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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08/04 23:30:07瀏覽2436|回應0|推薦0 | |
「藝術是一帖良藥,畫畫,可以進行藝術治療,可以讓你不用去看心理醫生,就把易怒的情緒化解。這件事我絕對相信,我能夠走到這裡,完全都是因為藝術這件事的造化。」
張明錫絕對是我碰過的藝術家裡最特別,最不可思議的一位。聽他說故事的時候,你會有一股衝動,一股把他的故事寫成電影的衝動,可是一多想,你又猶豫了,因為你不知道該拍成社會寫實片、親情倫理片,還是藝術電影比較精采?
我的猶豫,來自於我認為不論怎麼拍,都好看,都會賣。
張明錫這個人,和他的藝術創作一樣,有一種非常特別的「氣口」(khuì-kháu), 現在的他,是藝術家,也是很受小朋友歡迎的國小老師,但更早前,他當過電焊工,再早,他過過一段「匪類」到令人不可思議的日子。
「我逃學、逃家,從宜蘭鄉下老家逃到台北當混混,我拿刀砍過人,體驗過見了血渾身都興奮的感覺。別人怎麼看我,我完全不在乎,因為混黑道的人,價值觀就是跟一般人不一樣,我們只相信非友,即敵,你不是我的朋友,就都會是我的敵人,我會打你,不是因為深仇大恨,只是因為我朋友叫我打。」
要不是因為阿嬤押著他到山上佛寺去修行,要不是他在佛寺前軟了腳,阿嬤和居士連拖帶拉把他帶進佛寺去,他也許還會渾渾噩噩地彳亍在刀光劍影之間,在仇與恨的鮮紅色輪迴裡無止盡地泅泳,故事就不是這麼說下去了。
許多年後,張明錫考上國立台北師院美教系,當上了老師後,又考上台北教大碩士班,他繼續創作,像他還沒有被父親趕出家門,人生因而由彩色換成黑白,手裡繽紛的色卡表忽地變成了一個混著血腥味道的金屬調色盤之前。他的人生從此轉了一個大彎,現在的他,「連捏不捏死一隻螞蟻,都會先想一下。」
他的創作,和他的人生一樣多變而深沈,那是他心裡的人生風景。 「君漠曰」、「無夜鳴」和「遙童古」,都是張明錫審視了自己奇幻的人生後,用立體派手法拼貼時空創作的「異黯」系列作品。「我把人生歷程裡曾經遭遇過的事情,一個片段一個片段地組合起來,你可以看到人的造型,可以看到非人的造型,非人,是沒有經過禮化的過往的我,人,是禮化後的現在的我。」他說。 不論是「人的我」和「非人的我」,張明錫仍然賣力地追求真正自由的空間,他從過去的黑暗裡找到了出口,逃脫了出來,但是尋找出口這件事似乎是無止盡的使命,他必須一直轉啊轉啊,在一個個方塊組合裡尋找新的出口,才能「找到一個可以安身立命的地方。」 其實,經歷過的人生風景愈多,他希望找到的風景愈簡單,穿過那個門,一張畫紙,一支畫筆,他已經滿足了。 (張明錫等版畫家作品,九月三十日之前在台北市林森北路600號華國大飯店、台北市新生南路二段76號美生大安牙醫診所、台北市南京東路三段248號11樓之2格列佛畫廊三地聯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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