到亞得里亞海的崔斯特,一個鐵幕已落到了歐洲大陸。」

但邱吉爾會用「鐵幕」這個詞來形容第二次大戰後的蘇聯陣營,並非有什麼特殊的靈感。他當然知道,「鐵幕」是歐洲主要劇院裡舞台上的一種裝置,設若劇院的後台失火,舞台的後面就會降下一個鐵閘,將火勢和觀眾席隔離。但這個舞台專有名詞並不普遍。它首次出現於一般讀物上,乃是始於一九 ○ 四年,當時的英國文豪威爾斯( H. G. Wells )在小說《諸神的糧食》裡有這樣的句子:「一個鐵幕已落在他(指小說裡的科學家)和外在世界之間。」

而可能真正影響到邱吉爾的,則可能來自他的敵國德國。一九四五年二月二十五日納粹第二號人物弋貝爾( Joseph Goebbels ),他在德國報紙上發表談話說納粹拒絕投降的理由:「如果德國人民放下武器,整個東歐與東南歐,再加上第三帝國,就會被俄羅斯占領,關在鐵屏風裡。」他的德文原文是 eiserner Vorhang ,但德國自己發出來的英譯,則是「鐵屏風」( Iron Screen )。學者認為,同時也嫻熟德文的邱吉爾,可能察覺到德國英譯的失誤,它應譯為英語的「鐵幕」,而非「鐵屏風」,於是,他遂由「鐵屏風」,根據他的理解與想像,而發明了後來被使用超過半世紀的「鐵幕」一詞。

在此舉出邱吉爾發明「鐵幕」這個詞,真正要表示的是,由這個例子已可舉一反三地證明他對語言的敏銳能力。由於語言能力超卓,後來的學者們,遂有人說他「進行英語的動員,而後將它的力量送上戰場」,也有人說他是個「修辭機器」和「句子製造家」。他用他的聰明、能力、寬廣的心胸,讓英國人團結到了一起。他是近代幾乎算得上最正面而傑出的語言政治家,把語言的正面功能發揮到了極致。

而由邱吉爾,則必然要提到與他同時的希特勒。希特勒乃是和邱吉爾同樣傑出的語言政治家,他嫻熟語言的操弄,但他那傑出的能力,卻都被他那邪惡的意念所左右,於是他的語言遂成了剛硬、暴烈、仇恨、排他的寄棲之地。希特勒和邱吉爾是二十世紀兩個完全相反的語言魔法師。

不久前,美國佛蒙特大學的語言專家,教授德語和德國民間故事,專長諺語研究的密德( Wolfgang Mieder ),出版了一本有趣的著作《諺語政治學》( The Politics of Proverbs )。這本著作的核心論旨是:語言的建造與操弄,乃是政治的主要成分,而藉著諺語和俗語來操控,則又是其中最有趣而值得研究的部分,有的政治領袖藉著操控,而將整個國家的心靈完全摧毀,最後是邪惡由語言中跳了出來,成為真實,在陽光照到的世界,營造出一個地獄。而有的政治領袖則藉著語言的操弄而讓國家團結,心靈向上。惡與善之間,決定一切的乃是語言後面的心靈。也正因此,該書遂以兩個專章,對希特勒和邱吉爾做了比較研究。

有關希特勒的語言,近代學者早已做了許多深刻的研究。奧地利學者克勞斯( Karl Kraus )即指出他透過語言,對德國人民撒下了一個「欺騙的政治煙幕」,而「絕大多數德國人都無法察覺到隱藏其後的實體」;而德國學者雅可布( Hans Jacob )則藉由分析而指出他的語言乃是「對語言精神的強暴」;另外的學者格里士威利( Detlev Grieswelle )則特別注意到希特勒話語裡,有著一種他自稱的「棒槌策略」( Hammerschlagtaktit ),那就是他的話都不會有論證∣∣因為論證是蛋頭學者們的事,因而他的話祇有定義、分類,以及兩極化的或此即彼。近代有許多學者對他那本一共發行了九百八十四萬冊的《我的奮鬥》( Mein Kampf )做了各種角度的分析,在他的語言表述方式及邏輯裡有許多發現。

例如他的剛性指令:「對猶太人沒有條約,祇有堅強的這樣或那樣。」「祇有今天會服從的人,明天才可以指揮。」「一個領袖,一種群眾,一個國家。」「說話是銀,沉默是金。」「時間已經來到,所有時刻全世界最邪惡的猶太敵人,至少要讓他們停止角色一千年。」

例如,他很善於從《聖經》裡找諺語,而後賦予它另外的脈絡意義。〈出埃及記〉和〈馬太福音〉都有「以眼還眼,以牙還牙」這個諺語,他即用來說:「歷史上第一次,『以眼還眼,以牙還牙』這個猶太法律將付諸實現。」學者們指出,希特勒乃是「很清楚地以意識到的原始夾槓(即口水)來統治人民」,由於一般人民的思辨能力不足,他們喜歡聽能夠懂得的話語,因而從諺語裡找句子,挑動出人們的原始喜怒情緒,遂成了希特勒語法裡最大的特色。諺語乃是人民傳統經驗的總集,它有許多是人民素樸的智慧,但也有很多是舊價值與舊偏見的集合,而希特勒最善於操弄後者以獲得俗民的擁戴。人們不能忘了,希特勒在他的黃金時刻,可是頂有人氣的。當他說道:「人民在哪裡,勝利就在哪裡。」人民怎麼可能不著魔得歡欣鼓舞!

再例如,希特勒使用諺語,非常講究正反、對偶,俾藉此形成一種「全稱性」及「整體性」的印象,從而讓所有的論證都變得模糊與不可能。他同時也喜歡用充滿權威的口氣,責罵人民「笨頭笨腦」、「容易被騙」等,俾激起人民自歎不如的卑順感和對領袖的崇拜。而像諸如給他「重重的一擊」( mit einem schlage )等暴力語言更是不斷出現。

希特勒的《我的奮鬥》,乃是語言學的一個範本。它可以讓人瞭解獨裁語言的語法,可以知道二分法對群眾是多麼的有號召力,也可以讓人理解到如何藉著卸責而將人民的憤怒拋給替罪的羔羊。從今天的角度回頭去讀,它當然已成了諷刺的證據,但誠如學者們所說的,它那種假先知、偽神諭的語言操控技術,卻仍然令人歎服。他藉著諺語的活用和轉殖,創造出一種剛性、暴力的語言氛圍,思想在其中被解消,而仇恨則在裡面被種下。希特勒證明了「邪惡在語言中」的道理。

也正因此,由此也證明了去探索語言背後的思想與邏輯是如何的重要了。祇是他那個時代的德國人缺乏了這樣的能力與自覺,因而在希特勒自掘墳墓的過程中,許多德國人民也就一併的成了陪葬。

希特勒是語言魔法師,邪惡的那一種。邱吉爾也是語言魔法師,但不邪惡。他靠著六大冊的《第二次大戰史》獲得一九五三年諾貝爾文學獎,文學家們當然為之譁然,但語言和修辭學家則認為他乃是二十世紀最傑出的修辭大師,並在修辭中維繫了人類的價值。有位他的友人說他的一生「有如一篇長長的語言,但他不是說說而已,他是在宣道」。

邱吉爾和希特勒相同,都喜歡使用百姓能懂的諺語。有學者研究他所寫的六大冊《第二次大戰史》,即發現它的諺語在全書四四 ○ 五頁裡多達四百一十則,平均十‧七頁有一則。另外有人遍查他全部的出版品計三萬七千頁,諺語則出現三千三百次。這也就是說,使用諺語乃是他的嗜好,也是他認為的最好溝通工具。希特勒的《我的奮鬥》,七九二頁裡用了五百次諺語,就頻率而言,邱吉爾似乎少了一大截。但最大的不同,乃是希特勒藉語言散播仇恨,而邱吉爾則要藉語言創造團結。

因此,對邱吉爾的語言研究也同樣多。他喜歡使用各種隱喻與轉喻,喜歡用「我們」這樣的字眼,有關航海、氣候、自然的各種比喻乃是他最喜歡使用的諺語類型。由於他的語言和使用的諺語比較乾淨,因而他的語言表述遂不至於有太多的後遺症。他在語言中所創造的,乃是一種捍衛自由的價值信念。邱吉爾不會使用承載了舊價值的諺語。

由希特勒和邱吉爾的諺語使用比較研究,它證明了諺語學上的一個重要論點:諺語乃是一個社會平常百姓的經驗累積,諺語的庫房裡,既藏著智慧,但也藏著偏見或古代的狹隘,因此,心靈光明的政客或知識分子,遂必須對諺語加以思辨,多闡發智慧的諺語,而批判及少用隱藏著偏見的諺語。密德教授在《諺語政治學》裡另外用了兩章,分別討論兩則美國的惡劣諺語,一則是歧視及仇視印第安人的諺語:「唯一的好印第安人,乃是死印第安人」( The Only good Indian is a dead Indian );另外一則乃是歧視華人移民的惡劣諺語:「 No tickee, no washee 」,這句話的意思應該是「請勿賒帳,否則拒洗」,它主要是藉著這個文法及發音都不對的破英文,來諷刺中國人洗衣店的小氣吝嗇,英文不好,祇會做這種低下的洗衣行業。美國家教不好的兒童,到了今天還會用一些破英文如 workee, thinkee, ricee, gettee, smokee, drinkee 等來諷刺中國移民的英語發音不好。

以上兩句美國諺語,皆為十九世紀所出現,它們都反映出那個時代美國一般人對印第安人及華裔的偏見,而這種偏見所凝聚而成的諺語,當然應予批判揚棄。由這兩句諺語也反映出,政治人物在使用諺語時,對諺語內所隱藏的價值必須格外敏銳。希特勒善於使用舊價值或壞價值的諺語,邱吉爾則反是。在選用諺語中,我們也就看到了政治人物的高尚或低劣,甚或邪惡。

邱吉爾和希特勒使用諺語的善與惡,對我們社會也喜歡使用俗諺的政客們,應有什麼樣的警惕和啟發性呢?

 

《 貓言貓語 》

有些人是自己有陰謀﹐卻指責別人有陰謀;

有些人是自己有「被害妄想症」﹐卻抹黑別人有「被害妄想症」 …

這就是所謂的「賊喊抓賊」,永遠一喊再喊、喊不完 …

我在「老百姓好苦」這位網友處﹐在回應中寫了這麼一句話 ——

「很多名為警察、律師、總統…的人﹐實為流氓、無賴、騙子…」 。

很多看似高尚的 ‘ 人 ’ ﹐其實是下流卑鄙的「牲畜」;

很多看似甚麼都有的人﹐其實一無所有﹐最後連自己都失去 …

至終只好在一個「火是不滅的、蟲是不死的」地方永遠悔恨﹐因為他們不肯悔改。

悔改﹐是往回走的結果;悔恨﹐是往懸崖下跳的結果 …

不肯悔改的人﹐就只好永遠悔恨 …

這些話﹐不想信的人﹐可以不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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