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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1/26 20:46:39瀏覽1058|回應2|推薦19 | |
在醫院檢驗科工作的好友Sitou知道我對指甲花彩繪(henna)極有興趣,邀我去她的鄰居家裡『玩一玩』。
這玩意兒是中東及北非的婦女的閨房樂趣之一,利用指甲花提煉出的染料在身上做彩繪,大都是對稱的花朵或是幾何圖形,常可見到裹得密不透風的伊斯蘭婦女偶而露出手上或腳上的美麗圖案,吸引著我,無論如何也想在自己身上畫一畫。 彩繪師Mariam是個未婚美眉,她將染料調和好(居然是日本製的x麗染髮劑),放到一個塑膠袋捲起的甜筒狀容器中,剪個小洞,非常簡陋的工具。 「就這樣?」 我問。 「是這樣,我們都這麼畫的,妳先開始?」Sitou跟我解釋。 我乖乖的伸出手,Mariam熟練的開始彩繪,她先勾勒外圍,再填補中間,是一組四個花瓣的花,加上葉子,畫完手背、再畫手心,兩隻手畫完,大約只花了十分鐘。「妳結婚了嗎?要不要畫腳?」Mariam問我。 「這跟結不結婚有啥關係?」我雙手無法動彈,臉上可是寫著問號。 「只有結過婚或是已經有對象的女生才可以畫腳,」Sitou告訴我:「如果一個男生看上一個女生,他會先看她的腳,如果她腳上有彩繪,喔喔,那就太遺憾了。」 「請幫我畫吧!」真是太好玩了,管她的伊斯蘭規矩。 於是我的腳上有了另一種花朵,比手上的還好看。畫完腳背之後,Mariam又問我想不想畫腳底?「這又是另一種規矩嗎?」 「不是啦,不過已婚婦女習慣把腳底染黑,或是畫上圖案。」Sitou很習慣我問東問西,她耐心的解釋。 我其實很想試看看的,但我真的怕癢,只好作罷。 「好啦,別亂碰,一碰就毀了,等半個小時,你就變得更漂亮囉。」Mariam說。 就這樣,我在蒼蠅環伺的狀況下,忍了半個小時,偶而揮揮手,她們便驚呼小心,我邊看著Sitou的彩繪,Mariam居然在她胸前畫了一朵花,Sitou不等我問就告訴我,全身都可以做彩繪,只不過,未婚小姐不可以畫腳,這樣才會有人追。 伊斯蘭世界也不是想像中那樣保守。 北非某些地方,henna是新郎的聘禮之一,在新婚前夕,新娘子的娘家會辦個henna party,由新娘的親友替新娘子手足做彩繪,因圖案繁複,彩繪後的新娘在圖案完全乾燥之前完全無行動能力,必須由人伺候,這項聘禮象徵的是,新郎承諾照顧新娘,嫁過去的新娘子將是被服侍的,無須操煩任何家事,可說是一種對愛情的許諾。 嗯,真浪漫,可惜這時代早就沒人信這套了,大家看過就好。 等啊等,等圖案乾了之後,結了一層膜,將那層膜撕掉便大功告成了。 「真好看,真的很好看。」每個人都這麼說,他們尤其開心的是,我這麼的像查德人。 可是十天後,圖案漸漸褪去,看來髒髒的很難看,我於是用菜瓜布去搓洗,卻因此使得原先彩繪的部位過敏紅腫,變成浮雕啦,當然是化學染料惹的禍,不過 Sitou對此有很好的解釋,「因為太多人讚美妳啦,所以阿拉給妳小小的醜一下,這樣才不會有人忌妒妳喔。」 幸而因為阿拉的關係,那些美麗的圖案並未成為永遠的紋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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