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這一天，陶園村的孫老帶著大批的村民和好幾車的上好瓷器來到了京城，衛虹早等在城門邊，她帶著老師傅們走著蜿蜒的小路到了別院門口，讓守在院門的禁衛們檢查過後就放了眾人入內。
　　
　　老太后，老太醫和太后們也早在院內等候，將近一年未見面，大家都熱烈的打著招呼。
　　
　　衛虹招呼著眾人將所有的物品皆放到了一棟空置著的小屋，然後協助著老師傅們打點行囊，用過點心，讓老師傅稍做休息，等晚膳時大家再好好聚聚。
　　
　　晚膳時，龍三也趕來湊熱鬧。
　　
　　村民們見到了皇帝都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直到龍三說著在別苑裡沒那麼多規矩，大家才又放下了心認真的吃著劉嫂所做的料理。
　　
　　用過晚膳後，孫老帶著眾人到放置著大批瓷器的屋子裡，一一的為大家介紹著此次出爐的瓷器。
　　
　　有善於拉胚的大叔所做的大型青瓷花瓶五對，每對都約有半人高，還特別到鄰村請來畫匠，花了大錢請人畫上精美的山水，蟲魚，花鳥。
　　
　　孫大叔的作品「想都別想」酒器五組。
　　姜喜的十二生肖拓印酒器五組。
　　老太醫的星月爭輝酒器三組。
　　
　　張大叔的作品，老太后的花開富貴，大茶盤組三組，小茶組五組 。
　　太后的四君子大小茶盤五組。
　　老太醫的星月爭輝茶組五組。
　　姜喜的十二生肖小茶具兩組。
　　
　　其他的皆為一些小品或是單品，有茶盤，茶罐，裝酒的小酒罈，酒瓶等等。
　　
　　雖說是單品，但是件件精緻，林林總總共有數百樣之多。
　　
　　孫老奉上了一冊登錄本，本子上詳細的記錄了所有師傅的作品，名稱和出窯的數量。
　　龍三一面聽著一面把玩著這些琳瑯滿目的精美瓷器。
　　
　　此時ㄚ頭們提了熱茶過來，張大叔取來一組花開富貴，提過水壺緩緩的倒著茶水。
　　只見原本純白的壺身，在到進茶水後，壺身緩緩現出若隱若現的牡丹花樣。
　　
　　由於茶水是綠色的，牡丹就是綠色的牡丹。
　　
　　張大叔再將一隻茶碗交給老太后，再緩緩的在杯中注入茶湯，當茶湯倒入少許時，一朵含苞的牡丹出現了，隨著水越加越多，牡丹花開的越是盛開，等倒了八分滿，杯中就是一朵盛開的牡丹，大家看的是目瞪口呆，老太后更是愛不釋手的把玩著。
　　
　　張大叔不好意思的說：「這個很難做，我一個月也只能做兩個物件，所以大茶盤只能配兩個大茶碗，小茶組只能配六個小茶杯，不過茶壺倒是可以共用。」
　　
　　老太后接著問著，那如果我泡的是水果茶，像是洛神茶或玫瑰茶，就變成了粉牡丹了對不對？」老太后好喜歡這組茶具。
　　
　　「對，沒錯，隨著茶湯的顏色，牡丹就會變色。」張大叔靦腆的說著。
　　
　　太后也著急的問：「那我的四君子呢，也是如此嗎？」
　　
　　「也是如此，不過是不同的品味，四君子我用較修長的壺和杯身。」太后聽完後也跟著興奮著。
　　
　　「那星月爭輝呢？」老太醫也等不及了接著問。
　　
　　「星月爭輝的話，酒杯就比較精采了。喝茶時很少一口飲盡，但喝酒時就常常乾杯。用星月爭輝喝酒，一飲而盡時，會有一堆星光掠過的樣子，挺好看的。」
　　
　　老太醫聽到後馬上就說：「妳們女人不喝酒，茶杯給妳們，酒杯是我的。」
　　
　　「孫老的杯子也很精采，孫老這次的杯子會有不同的音律出來呢。」張大叔接著說。
　　
　　孫老接過了話來「我只是照著，宮、商、角、徵、羽，調出不同的聲調來，大家各自喝酒時，也許會奏出樂章來也說不定。大家要用了才知道，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光是聽到了這裡，大家都心癢癢的想好好的用一用酒杯。
　　
　　「孫老，我要送給我哥哥的酒器呢，可是如此？」衛虹迫不及待的問著。
　　
　　「小姐您訂的那套酒器，我特別用了五種聲調，就只這一組了，您兄長一定滿意。」孫老保證說著。
　　
　　「太好了，哥哥你聽到了，我沒騙你。」衛虹得意的說著。
　　
　　此時孫老又開口說：「姜公公的十二生肖拓印，很受歡迎。村子裡的小孩都很喜歡，很多人都做了整組自己生肖的酒杯或茶杯，捨不得用呢。
　　
　　我這次用了不同的釉彩，雙色套印，看到時像是會跑的動物一樣，轉動杯子，也像在跑一樣，很生動的。」
　　
　　聽到了這裡，姜喜心中喜孜孜的。
　　
　　「連姜喜都有自己的創作，很好，真是太好了，就是沒有他的。」龍三在心中哀怨著。
　　下次，下次他一定要好好的丟棄他們，他也要出去玩，下次他要綁架小姒兒，兩個夫妻自己出去玩，將皇宮丟給他們，不然他心理不平衡啊。
　　
　　此時鳳姒看到龍三面上陰情不定的，就知道這個小氣的男人又在哀怨了。
　　
　　鳳姒輕輕的對著眾人說著：「大家真是辛苦了，雖然我花了錢，買下了這些東西，但是今天看到了成品，感覺上還是佔了好大的便宜呢！皇上您怎麼說？」
　　
　　鳳姒將面子做給了龍三，接下來就看龍三自己了。
　　
　　「既然小姒兒買下了這些，其他人取走妳們原先定的貨，剩下的小姒兒你就賣給朕吧，你看如何？」龍三對著眾人說道。
　　
　　「不行，這裡面可都有著我們的心血，哪能便宜賣給你？」老太醫第一個不依。
　　
　　「富貴花開，才這幾組，我自己要，小三兒你要，明年請早。」老太后跟著起鬨。
　　
　　「我和老太后一樣，不過酒器可以賣給你，茶具我自己要收藏。」太后跟著說。
　　
　　龍三聽了後臉上抽慉不已，然後看到姜喜竟然頻頻點頭附和，他差一點沒氣到吐血。
　　
　　「小姒兒，那就隨你開價吧！朕另外開給陶園村一年五千兩銀買下明年的瓷器，並派官兵護衛村子，這可以了吧。」
　　
　　「姒兒先代替村民謝謝皇上啦！但皇上還是要負責釉彩進貨的事情，還有招聘劃工的瑣事等等先，姒兒會給皇上一個好價錢的。」鳳姒馬上承諾道。
　　
　　龍三在心中暗自說道「小姒兒，妳最好要說到做到，不然我可不饒妳，到時讓妳替我再多生幾個孩子彌補我的心靈損失。」
　　
　　就在這一天，龍三割地又賠款的付了將近萬兩銀子，為龍祥國庫收進了一批精美的瓷器。
　　而這批瓷器，則在一個月後的皇子滿月宴中大出了鋒頭，也為龍祥國庫添了一筆天大數字的銀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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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鳳雙胞皇子雙滿月宴，龍三大宴眾臣。
　　
　　在宴會之前龍三就表明著，要眾大臣將賀禮全數折為禮金，由禮部統籌於宴會前公開收集，收集後，將金額全數轉為工部之賑災之專款。
　　
　　龍祥國土中南部水患嚴重，大水連年氾濫，工部每每為財源不足而傷神。
　　
　　龍三說了，這麼做算是為兩位皇子積德祈福，擺明著就是要眾臣掏錢幫忙賑災。
　　
　　原先眾大臣還有些心有不甘，有些人則想打算掏出個些小錢來包個賀禮就算了事，也算是給皇室一個面子。
　　
　　但是在幾個較大方的臣子送出賀禮後，卻隨即收到了一份署名為龍鳳合謝的回禮，許多大臣看到後皆開始懷疑，那些回禮到底是些什麼？
　　
　　幾個好奇的大臣，此時圍在剛收到回禮的柳侍郎身邊。
　　
　　柳侍郎因為女兒的關係，雖然女兒入宮做宮女的事沒給他人知道，但為了讓女兒日子好過一些，柳侍郎送了百兩的賀禮。
　　
　　但是當這百兩賀禮才剛給完，隨即由內侍手中接過一精美的小禮盒，內侍說是皇室有鑒於臣子的愛心，所回贈的一份小禮物。
　　
　　柳侍郎看著圍在身邊的幾位大人，全都虎視眈眈的看著他手上的回禮，他也不好意思再遮掩，隨便找了個空曠一點的地方，就將回禮給打了開來。
　　
　　只見當禮盒打開時，眾人皆一陣驚呼，原來禮盒中是一組精美的茶具，雖然只有一壺雙杯，但做工精美，白瓷薄又透，壺上和杯上幾筆蘭花。
　　
　　幾個識貨的行家，隨即看出那儼然是某位人士的墨寶幾位大臣看到後皆圍過來仔細欣賞。柳侍郎取出一個杯子，翻過杯底，看到有一印著「陶」字的印記，另外有一小行字「卉繪於龍德十年春」字樣。
　　
　　眾人皆知「卉」乃為太后也就是前皇后的閨名。
　　
　　大臣看到後皆大為驚奇，瓷器已然是件精品，沒想到竟然還有太后的墨寶，這份回禮在大家眼中看來早超過了百兩的價值。
　　
　　幾位尚未包禮的大臣皆紛紛的露出了興味，有志一同的急步走向收禮台，詢問站在一旁負責送回禮的內侍，也就是小豆子公公。
　　
　　「這位公公，請教一下，這些回禮是怎麼的一回事啊？」其中一名官員措詞了很久才問出此一進可攻退可守的話來。
　　
　　只見小豆子，仰高頭，挺直背脊尖著嗓子說道：「皇上和娘娘雖然向眾人說明賀禮轉成賑金，但是不能讓外人認為皇室總是向眾大臣們要錢，皇室自個兒都不出分毫來，所以娘娘將一批民間友人所贈的賀禮，轉為送給出錢大方的大臣做為回禮。」
　　
　　小豆子說到了這裡，還一付很垂涎的樣子瞟了瞟堆在身邊的一堆盒子接著說：「其實這一批賀禮，件件都是精品。其中有一些，娘娘還特別花了一點心思在上頭，有些茶罐裡，填滿了皇上愛用的蓮花茶。」說完瞟了眼愛喝茶的幾位大人們一眼。
　　
　　「有些酒罈子裡也裝滿蜜梅釀，噯呦，記大人，就是您老上次找姜公公問的蜜梅釀啦。」小豆子像個老鴇似的向幾位大人說明著。
　　
　　一位大人才聽完就迫不急待的問著：「要多少禮金才有回禮呀？」才問完就覺得不好意思的觀看周圍的人，好像對自己覬覦回禮的模樣有效不好意思。
　　
　　但是會圍在這裡問的人，大家心思都相同，想一想也就沒啥不好意思了。
　　
　　此時翰林院顧大人走了過來，拿了張十兩的銀票做為賀禮。
　　
　　小豆子一看見，馬上拿起手上的小冊子觀看著，然後請顧大人稍等一下，再轉身從身邊一堆盒子中找到一個扁平的小盒子交給了顧大人。
　　
　　小豆子大聲的對著顧大人說：「顧大人，娘娘特別交代了，您老一向急公好義，此番不管捐多少，此份回禮請您一定要收下。」說完還恭敬的向顧大人行了個禮。
　　
　　顧大人有些莫名其妙的接過了盒子問著：「這是啥？還有回禮呀？」
　　
　　小豆子接著說：「娘娘知道顧大人平日就常捐輸一些貧困的書生們，所以特地為您準備了這份特別的回禮。就是您上次問的紫竹狼毫，娘娘請人幫您老做了整套的大中小狼毫，還外帶小羊毫三支，共六支，讓顧老您繼續用筆為龍祥的生元們批註。」
　　
　　顧大人聽到後迫不急待的打了開來，看到盒中真的有六支筆整齊的擺在一起，激動的拿起其中一支，果然在筆管的正中央只刻了一個篆字「小」。
　　
　　顧大人顫著聲音問著：「這些筆在外頭至少叫價百兩還買不到，娘娘真的給了我？」
　　
　　小豆子說：「娘娘特別說了『顧大人所做的，絕對抵的上這六支筆的價值』，請顧大人一定笑納。」
　　
　　此時接到回禮的顧大人興高采烈的就往宮外頭走去，一些大人們看到後，趕緊拉住了他問：「顧老，喜宴還未開席，您老就要回去了，不等吃筵席？」
　　
　　「我才包十兩銀，本就不想吃這筵席，今天承蒙娘娘慧眼賞識，給了我這六支我想了很久的筆，當然要先拿回家藏起來。要是參加了筵席，喝了酒，給人偷了去，我可划不來，尤其是禮部張大人，他也想要這筆想了很久，要是讓他知道我一口氣拿到了六支，他一定不會放過我的。我要趕緊先走了，各位若是見到張大人千萬別提這事，千萬別提。」說完就急急忙忙的走出了皇宮。
　　
　　此時一些尚未包禮金的大臣們皆議論紛紛，有的直接在詢問拿到回禮的人包了多少，有些詢問回禮是什麼，收禮台旁好不熱鬧。
　　
　　只聽見這邊又聽到一聲驚呼：「我收到了一個花瓶，怎麼上面什麼花樣都沒有？全白的豈不是晦氣，做工倒是還不錯，但是全白的總是奇怪。」花了五百兩的大官有一點意興闌珊的說著，以為自己被矇了。
　　
　　此時只見小豆子拎了個水壺走了過來，小聲的對著這位官員說：「孫大人，您太心急了，瓶子旁寫了些字您沒發現嗎？若您老嫌晦氣，我小豆子可是很想要的，您要不要轉送給我呀？」
　　
　　孫大人這時才拿過瓶子旁的小紙條唸了起來「此瓶要用了才顯現的出價值。」
　　
　　「用，要怎麼用？」孫大人有一點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
　　
　　這時小豆子小心翼翼的接過了約一呎高的花瓶，輕放在桌上，提起水壺小心地向瓶中注水。
　　當瓶中注入了約半瓶的水，一隻翠鳥緩緩的現形，大家都一陣的驚呼。小豆子又拿起收禮台上裝飾用的一支鈴蘭，緩緩的看準角度插入瓶中，只見鈴蘭插入時，翠鳥的眼彷彿開光點睛一樣，像是活的一樣。
　　
　　這時候的孫大人像傻了一樣的瞪著瓶子不放
　　
　　此時旁邊有人傳來聲音：「孫大人我出五百兩買你這晦氣的瓶子。」
　　「我出六百兩。」
　　「我出八百兩。」
　　「我出一千兩。」
　　
　　孫大人一聽，趕緊走向前抱起瓶子就走。
　　
　　小豆子一看趕緊喊著：「孫大人您別急著走呀，筵席還沒開始呢，至少花兒要還我呀？」
　　結果孫大人根本理都不理，緊緊抱著瓶子就走出了宮外。
　　
　　此時收禮台這邊，馬上排滿了要奉獻禮金的人，大家都想知道自己包的禮能得到什麼樣的回禮。
　　
　　而一些已包過禮金，但因金額太小未收到回禮的臣子，也厚顏的排在隊伍中對著禮部收禮金的小官員說：「剛剛包錯了，我再添上、再添上。」
　　
　　站在遠處觀看的龍三，好笑的對著姜喜說：「你看小豆子今天，真是大大的露臉了，活像個老鴇拉客一樣，可真是風光啊！」
　　
　　姜喜有點無奈的說：「小豆子親自找娘娘說項去，硬是討走了這份工作，奴才也很扼腕呀！」
　　
　　「小姒兒許了什麼東西，讓你們擠破了頭？」龍三更是進一步的追問著。
　　
　　「娘娘說了，要是今天籌到了銀子上萬兩，就賞明年村裡的進獻娘娘的賀禮一份，要是上三萬兩，就可以提供點子或花樣，成為專屬的瓷器。上到五萬兩，再追加小小的毛筆三支，隨便我們要賣還是要送人。這要是有筆可以賣或送人，這可是天大的好處。」姜喜小聲的說著。
　　
　　「別告訴我，你沒拿任何好處就讓出了這個機會？」龍三賊賊的瞧著姜喜。
　　
　　「小豆子說機會讓給他去發揮，專屬瓷器我有了這次就讓給他，毛筆他可以讓給我。」姜喜訥訥的說。
　　
　　「想不到，你們倒是挺奸的嘛！就這樣分贓了，難怪小豆子這麼賣力。」龍三笑笑的說。
　　
　　「再奸詐，也比不過一對夫妻。」此時一道冷冷的聲音小聲又含糊的傳了過來。
　　
　　龍三轉過頭來看著衛影說：「鱉兄，你有啥不滿？就看在今天喜氣洋洋的份上，我就讓你暢所欲言。」
　　
　　被稱做鱉兄的衛影更是不滿的說：「本來就是，明明聽說娘娘只花了三千兩，結果換來皇上的一萬兩，每個人還得到了一堆的寶貝。」
　　
　　衛影難得多話的抱怨說：「結果皇上才一轉手，就又變成五萬兩入庫賑災，錢賺了，明年的東西也到手，好名聲也賺到了。你們看、你們看，每個拿到回禮的人，哪個不是轉頭就出宮回去，誰還留下來用喜宴？連筵席都省下了，你們說誰最奸？」
　　
　　只看到姜喜聽的是連連點頭，而跟在皇上身邊的幾個孩子卻連連搖著頭。
　　
　　龍非接口說：「鱉叔，你這樣說就不對了，找到村子的是我們，出錢，出力，出點子也是我們，寶貝是我們的當然是應該的。父皇出一萬兩銀子買下這些東西是有遠見，送給大家做回禮是皆大歡喜，五萬兩賑災是仁民愛物，筵席我們本來就沒打算辦的很盛大，替弟妹們積德呀。」
　　
　　龍武接著說：「鱉叔，你不能以此就說父皇母后奸詐。他們是有先見之明，知人善任，洞蠋機先，否則龍祥不就放任著一堆有真功夫的老師傅，三餐不繼，後繼無人，父皇會被人說成昏君的，你看現在這樣多好。」
　　
　　龍三聽完這番話在心中想著「這兩個小家伙，成語學的不錯，馬屁也拍的夠響，反應也夠快，有前途，再多磨練一下，可以開始臨朝了。」
　　
　　剛跟在兩個哥哥身邊不久的龍凡，聽完兩個哥哥的意見後不明所以的問著：「為什麼叫鱉叔，是因為長的像鱉嗎？」被鳳姒教導有問題一定要提問的龍凡，問出了最具殺傷力的話。
　　
　　聽到龍凡最後的問話後，跟在身邊的所有人都是一陣哄堂大笑，連日影月影都不能忍住的放聲大笑。
　　
　　只見龍三笑著對龍凡說：「不是長的像鱉，是像王八又不像王八。衛影每次都憋著張冷臉，所以我們才叫他憋叔。」
　　
　　龍三故意將「鱉」轉成了「憋」還順道再刺了衛影一記，讓衛影對著這一門龍家四杰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只能繼續憋著。
　　
　　但實在是憋不下了，轉過頭來對著另一個新來的小護衛說：「星影，我會很用力的調教你的，很用力，很用力。」
　　
　　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會帶出什麼樣的人，衛影將龍三遷怒的樣子，學了個十足。
　　
　　
　　龍非和龍武這一趟和衛影出使鳳麟，倒是幫了娘舅、鳳麟太子好大一個忙。讓鳳麟太子隨後寫信來給龍三問到：「能不能讓一個給鳳麟？」
　　
　　結果龍三冷冷的笑著回了一封信，再順道附上一組「想都別想」瓷器。
　　
　　信上只寫著：「妄想人子，不夠厚道。兒雖不肖，但自用已嫌不夠，怎可外放。附上精美酒器一組，略表心意。酒器別名『想都別想』，再有貳心，下次將請人劃上『鱉』之同好。」
　　
　　在旁邊看到的衛影，此時才恍然大悟的大叫說：「原來這組酒器是叫這個名，我今天才知道，為什麼都沒人告訴我？」
　　
　　「因為你人緣太差。」龍三幸災樂禍的說，而姜喜則側過頭去憋著偷笑。
　　
　　「這個衛虹，看我回去後，怎麼整她。」衛影恨聲說著。
　　
　　原來當初衛虹在孫老一行人將瓷器送到時，怕衛影生氣，所以就找了個大家都在場的時候，將「想都別想」送給了衛影。
　　
　　當衛影一看到精美的酒器時，本是一喜，可是當細看杯上所繪之鱉圖時，臉色頓時一綠。
　　
　　當時礙著大家的面不好發作，而且接著聽衛虹解釋：「因孫老他們畫工不好，所以只要求隨便劃上圖案，但是酒器本身可是特殊的，喝酒時會發出聲響。」說著說著還當眾示範給大家看。
　　
　　當下，衛影也只有看在瓷器精美的份上，啞巴吃黃蓮的收下了。
　　
　　直到今天他才知道，原來這背後還有這一層的意思，他真的是被大家給矇慘了。
　　
　　「真要不喜歡，我庫房還空著位，可以再補放上個一組，你可以轉送給我，我一點都不介意。」龍三不安好心的勸說著。
　　
　　衛影咬著牙狠聲的一字一句說著：「想都別想」。
　　
　　衛影這次是真的被矇的好慘，而且還連退貨都不行。因為酒器做工精美，大家都搶著要，連皇上都只得入庫了三組而已，還被鳳皇后坐地起價，每組便宜賣五百兩就好。
　　
　　鳳姒說了，當初那一套「杯弓蛇影」就已算是禮物了，這次這些不行，一定要算錢。所以連同酒器，茶具杯盤，皇上付出了約五千兩銀。
　　
　　衛影隨後又聽說，老太醫用紫砂陶罐裝的怯傷藥，竟然有人出百兩銀子買。
　　
　　原來老太醫春遊回宮後，還真的送給他們三人每人一罐怯傷藥，而他不屑收。沒想到竟然有人肯花一百兩向老太醫購買，原因竟然是紫砂陶罐只此三個。
　　
　　這讓衛影更是悔恨不已，搥胸頓足不足以形容他的懊惱了。
　　
　　也早已有人開價千兩讓他割愛酒器，他怎肯平白送給龍三，真的是「想都別想」。
　　
　　
　　雙滿月宴總共募得了八萬兩銀。
　　
　　聽說許多拿到回禮的大臣們，最近家裡都門庭若市。許多有錢的商人和富貴人家奔相走告，相約想看看珍品瓷器。
　　
　　其中幾位大臣轉手就賺了一筆，但是更多的大官卻是讓人說破了嘴都不賣，因為聽說只要一轉手，就再也買不回了。
　　
　　翰林院顧大人最近更是躲人躲的兇，因為禮部張大人不知道從哪裡得到了消息，說顧大人得了六支夢幻逸筆，一直想找顧大人割愛。顧大人則是拼了命的躲藏，就是不想讓張大人找到。
　　
　　直到後來姜喜看不過去顧大人經常不上朝，自己拿了支筆送給張大人，讓張大人大大的高興一番，對著姜喜說：「喜公公，未來如果有任何事是我老張能為你做的，請您老盡量吩咐，我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呀。」
　　
　　就這樣，腹黑的姜喜又得了個天大的人情。